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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过他吗?会发现他不见了吗?万一发现他不见了会着急吗?
地下室萦绕着常年不散的阴冷湿气,温浅抱紧了自己的胳膊,静静等待时间的流逝。
直到快七点钟的时候,温浅听见了笼子里的动静,乔蓝醒了。
仿佛睡了满足的一觉,乔蓝醒来的时候面色比之上午红润了不少。
他在笼子里伸了伸胳膊,回头看向床头的温浅,打了个招呼:“晚上好啊。”
温浅沉默地望着他,并没有搭话。
两人之间空余时钟的滴答声。
直到时针转到七,乔蓝哗啦一声带着沉重的锁链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走到铁笼边,勾起一抹熟悉的笑容。
“你知道钟宥齐有一个习惯吗?”
温浅看了乔蓝一会,摇了摇头。
“他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餐厅倒一杯水,然后一饮而尽。”
温浅不明白乔蓝说这句话的意思,乔蓝也不再解释,只自顾自笑着。
直到五分钟之后,温浅突然听见门外的走廊传来一阵响动,他立刻从床上站了起来,紧盯着房门。
下一秒,房门被猛的推开,砰一声撞到墙壁上又反弹回来,钟宥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哥,”温浅惊呼出声。
下一秒温浅立刻发现了钟宥齐的不对劲,只见钟宥齐整个人搭着门框的手都在不自觉的颤抖,他几乎是用身体撞开了大门。
而钟宥齐推开门见到温浅的那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乔蓝?温浅?
直到温浅几步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又一声熟悉的哥传来,钟宥齐才好不容易将目光集中到温浅的脸上。
不对,不是乔蓝,这不是乔蓝。
“温浅?”钟宥齐不可置信道。
“你怎么了哥?”温浅不知道钟宥齐怎么了。
“你怎么在这……”钟宥齐话说到一半猛的一顿,他骤然抬眸看向铁笼里那个跟他朝夕相伴的熟悉身影。
“是你?”钟宥齐神色恐怖地紧盯住乔蓝。
乔蓝却好似无所觉一般笑眯了眼:“你看我对你多好,你说要跟温浅告白,我就请他亲自来一趟。”
一瞬间,钟宥齐额角和脖颈的青筋全部暴起,他近乎狰狞地看着乔蓝,沉声一字一句道:“你怎么敢?”
然而情势急转直下,钟宥齐猛的甩开了温浅的手,想要把温浅推出房门外。
可就在那一刻,乔蓝的声音在背后不怀好意地响起:“你放走了他,你想过后果吗?”
钟宥齐推人的手猛的一顿,他神色挣扎地望向身前的人,他与温浅的目光相交接,却在下一秒改推为拉,拽住温浅的胳膊将人踉踉跄跄往笼子那边拉去。
“哥?哥?”温浅瞬间反应过来了钟宥齐想要做什么,他惊恐地叫着钟宥齐哥,以期能唤醒钟宥齐的理智,却没能成功。
直到他被钟宥齐用力推进了铁笼,他回过头,见钟宥齐的手伸进口袋里不知按了什么按钮,乔蓝双腿的锁链自动解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钟宥齐一把拽过乔蓝将人拉出了铁笼,铁笼被重新锁上。
温浅扑到铁笼边,却也知道自己根本打不开这个笼子。
他猛的弯下腰开始干呕,胃部的痉挛抽搐让他几乎站不稳双腿,直到眼前一阵黑暗袭来,他几乎觉得这是一种拯救。
倒下去的那一刻,他唯一想到的人还是程斯刻。
他真的好害怕,小狗会来救他吗?
◇ 第111章 我在你眼里无所遁形
温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睁开眼,看见头顶的铁栅栏,神智才逐渐回笼。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眼神无意间扫过笼子外的床边,才发现重重帷幔前边坐着一个人,钟宥齐双臂撑在膝盖上,头深深埋在胸前。
他只随意披了件衬衫,套了条裤子,就这么衣衫不整地颓坐在床边。
听见动静,钟宥齐缓缓抬头,与笼子里的温浅对视。
他脸上的潮红已然退去,双目却依旧泛着赤色。
两人相望无言,互相之间都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又或者什么都不用再说了,从钟宥齐重新拉回温浅那一刻起,不,应该是从温浅走进这间房间那一刻起,一切都不用再说了。
钟宥齐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收回眼神望着面前的地面半晌,还是重新站了起来走到铁笼前,打开了笼锁。
门被打开,温浅深深望了钟宥齐一眼,却见对方始终不再看他。
温浅收回眼神,不再犹豫,大步迈出了铁笼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重新回到地面的那一刻,温浅腿脚一软跪在了地上。
世界在他眼前天旋地转,他几乎撑不住自己的身子。
巨大的落地窗外警笛声响破天际,大门被暴力破开,两队警察鱼贯而入,可温浅却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
直到那个熟悉的人影带着这辈子不曾有过的恐慌大步朝他奔来,一把将他揉进自己的怀里。
“温浅。”
“温浅。”
“你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程斯刻几乎想要将温浅揉进他的骨血,一阵阵后怕袭来,他深深将自己的脸埋进温浅的脖颈。
天知道他在联系不上温浅时听见林樾告诉他,有人报警说温浅被绑架囚禁在榆林山庄的时候他有多害怕,他几乎快疯了。
他想都没想冲出门去,结果被林樾拉住,他只能转头跟着警队飞速抵达榆林山庄。
一路上,程斯刻已经想不到温浅为何会被绑架了,他只想着,温浅会受伤吗?会出事吗?会有危险吗?
只要一想到这些问题,他就忍不住内心的惊恐与体内肆意流窜的暴虐,双目在几瞬只见变得赤红,他几乎用尽了毕生的忍耐力才忍住了不让情绪掌控理智。
路上警队查到榆林山庄是钟宥齐的产业,程斯刻在堪堪失控的边缘被重重一击。
钟宥齐?怎么会是钟宥齐?钟宥齐明明早上还跟他一起在早茶会……怎么……
来不及细想,榆林山庄已到。
程斯刻几乎是将自己摔下车去,他在警察破开大门的第一时间冲进了别墅,在里头四处搜寻起来。
直到他看见双眼无神跪在书房地上的温浅,那神情太让人心疼了,程斯刻在那一刻感到心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无法呼吸。
他几步踉跄到温浅面前将人拥进怀里,可他却发现似乎连拥抱都换不回温浅的神智。
怀里的人始终颤抖着,失神着,直到情绪彻底崩溃。
温浅扯住了程斯刻的衣服,在程斯刻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程斯刻几乎是手足无措地抱着怀里的人,他从未见温浅这样哭过,温浅的情绪向来收敛,哪怕是哭也是悄无声息地流泪,而这样情绪崩溃的大哭,是第一次。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程斯刻想都不敢想。
他头一次恨自己的笨拙,他什么都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安抚怀里的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