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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承恪和温晏联手拦住了他,他们说:“别看了,小浅,别看了。”

为什么不让看呢?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样他都是我喜欢的哥哥啊,为什么不让我看呢?

温浅跪着求了很久,求他们让他看一眼吧,就一眼,他不信印之遥走了,让他看一眼吧,看一眼他就死心了。

可印承恪和温晏却狠了心将他强行拖走了,温浅不能看,他接受不了的,这会成为他一辈子的噩梦。

最后,温浅昏厥在医院的走廊上。

等到他醒来时,警方已经给出了事故调查结果,初步认定印之遥是自杀身亡。

温浅闻言拔了针头就从床上爬起来,冲出房门的那一刻碰巧撞上了来看他的印承恪和温晏,他紧紧抓住了他们的胳膊,用力摇着头哭道:“他们说遥哥是自杀,这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啊,他那天约了我,约了我在草莓山顶见面的,他约了我他为什么会自杀?”

印承恪和温晏面色沉痛,却并没有出现温浅意料当中的质疑,温浅不理解地看着二人,慌道:“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难道你们相信遥哥是自杀吗?你们信警方说的吗?”

温浅的泪水像是流不完一样,他顾不上抹眼泪看着印承恪求道:“印叔叔,他真的不是自杀,他不可能自杀的。”

温浅和温晏好多年没说过一句话,却在那天几乎要给温晏跪下,他求他:“爸,你劝劝印叔叔,再查查吧,这个事情有问题,遥哥不是自杀。”

温晏比温浅印象中这些年似乎苍老了不少,头上多出了几根白发,眼角的皱纹也愈加明显。他别开眼不敢直视温浅,只是伸手先将温浅扶起来。温浅虚弱得都还站不住,却强撑着没有倒下。

“为什么不信我呢?”温浅放开了温晏的手,直视印承恪,冷静下来沉痛地问。

“算了老印,告诉他吧。”温晏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印承恪的肩膀。

印承恪浑身一抖,红肿的双眼望着温浅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怕加重你的心理负担。”

“阿遥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已经很久了。我们在他房间的抽屉里找到了很多治疗抑郁症的药物,他一直自己给自己开药,尝试治疗自己,但。最终还是没熬过自己心理的那一关。”

印之遥有抑郁症?温浅脸色苍白地接连倒退几步。

他不相信:“不可能的,他有抑郁症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从来……从来……”

温浅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干净了,那一刻连他都不敢再问下去。

从来什么?从来没表现过?

到底是印之遥没有抑郁症,还是只是他从来没有发现过?

如果是后者,那他这些年……这些年……都在做什么呢?

不是自诩喜欢他吗,可是连喜欢的人有没有抑郁症却都不知道,到了当下印之遥走了,他竟然没有勇气肯定道印之遥就是没病。

原以为二人心意相通无所不言,却不想自己对他的了解少得可怜。

那他又有什么理由在这里要求印承恪翻案,明明印承恪才是最难过的那个人。

他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后来,印承恪将印之遥的日记给了温浅。

印之遥的日记里没有任何跟抑郁症有关的内容,满满一本都是温浅,是他捧在心上的小朋友。

温浅在后来的岁月里,无数次地翻看这本日记,想象着印之遥写下这些文字时的心情。

日记的最后一页是印之遥对温浅生日的期待,他想在那天对温浅告白。

这也是温浅对印之遥的死最不能理解的一点,如果那天他决定告白,又为何会在见到温浅前突然自杀。

温浅不相信印之遥会自杀,更不相信他会选在草莓山自杀,印之遥是最温柔的人,他做不出那么残忍的事情。

可事已成定局,无论他再怎么追究也无法再知道真相。

梦境的最后,温浅再一次拿起来那本日记,他一页页翻到最后,却在无意间发现了接缝处不仔细看不会轻易发现的一点撕扯的痕迹,他刚想细看,却被“砰”的一声惊醒。

从梦境当中抽离出来时,温浅才发现已经早晨了,刚才那一声估计就是程斯刻出门的关门声。

温浅这才想起昨晚和程斯刻闹得不愉快的事情,如今这孩子连他的车都不坐了。

温浅叹了一口气起了床,下地那一刻他的双脚被地板冰的一激灵,突然闪过了刚才梦境中的一个片段。

那个日记本的最后一页……

温浅仿佛脑袋里装了个大钟,此刻被哐当一声敲响,三魂六魄都齐齐震了一下。

不对,有哪里不对!

他顾不上穿拖鞋大步朝书桌边的抽屉走去,用钥匙开了最底下抽屉的锁,拿出了那本这两年已经逐渐看得少了的日记本。

温浅发觉自己翻书的手有点不自觉的颤抖,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他将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看见接缝处的时候瞳孔猛的一缩。

接缝出跟梦里出现的分毫不差,在极不明显的地方会有一些不太平整的凸起。

温浅用手指仔仔细细地摩挲那条缝隙,能微微感觉出来一些断掉的纸张的茬在轻轻戳着他的指腹。

感受到这一刻的瞬间,温浅跟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他牢牢盯住那条缝隙良久,才重新小心翼翼地将书合上。

做完一切温浅回神,才发现手心已经一片濡湿。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真是又粗又长(骄傲地挺起小胸脯)

第34章 我高山哥懂得真多!

程斯刻今天没课,期末最后两天了,学校放了学生的假在家休息备考。但他一大早就背着书包出了门,名曰出门复习,其实自己心里知道就是想躲着温浅。

程斯刻边晃荡边踢着脚边的石子,心神不宁。

他就没和温浅吵过架。其实严格来说也不算吵架,是他单方面向温浅下了通牒。

不是……程斯刻第十次拍自己的脑袋,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跟温浅这样说话?他怎么舍得跟温浅这么说话。

除了他小时候装病的时候温浅斥责过他,这么多年连重话都没跟他说过一句。

他呢?莫名其妙生气就算了,还问了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最后还跟温浅分房。

这是程斯刻最不能理解自己的行为之一。

他竟然气头上糊里糊涂跟温浅分了房,而这么做的后果就是他昨晚一整晚睡不好觉,手脚空落落的没个能抱在怀里的人,十分不得劲儿。

可他就是忍不住在意啊,在意他不是温浅唯一的小狗,也在意那个叫做印之遥的人。

他也在努力思考自己这种想法到底是为什么,或许就像温浅说的一样,他就跟小狗似的,小狗都希望主人眼里只有他一只小狗,不想跟别的小狗分享主人的宠爱。

他是这么想的么?不知道。

程斯刻烦死了,他强迫自己去图书馆埋头苦读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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