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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盯着桌上那失去了杯盖的茶杯看。

“我在上课,但是老师去厕所了。”

“这是你发呆的理由?”

“我不想上课,因为我在想你。”陈穆慢慢趴到桌上,但是眼睛还看着林殊止。

林殊止已经对他随时语出惊人见怪不怪了。

陈穆又注意到他手上拿的甜筒:“这是给我的吗?”

林殊止下意识想将甜筒往身后藏,但藏无可藏,只能说:“吃完会不会好好上课?”

“会的。”

……

原以为这种小孩喜欢的东西陈穆吃两口就会腻掉,但没想到陈穆竟然全部吃完了,就连底下的雪糕筒都没放过。

他似乎吃得很撑,午饭和晚饭都吃得没有平时多,随便扒了几口就放下回了书房。

一直到近半夜的时候。

当初林殊止给陈穆制定过半夜不能敲门这一规则,但这条规则近一周却隐隐有被打破的风险。

陈穆无声无息地进了他的房间。

彼时林殊止正酝酿睡意到一半,被子骤然被拖拽一下将他吓得够呛。

他总容易联想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但转头一看也不是鬼,是比鬼动作更轻的陈穆摸上了他的床。

“你又要干什么?”虽然什么都穿了,但林殊止还是下意识将自己往被子里塞,“我不是让你大半夜的不要找我么?”

“我没有敲门,我直接进来的。”陈穆伏在他床边没有进一步动作,说出的话挺理直气壮,语气却莫名发虚。

橙黄色的小夜灯下林殊止能隐约看见陈穆额头上的冷汗。

他觉察出不对:“你怎么了?”

“我……我肚子好疼啊。”陈穆语气变得愈发痛苦。

陈穆闹了急性肠胃炎,原因是早上吃了太多的甜筒,林殊止知道的时候人已经微微有些低烧,到了医院急诊后就发展成了高烧。

医生紧急开了好几个吊瓶,有退烧的有止吐的也有补充水分的,一连着打进去人总算清醒了很多,但再怎样今晚也是要在医院住下了。

最后一个吊瓶打完,林殊止探了探陈穆的额头,还是有些余热。

他有点自责。

陈穆像勘破他心中所想:“小林,我不难受了。”

“我今早买的甜筒,你喜欢吃吗?”林殊止问他。

“喜欢。”陈穆表情还有点扭曲,声音里也带着高烧后的沙哑。

“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林殊止又问他一次。

陈穆垂下眼:“其实还好,但是小林说过,不可以浪费食物。”

“你不喜欢可以不吃完。”

“可是小林你说过——”

“我说的话也不是金科玉律。”

“……好吧。”

林殊止喉口有些发涩,从前陈穆从未将他的话当一回事,怎么失忆了之后反倒每一句都记得清楚了呢?

陈穆不知道在想什么,悄悄覆上他的手背,掌心里布满冷汗。

“小林,对不起,张姨说我以前很喜欢欺负你,我给你道歉。”

林殊止把手撤下:“你早上已经在短信里说过了。”

“可是那时候你没有理我。”

“……”

“你可以接受吗?”

林殊止张嘴又闭上,最后说:

“不可以。”

……

陈穆之前受了一场很重的伤,身体养好需要很多时间,急性肠胃炎本身也极容易反复,后来林殊止又有好几次半夜陪着他跑了急诊,有时候症状比较轻,不需要留院观察,陈穆打完针后林殊止便和他回了公寓。

怕陈穆病情又突然有所反复,林殊止只能说半夜还有事就直接找他。

那条半夜不准敲门的规矩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有次陈穆打完针后难受得睡不着,伏在床头和林殊止聊天。

聊着聊着两人就都睡着了。

第二天睁眼与陈穆大眼瞪小眼时,林殊止也狠不下心骂人,只问他:“还难不难受?”

陈穆说:“有一点,但是快好了。”

后来这种事又发生过好几次,几次下来陈穆似乎也发现林殊止真的不会生气,变得愈发大胆起来,终于有一天林殊止看见陈穆的地方不再是床头,而是床上。

第95章 你可以带我回家吗?

林殊止已经有点习以为常,陈穆比他醒得早,见他睁眼与之对视后迅速滚下了床。

“对不起小林。”陈穆摔在房间的地板上,摸着黑找了半天的拖鞋也没找着。

林殊止语气平常:“今晚回你自己房间睡。”

陈穆嗯了好几声,连滚带爬地走了。

林殊止话虽是这么说,但总归没说什么重话,陈穆还是会在某一天早晨出现在他的床上。

特别雷雨天的时候。

洛城每年这个时节雷雨都很频繁,今年更是十年难遇的降雨量最多的一年,雷暴天气如今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之久了。

那场急性肠胃炎后陈穆似乎就出现了雷雨天胃疼的毛病,经常半夜大摇大摆地摸进林殊止房间喊胃疼。

陈穆怕黑。

陈穆怕打雷。

陈穆还胃疼。

最重要的是陈穆胃疼还是林殊止一手造成的。

……

林殊止没法将人赶走。

但他将陈穆留下却苦了自己。客房的床并不大,宽一米五的床容纳两个成年男人有点勉强。

陈穆有时睡觉也不老实,有次林殊止做梦梦到胸口碎大石,结果一睁眼是半个陈穆压在了他身上,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不想与陈穆睡觉时贴得太近,便约定雷雨天时到陈穆的主卧去。

到了陈穆的房间他也并不睡床,而是睡在飘窗之上。

陈穆有些不开心,问他为什么不能和自己一起睡觉。

林殊止实话实说:“每个人之间都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

“可是我们结婚了的。”陈穆反驳他,依旧是以他们结婚了为由。

“……”

林殊止不想与什么也记不得的陈穆就着结婚离婚这个话题进行探讨,因为即便他说了也没有用,他能说服得了一次,陈穆还会问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陈穆不会懂的。

除此以外陈穆好像还学会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雷雨天同房不同床约定得好好的,却会在半夜时偷偷将林殊止搬到床上去,等到快天亮时又给人放回飘窗。

林殊止浅眠,每次都几乎是身体悬空的下一秒就能醒来中止陈穆的下一步动作。

即便被阻止多次陈穆也乐此不疲,直到有一次林殊止纵容了他的这种行为。

那几天林殊止正好接了个工作,离开公寓好几天,回来的那天正好碰上雷暴天气。

飞机晚点了好几个小时,好在林殊止还是顺利回到洛城了。

结果回到后不久那该死的天气又有所反复,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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