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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滚到草篱中,捡起水管,躺着胡乱洒水,将衣服又脱掉,晒太阳。

“不行。”郝誉那点微弱的道德感和羞耻观死而复生,他捡起被水弄得湿漉漉的衣服,一边穿,一边自我教育,“我也要做雄父了。”

他总不能光秃秃面对虫蛋吧。

听说有些虫蛋小时候就很聪明,发现周围人不穿衣服乱说话,会有模有样的学坏。

“我要做个好雄父。”

郝誉回忆初恋和自己说的“好雄父准则”,努力拧干衣服上的水,笨拙打理花园,弄得满身脏兮兮,才回到别墅里。

他回来第一件事情是洗手,换下脏衣服,擦干净脚底。白宣良本以为雄虫又要懒趴趴躺在沙发上,没正形地大吃果干,茶都为对方烧好了。郝誉却看两眼,强忍着把卫生做了,换条干内裤,才坐下慢吞吞吃东西。

白岁安都惊讶了。

“小叔。你没事吧。”

“没事。”郝誉吃果干补充糖分。他之前还喜欢果干拌奶粉,并且只吃种纯度极高的奶粉。伊瑟尔有了后,纯度高的限量奶粉都被郝誉锁到柜子里,哐哐往上面贴封条,大书写“等崽破壳再开启”。

“我听副队说过,第一周虫蛋就有意识了。”郝誉言之凿凿,念经般自证自己所有行为正确性,“指甲盖大的崽会看着我做事情呢。我总不能让他学我这种样子。”

修克听着都要笑了。

不过他笑,白岁安就恨恨瞪过去。修克飞速别过脸,收敛表情,附和郝誉,“叔叔怎么不好了。在我眼里,叔叔本来就很好。”

郝誉最近是很得意,“我当然好了。不过还要给崽做个好榜样。”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幼崽破壳后光屁股乱爬,和自己一样挑食爱吃零食,还和自己一样受到寄生体攻击,每天都要费脑子对抗痛苦。

郝誉发誓自己要做一个积极阳光开朗的好雄父!

从每天穿外裤开始吧。

“我可以的,可以的。”郝誉刷刷下单一沓格斗用的外裤。他感觉自己出门前还好好穿着,可回来时不知道裤子丢到哪里。他总要修克和白岁安提醒自己,及时穿上裤子。

然而现实是,郝誉总走到伊瑟尔面前,看见伊瑟尔抚摸腹部的样子,后知后觉看自己:

——他又没穿裤子。

——不是,他什么时候脱的?

郝誉陷入深度思考中。

“管什么裤子呢。”伊瑟尔才不在意什么裤子不裤子的事情,对他来说,虫蛋不虫蛋无所谓,郝誉所做的越多,他便越清楚郝誉真正在意什么。

他要抓紧时间和郝誉发生更多的关系。

“基因库说,多做对孩子更好。”伊瑟尔双臂环住郝誉,亲吻雄虫的面颊,“郝誉。雄主。我等不及了。”

郝誉为孩子,态度也骤然一遍。

他开始温柔对待伊瑟尔。那种只会落在白宣良身上的态度与关注,再一次被伊瑟尔夺取。每一次,伊瑟尔都会用更甜腻的更疯狂的声音叫喊,他不止一次卡着点对白宣良说想喝对方亲手炖的汤,要白宣良帮忙送上来。

可白宣良真正站在门口时,只会听到伊瑟尔与郝誉缠绵的声音。

“郝誉——好棒,你好棒——”

“啊~雄主。雄主。”

白宣良捏紧盘子。他面前那扇紧闭的门淅淅沥沥褪去颜色,由黑转白,与郝怿所在的那扇门重叠在一起。

“郝怿——啊。深一点。深一点——”

“我比你那个无趣雌君更好对不对。”

时隔不到一年。

白宣良不记得门后雄虫到底说了什么。因为他的耳朵被指骨攥紧,耳道里密密麻麻长满酸涩与鼻腔的抽噎。

“雌父。”白岁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白宣良转过头。

他的孩子一如过去,帮忙接过汤盅,“我们就这样看着吗?”

白宣良也不想。可他清楚自己在两个雄虫面前都那么无足轻重:在郝怿面前,他是唯一的雌君,是孩子的雌父。在郝誉面前,他是兄长的雌君,是侄子的亲父。

如果他可以再生一个……

如果他可以再生一个,无论是当年郝怿的孩子,还是现在郝誉的孩子。

“我不知道。我不明白……明明谁都可以。谁都可以。”白宣良抽噎道:“谁都可以,但不能是他。不可以是他——”

他和芋芋不要回到被伊瑟尔随意践踏的日子。

第七十五章

“我还以为你会恐惧孩子的到来。”

罗狄蒂再次来访。他依旧没有结婚,不过一同来的军雌隐晦透露他家已安排连串的相亲。等这次离开疗养别墅,郝誉有一段时间看不到对方了。

“孩子……是很好的。”郝誉给罗狄蒂递上一盘小饼干。饼干热乎乎,充满奶味,好像家里已经有个活蹦乱跳的孩子般。“雄虫生理学说过,成年后雄虫会一刻不停地分泌激素,大脑皮层需要源源不断的新鲜感与亲密感。在生理激素的刺激下,寻找雌虫、生育、孵化会让雄虫变成种族繁衍的工具。”

罗狄蒂平静听着。

郝誉道:“你居然能忍这么多年。”

“阁下也忍了很多年。”罗狄蒂按压笔。他在记录本上潦草写下几行字,标准上年月日,继续询问道:“结合您的前半生,我和导师认为情况不应该是这样的——”

郝誉应该恐惧,应该表现出不安,应该表现出一种战争幸存者明显的焦虑。

“这个时间点,我不能用类似的情绪。”郝誉回答着,“你的军雄调查应该很需要我这种案例。可惜,我这种情况很少见。我还是更愿意从激素层面回答你。”

“生理原因有基因库的报告。”

“基因库不会一个雄虫的心理。”郝誉还是忍不住小声抱怨,“罗狄蒂阁下,您虽然和我同为雄虫,刚刚却还是下意识将我当做军雌,而非军雄看待。”

“你们认为军雄理性、克制、强大且可靠。”

“军雄却是疯狂、不受控,强大却可怕。”

真是令人伤心。

郝誉偶尔也会感觉到自己与外面的雄虫存在细腻的相似度。他还在军雄养育中心会时,也有类似的感受。十岁的郝誉会在朋友葬礼上吃不下饭,十五岁的郝誉会在哥哥怀里掉眼泪,二十岁的郝誉也会和初恋亲吻坐在树下说着笨拙情话。

他现在精神状态不好,但不是一直这么不好。

“我也是从雅格那个年龄过来的。每一个军雄都想过有个家,家里有爱人和孩子。”郝誉道:“生理学上的解释,我的激素正在分泌,现在的我会为孩子喜悦,是因为我感受到孩子与雌虫散发出的激素。”

“我们正在互相吸引。”

郝誉本该用精神触角确认下孩子的安慰。可基因库三申五令,提醒郝誉军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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