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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未成年重新认识到军雄的战斗力。他们坐好看着郝誉,一人目光熠熠,一人神色凄哀,都听候郝誉的安排。

“小叔。”白岁安看向军雄中最年轻的那位,“所有军雄都和你一样厉害吗?”

“嗯。”

“我想加入……军雄。做个搭档也好,要怎么办。”

“不怎么办。”郝誉被白宣良擦得干干爽爽。雌虫还买了一款老式吹风机,开启静音模式,站在郝誉身后用手指拨开发缝,将小颗粒尘土全部吹走。

郝誉舒服得抓住最后一点意志,道:“我觉不允许你掺和到军雄的事情里来的。你考个好大学就行了。”

至于另外一位,不是哥哥的孩子,自然要交给他自己做决定。

“修克。”郝誉斟酌言辞,努力显得正经,“是否加入军雄小队,全看你自己的意愿。我不会强迫你,也不会现在赶你出去。你今年19岁,在你20岁前,你可以搬出去住,我能给你最低级别赞助。靠这些钱,你先考一个喜欢的大学。”

“等你成年了,见识过大学生活,再慢慢为未来做考虑。”

“你不需要着急,也不需要害怕。”

郝誉还是希望修克向好的地方学。他的感性告诉他修克是伊瑟尔的孩子,这一对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骨髓都烂透了。可理性又告诉郝誉,修克只是个孩子,他也想过读书,也想过想上学,他只是没有机会,没有学习的资本。

郝誉所做,不过给这孩子一个努力的机会。

举手之劳。

“最低补助不多,供你考试和吃住绰绰有余。”郝誉看向亚萨,见对方正往脸上擦消毒液,心中有愧,开始为军雄挽尊,“咳咳。你别看我们这个群体平时吊儿郎当,但我们在战场上还是很猛的。现在。现在这种精神状态,就是杀敌杀疯了,一时半会没缓过来。”

“我想跟您。”

郝誉头疼按住鼻梁,“不可以。”

“我想跟您。”修克站起来,脸红脖子梗,“小叔。小叔,我不想和其他雄虫走,我想跟着您学习!我也是帝王蝎种,我会。我会努力的。”

白岁安保持微笑,手快要把沙发套绞烂了。

白宣良想要上前,又不敢上前。

修克却还是为自己争取权利,“我什么都不懂。小叔是我遇见最好的雄虫。我。小叔对我真的很好,我喜欢待在这里。”

“不可以。”郝誉冷酷道:“我不是你小叔。我只有芋芋一个亲侄子。”

白岁安呼吸停滞一瞬,接着整个人都通顺起来。他从绷直的姿态,恢复到松散的样子,整个背靠在沙发上,低下头翘起嘴角。

修克蝎尾却整个打结成一团。

“我可以做家务,我可以做很多事情。”这孩子伸出手,像举着简历般,将自己吃过的所有苦头呈现给郝誉,“我能搬重物,会一点调酒,还会跳舞,我。我还会。”

他抵住下巴,泪眼婆娑,那几个羞耻的来源曾经亲密接触过的字眼,怎么都说不出来口。

亚萨吹一个口哨,帮修克补上,“他能和你睡觉。”

郝誉抓起水杯,砸过去。

“不可以。”郝誉严肃道:“你如果抱着这种想法,我一定会把你送走。”

修克咬住下唇,抽噎几声,泪水沿着面颊滚落,“反正我以后,都要和雄虫睡觉。他们还不如你。呜呜呜他们还不如你。”

郝誉:……

他应该感谢同僚们的衬托吗?

“咳咳。”同行的军雌咳嗽几声,拿出新打印出的郝怿遗书,提醒道:“郝誉阁下。我就知道,您没有仔细看过您兄长的遗嘱。”

“按照郝怿阁下的转述,修克和您一样都是他的孩子。”

他们都是郝怿全程用心孵化的孩子,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第三十章

郝誉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掏掏耳朵,看向军雌,“你说什么?”

“我说。郝怿阁下留下的遗嘱中曾经明确提到他有一个孩子,名叫修克,帝王蝎种。”军雌挥挥打印稿,厚厚纸张在空气中扇出一层冷意。

“您真的没有看过他留下的遗嘱。虽然不少是律师和公证处协助完成的内容,但您也该仔细读一读。”

军雌苦口婆心道:“助学名额,您随意处理。但,我觉得您还是稍微尊重一下您去世哥哥的意思。”

郝誉站起来,一把夺过那厚厚遗嘱。

他绞尽脑汁,终于想起律师第一天给过他相似的复印稿。不过他当时正头疼,又惆怅哥哥的去世,扫两眼全丢到垃圾桶里。

哥哥身体不好,郝誉在哥哥给自己的手写信里略知一二。作为雄虫,他偶尔能察觉到字里行间里哥哥隐藏的痛苦——可他是军雄,他还在执行任务,面对那些经过多人手抄,涂抹掉关键地址、人名内容的信件,郝誉很难切身察觉到哥哥的生活,他只能给钱给钱给钱。

但哥哥没有要郝誉的钱。

这些没有花出去的钱最后变成遗产的一部分,回到郝誉手中,郝誉一分一毫都不想看到那些该死的钱。他很少怨恨哥哥,但在得知哥哥死讯那天,发觉那遗产单子上的钱时,他内心还是怨的。

哥哥没有要誉誉的钱。

“我觉得蝎族地方雄虫协会需要快点整理出我哥的孵蛋名单。”郝誉指着修克,冷冰冰道:“他的身世也发一份给我。”

哥哥没有要誉誉的钱。

但是却孵化了芋芋之外的第二个“亲生子”。

“郝誉阁下。您是在生气吗?”

“没有。”郝誉硬邦邦道:“我不会和我哥生气。”

军雌笑笑,抽出另外一份资料,介绍道:“今天来这里,我们就准备两份保密合同。一份按照您的直系亲属-最高保密档次安排,一份只是普通档次。”

如果修克是郝怿的骨肉,就给第一份。

不是,就给第二份。

现在选择权和那份“助学名额”一样,递到郝誉手中。他看着面前两份保密合同,忽然不愿意做出选择,头疼坐在沙发上,脑袋涨疼。

这群王八蛋,故意看他笑话。

明明知道,还故意等着这一遭!

“小叔。”白岁安站起来,抽走那份普通档次的保密合同。他坐到郝誉身边,下巴绷紧,每个字挤得艰难,“我也要看遗嘱。”

“郝陶德先生。这份遗嘱只有郝誉阁下才有资格查阅。”军雌提醒道:“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

郝誉愣神,他下意识去翻看什么东西要如此保密。

白岁安抬手将遗嘱整个从他手中抽出,胡乱翻看,眼睑快速翻动。他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脸上每一块肌肉都开始挪位。白宣良惊惶走过来,用手压住那份不该给他们看的遗嘱,被白岁安一巴掌打落手。

“芋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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