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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的手指压着舌,他有些口齿不清。

“唔,您可以尽情使用我。”

“倘若能媚得您有一星半点的开心,那这便是我存于世上最伟大的价值。”

灵愫惊诧,“你的心理状态,还健康着么。”

蔡珺把她的手指当成圣物,尽心呵护。

“当然健康。您在担忧我的承受能力吗?不需担忧。我的承受能力,比小叔和沉庵道长,都要好。”

他解开蹀躞带,“您可以来测试一下。”

灵愫被他的话惊得不知该说什么。

所以,蔡珺十一岁时,就喜欢上她了?

她开始自我反思。

十六岁的她,脾气臭得能把阁主原地气死。

那时她何其狂妄、暴戾。

走在路上,看谁不顺眼,管你是平民还是贵胄,管时间是在白天还是黑夜,提刀就去捅。

性..事上更是暴戾得不像样。

沉庵是她的初恋,但不是第一个与她做的男人。

在沉庵之前,她不知玩死过多少个小倌,才锻炼出“不设安全词也不会玩出人命”的能力。

那时她要睡人,哪肯扮猪吃虎地去哄。

随便找个地就能行事,完全不在意外界的看法。

倘若在十六岁时复仇,那她做的,估计就不只是杀一整个村的人,杀皇帝阉皇帝了。

十六岁的她,疯起来能直接屠城。

所以她其实很佩服沉庵的承受能力,在她不间断的折磨下,他居然还能撑那么久。

然而这个年轻后生,却高调宣扬,他比沉庵的承受能力还好。

灵愫心叹有趣。

她恶趣味地问:“你评价一下我选情人的眼光。你的养父,你的小叔,你如何看待他们?”

蔡珺:“没我好。”

她笑出声,扇了下他的腰,“你很狂啊。”

夜色浓稠。

褪去伪装的蔡珺不再是一缕幽魂,而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妖精。

他的眉眼比沉庵妖媚千百倍,可动作与讨好的本能,却完全复刻着沉庵的那一套。

灵愫看出了他身上很矛盾的一点。

他仅仅是脸与沉庵像,但他的性情,与沉庵完全不像。

他并未完全与沉庵同化,可又清晰知道,只有当他像沉庵时,才能得她怜惜。

所以他时而是他自己,时而是沉庵。

更漏残,月色冷。

当她蒙住蔡珺的眼,用红绳把他绑好,让他被束得岔开大腿,而她踩上他腿肉的那一刻,她感到一阵新鲜感席卷心头。

她没那么高尚,要对送上门的情人摇头说不。

也没那么在乎蔡珺的心思,他想讨好就来讨好呗,她乐得享受。

一面享受,一面感叹:

现在甚至都不需她亲自把鱼扔到鱼塘里,鱼就会主动窜到她的鱼塘,待她宰杀。

看起来,蔡珺的自我认知很清楚。

人家不求沉庵爱求的长久相伴,也不求蔡逯爱求的狗狗名分。

只是献祭似的,把他自己献给她。

献祭完,他何去何从,那不是她该考虑的事。

最终还是在堂屋,在一方罗汉榻上,跟这位年轻弟弟反反复复地享受了几次。

年轻弟弟精力旺盛,嘴也甜,中间有几回委屈巴巴地唤她“易姐”,唤得她心都软了。

当然,她只是心软,手却没软,把他扇得浑身青紫。

一边扇,一边想:

年轻弟弟还挺香,能折腾会折腾,能讨好会讨好。

*

后半夜,灵愫悠闲地挑起烟斗来抽。

看着一室狼藉,她想:完蛋了。

阁主最讨厌她跟情人在吃饭的地方胡来。

现今,饭桌旁边就是她跟蔡珺所躺的这方罗汉榻。

不过她很快就想好了开脱理由——“情不自禁”。

嗯,她一定是情不自禁,才会被蔡珺勾.引到。

在她吞云吐雾时,蔡珺从背后虚虚地搂住他。

他说:“我是您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我的心和身永远只为您绽放,倘若您需要用我发泄,我随时可来相陪。”

灵愫吁了口气,“你的精神境界可真是高。”

蔡珺自谦回谬赞,“我是不是比小叔聪明?毕竟他可是花了将近十二年时间,才勉强明白我一早就悟出的道理。”

听他这么问,灵愫倒是明白了。

蔡珺还是非常在意,甚至是非常介意沉庵与蔡逯的存在,尽管他已经装得非常好。

灵愫在他的胸膛前烫了个浅淡的烟疤。

“给你盖个戳,我很满意你的表现。”

蔡珺眉梢一挑,眼里满是欣喜。

然而还不等他继续欣喜,就听灵愫说道:“我想看你做自己。”

在外人听来,这分明是一句很正常,甚至很励志的话。

但对蔡珺来说,这句话彻底浇灭了他所有的希望。

他耗费多少精力,才把像沉庵的自己送到她面前。

而她却说,想看他做自己。

她明明懂得,他早没了自己。

他的脸是在跟沉庵较劲,身是在和蔡逯较劲,心是在和她的历任情人较劲。

他什么阻挠都不怕,就怕听到一句:做你自己。

“我从来都是自己。”

蔡珺心虚狡辩。

灵愫笑得潇洒,“行行,你说什么都对。”

发泄完,她又成了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甚至连句事后安慰都没有,完全忘了,今晚其实是蔡珺的初次。

她利落起身,推开屋门,朝自己那屋走去。

待再进屋,看见蔡逯打着地铺,侧身背对她,似乎睡得正熟。

灵愫绕到蔡逯跟前,盯着他安详的睡颜看。

盯了须臾,她说:“蔡老板,你评价一下,你们叔侄俩谁的活儿更好。”

蔡逯幽怨地睁开眼。

“他没我好。”他说,“他们每一个,都没我好。”

灵愫转过身,躺到她的床上。

“你比你表侄更狂啊,蔡老板。”

蔡逯眼里酸酸涩涩的。

真可恶,就连他的泪都已被她轻松拿捏。

*

翌日。

阁主睡得浅,是小院里第一个被敲门声叫醒的人。

他推开门,“谁这么不礼貌……”

不曾想却瞧见,竟是庭叙、褚尧、闫弗这仨人站在门外。

而此时此刻,阿图基戎与蔡逯、蔡珺正好走出屋。

六个男人六条狗,都怀揣着各种心思,彼此张望。

阁主猛地一惊。

赶情这是狗场开业了!

他赶紧把门关上,“住不进这么多人。”

可一瞬,院门就被门外的仨男人掀飞。

一时,院里充斥着各种交错起伏的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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