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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地喝,眼睛盯着我不转眼:“十年时间找一个人,还是找得到的。”
但是你的找人能力也太强了,这十年间,每一年都要找到我一次,害我不停地搬家。
我也不问他来找我做什么,只问:“吃饭么?”
东方既道:“吃,我来做。”
他转开视线找着厨房的位置,我领他过去,在出门时因门太窄而撞到了一起,我立马道:“你难道没长眼睛?”
东方既将我扶正:“嗯,我没长。”
我又不乐意了:“胡说,你明明长了眼睛。”
他一副任我折磨的好脾气样子,思索片刻,道:“你若高兴,挖了也无妨。”
我受不了这种对话,捧着脑袋进去屋子里,进去之后又很担心,不放心地回头喊了声:“你别挖眼睛!”
午饭四菜一汤,香气飘满了小屋,这些年里他的厨艺越来越好,已经完全超越我。
每回他找到我,还是会有一件事让我觉得开心,就是他会给我做饭吃。
吃完饭满嘴油,我擦了嘴又去钓鱼。
东方既安安静静陪在我身边,没过一会儿,一条鱼上钩了,没过一会儿又一条鱼上钩了,很快鱼就装了大半篓子。
我:“别再用法术把鱼挂我钩上了……”
东方既听劝:“好。”
晚上吃酸菜鱼,吃完饭东方既撸了袖子去烧洗澡水。
我听着外头凉凉秋雨,感觉自己也快凉了。
“东方大哥,你饶了我吧,我真不想死。”
我一边看着东方既往浴桶里倒热水,一边给自己求情。
东方既一脸坚定:“你不在这一世死去,如何去往我们认识的第一世?不凑齐所有元神碎片,又怎么让你继续活下去?”
“可是……”我艰难道,“我怎么知道你和我说的这些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万一我被你杀了不会重生了而是真的死了怎么办?”
东方既:“不会的,相信我。”
我:“……”语言的保证是很苍白的你知道吗?
洗完澡,我坐在床上,东方既坐在椅子上。
我:“你不准上床。”
东方既:“时间不多了。”
我:“我的命,难道不该是我做主?”
东方既站起身来,我以为他要用强,也站了起来退到床里面。
但他只是走到了窗边,回头看我一眼后,现出原形,从窗户滑上了屋顶。
“江流,我不会强迫你,但是不代表我不会用一些手段。”
他的声音从房顶上传下来。
什么手段。
这夜我忐忑入睡,时刻担心东方既会进来把我噶了。
实际上一觉睡到天亮,什么也没发生。
不但什么也没发生,第二天早上我上屋顶去看,他已经离开了。
不是说要用手段?就这么走了?这是什么手段?
我又搬了家,住去一个湖边。每天在湖里钓钓鱼,钓少了自己吃,钓多了便拿到集市上去卖掉,再顺便给人画画驱邪符,日子平静安宁。
但是搬了新家刚到一个月时,沈诏找来了。
“我竟看错他,以为他是只好妖,谁知竟然入了魔。”
“不但是入了魔,还纠集一群妖魔鬼怪打算祸乱人间进攻各大仙门!究竟谁惹他了?怎么突然这么大怨气要毁灭世界?”
我:“……”这段剧情怎么这么熟悉?
可是这不是发生在好几百年以后的事吗?!东方既搞什么?直接把剧情进度条往后拉了?
“那现在怎么办?众仙门联合起来能打得过吗?”我问。
沈诏叹气:“且不论能不能打过,一旦开战,人间生灵涂炭,死去的生灵是无法挽回的。”
是哦。我也长叹一口气。
记得这场一触即发的战争,最后是江柳用自己的元神封印了东方既,用生命换来了三界和平。
这大概就是东方既说的手段吧。
让我自己送上门去。
我静了片刻,问:“东方既是不是提出让我去和谈?”
沈诏:“……你怎么知道?”
-
绝凝山上如今不仅遍布瘴气,而且妖气冲天。
我以结界屏蔽瘴气,走进了山里,只见迷蒙的雾气中,一座巨大的黑色宫殿立在半山腰处。
而门口站着两排手拿武器长得奇形怪状的守门小妖。
他们见我来,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商量什么,而后齐刷刷朝两边让开了,其中两个还将殿门推开。
不用多想,一定是东方既的吩咐,他知道我会来。
殿里,东方既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我进去后,他起身从王座上走了下来,牵起我的手朝后头走去。
沐浴,焚香,他的寝殿里点满了蜡烛。
我:“假如我真的死了,没有重生,你还会继续带着这些妖族作乱吗?”
东方既:“不会,我只为引你来。”
这样便好。
浑身发热体内被一股气劲冲撞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东方既一口咬在了我的脖子上。
-
漫长的黑暗中,一点亮光出现在前方,我有些紧张,脑子里模模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下意识地朝那亮光跑了过去。
下一瞬,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漂浮在半空中,而下方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绿色草原。
绿草绒绒,到人的小腿高,一个麦色皮肤赤裸上身画着神秘图案的少年,正坐在草丛里,仰着头看天上云朵。
我飘到他身前,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却在看见他脸的一瞬间和他对视上了。
“你是谁?和我长得好像。”那张除了肤色几乎哪儿都和我长的一样的脸,温柔地看着我,开口问道。
这应该就是东方既说的酋长了。
“你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他的眼里除了笑意还有笃定,“你身上的衣服,没人能做出来。”
确实,这个时期还没有人会养蚕。他上半身没穿衣服,下半身也只是围了一张豹皮。
“你也许是另一个时空的我。”他又道。
我惊叹他的聪明和镇定,向他坦白了身份。
并且向他请求:“我能看看你的关于东方既的记忆吗?”
酋长十分友好:“可以。”
我拿出了藏在元神里的鲛人泪:“但是这个需要元神拿着它才能有效用……”
“简单。”话音落,酋长直接元神离体,接过了鲛人泪。
无数画面在鲛人泪形成的光幕里飞速闪过,这时的酋长已经和东方既在一起很久很久了,他们之间确实和东方既告诉我的是一样的。
记忆看完了,酋长的元神回到了身体里。
这时忽然一个低沉淡漠的声音叫道:“主人。”
我回头,来人正是东方既,他头发披着,也像酋长般没穿上衣,下身是一块黑色的熊皮围裙。
他也看见我了,走近了酋长身边,把酋长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我:“你这个奇怪的魂魄是哪里来的?和我主人长得一模一样。”
在他身后的酋长噗嗤一笑,道:“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