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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外问,里面灯还未熄,应该是没睡的。

但是东方既却没应答。

“师尊?你睡了吗?”我又问,“弟子一个人睡害怕,能否与师尊同……”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背后响起东方既的声音,我微微吓了一跳,转过身去,就见东方既一身白色寝衣站在我身后看着我,面冷如霜,眼神幽黑。

他已经很久不用这种冰冷的神情看我,这一时间又不知道犯了他什么忌讳惹他不高兴了,我怯怯道:“弟子怕晚上那蛇妖再来找……”

“那蛇妖到底有什么好怕的?”他问,甚至带上了怒意,“回去睡。”

“就是怕……”我感到委屈,同时也因为东方既不管蛇妖的事而有些来气,于是犟道,“我不回去睡。”

东方既与我僵持一会儿,最终也没强令我出去,而是绕过我自己上床去睡觉了。

我不敢上他的床去睡,自觉地在地板上找了个地方躺下来:“多谢师尊。”

东方既没理我,隔着床帐我都能感觉到他似乎在郁闷,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而郁闷。

应该不是因为我,我只是来蹭个地方睡觉而已,我连他的血都喝过,这等小事,他会宽容我的。

第三十二章 饭是你做的,碗我来洗

这一夜终于睡了个安稳觉,除了地板有些硬,哪儿都挺好,一觉睡到大天亮。

只是刚一醒就看见东方既早已醒了,正坐在床边,顺滑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肩上,一脸不高兴地看着我,像是起床气正在发作的样子。

“师尊,怎么了?”我坐起身来,小心问道。

东方既眉间聚着少许戾气:“你睡觉说梦话,吵了一夜。”

我:“师尊对不起,我说什么了?”

“不记得了,谁记你的梦话?”他起身坐到镜子前去,“你既然在我这儿睡,伺候我洗漱吧。”

我起身出去打水,推开殿门,臧临师兄已经端了一盆水候在门口了,见我出来立即瞪大了眼睛:“你昨晚在殿里睡的?”

“我一个人睡觉害怕,就来师尊这儿睡了。”我解释道。

臧临却道:“你害怕,怎么不来找我一起睡?偏找师尊?”

找师兄你,怕你镇不住大淫蛇,连带你也一块儿遭殃被大淫蛇%¥&#&……&**。

我又不禁想,东方既对大淫蛇的态度总是那么暧昧,明明有妖闯进宗门他都不管,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打不过大淫蛇?

我忍不住开始脑补东方既和大淫蛇对决,失败,也被大淫蛇%¥&#&……&**的画面。

“算了,你还是找师尊吧。”臧临又这么补了一句,打断了我的想象。

“师尊让我伺候他洗漱。”我回神道。

臧临把水盆递给我,嘱咐一句:“别毛手毛脚的。”

“知道了,师兄。”

-

东方既洗漱完,我伺候他换了白天穿的常服,他又要我给他梳头。

我自己的头都梳不好,经常让颜彦帮我梳个发髻就用好几天,更何况帮别人梳了,梳断了东方既好几根头发也没把发髻扎正。

最终东方既忍无可忍起身,把我按坐在凳子上,抬手就把我发髻拆了,长发披下来被他一手捞住,另一手拿着梳子轻轻地从我发顶开始往下梳。

“学。”

他冷酷地蹦出来一个字。

接着把我头发梳顺了,继而挽出一个整齐的发髻,随手在桌子上拿了一支白玉发簪就把发髻给簪牢了。

我从镜子里看了全过程,道:“师尊,这个发髻好像是你的。”

“送你了。”东方既漠然道,“只要你今夜回去自己屋里睡,别在这儿说梦话扰我。”

我沉默了。

东方既手掐在我后颈上:“说,今晚回去睡。”

我在镜子里和东方既对视,可怜兮兮道:“师尊别赶弟子走,弟子怕蛇妖来找……或者师尊能把蛇妖降服了的话……”

“你来指挥我做事?”东方既掐在我后颈上的手更用力了。

我连忙道:“弟子不敢!”

东方既板了一会儿脸,把我放了:“今日起不用去清宵峰吃饭了,寒影峰会开火做饭。”

-

我回到自己房里去洗漱,一屋子花还在,我都没地方下脚,无语得很。

洗漱完再去摘月殿时,还在殿外就看见古色古香的摘月殿升起一缕黑烟。

臧临和康平两人正抱臂仰望那缕黑烟,神情莫测。

我路过,好奇问道:“师兄,殿里怎么了?有妖精在里面斗法吗?”

有没有可能是大淫蛇不知死活找来了,被东方既烤成了BBQ?

臧临高深一笑,道:“你自己去看看吧。”

我循着黑烟的方向找过去,在摘月殿的侧门外看见一个新搭建出来的小棚子。

棚子底下东方既修长的身影站在一方灶台前,宽大的衣袖用攀膊束了起来,正用炒勺有模有样地子翻着什么。

而铁锅里蹿着半人高的火焰,黑烟源源不断往上飘,东方既倒是一脸镇定,只是眉间的川字,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师尊……您在做什么?”我过去问了一嘴。

东方既瞥了我一眼,用炒勺优雅地把锅里的东西勺出来甩在了一个盘子里,道:“给你做早饭。”

我看着洁白的磁盘里那枚摆得正正的纯黑炭饼:“……”

而锅里还沾着几坨黑漆漆的东西,显然他已经挑了最好看的一个出来了。

东方既也看了一会儿那枚饼,然后把饼撇进了地上的竹篓里。

“我重新做一个。”他把炒勺伸向一旁的大瓷碗。

“我来吧,师尊。”

我阻止了他,接过炒勺,把锅重新刷了一下,又给面粉多添了些水充分搅拌均匀,尝尝味道加了点儿糖,热锅凉油,把面粉糊倒进去摊出一个大圆来。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给大饼翻了个面,反复几次,饼煎得微黄,最后撒上一把葱末,把饼披萨似的划开就出锅了。

既然给自己做饭吃,就要做得营养些,见厨房里有鸡蛋和青菜,又做了个鸡蛋青菜汤。

把饼和鸡蛋汤都放上托盘,再拿上一双筷子,我问东方既:“师尊,我在何处用饭?”

东方既往一旁看去,这会儿正值太阳初升之时,太阳擦着远处山峦边缘洒出来的光还算温和,凉凉的山风在阳光里掠过,带起绿得正浓的树林翻起涟漪来,也带起我和东方既的衣袍飘飞。

“景致甚好,外头吃吧。”

东方既捏了个法诀,一套桌椅从殿里飞了出来,在小厨房边上的空地上整齐摆好。

我便在其中一张椅子坐下,拿起一块饼先吃了一口,好吃,厨艺没退步。

张开嘴要咬第二口,却发现东方既在对面坐下,脸色不虞地看着我。

“师尊……怎么了?”我略有点儿忐忑。

东方既:“你一个人吃?”

“?”我不懂,“可是师尊你已经辟谷了啊。”

东方既板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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