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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林北石那烫得人指尖发颤的泪水。

“我不知道。”

陆景文缓缓开了口。

手机振动了几声,陆景文看了一眼时间:“抱歉,安德蒙,我得回病房看看他了,他的药可能要滴完了。”

安德蒙:“………”

完了,完了!陆景文这铁树不开花的厮栽了!!!

他识相地应了声OK,然后把电话挂断了。

而后他把电话打给方延亭,嘟嘟声响了两下,方延亭的声音传过来:“嗨,安德蒙,你问出什么了吗?”

方延亭当时可劲撬孙南涛的嘴,想从孙南涛嘴里面打探出来一些东西,奈何陆景文招的助理嘴死紧,关于这件事的情况那是一个字都不敢透露。

问一百遍也只能知道陆景文是去谈恋爱了。

他只能迂回曲折找安德蒙去问,他们仨狐朋狗友,安德蒙曾经还是陆景文的心理医生,安德蒙去问也更合适一些。

安德蒙叹口气:“方,陆他栽了。”

并不知道俩好友正在私下八卦的陆景文此时正坐在病房内,护士又换了一瓶新的药给林北石滴上。

换药时输液管晃动着,林北石眼睫发颤,摆在床边的手指不自觉动了动。

陆景文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下一刻,林北石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又是熟悉的天花板,林北石知道自己又被送来医院了。

他干咳了几声,挣扎着想要起身。

很快,一双手就扶在他的双肩,把他从病床上带了起来,还十分贴心的把枕头靠在了他的后背。

“谢谢。”林北石哑着嗓子给陆景文道谢。

陆景文说:“没事。”

他转头又给林北石接了一杯水。

咽下一口温水,林北石才觉得自己干痒疼的嗓子缓了一些。

“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林北石脑子仍旧昏沉,话音虚浮,“实在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没关系,”陆景文正襟危坐,他一边回想安德蒙的话,一边回答,“这些……”

他思索了一会儿,郑重其事地叫了林北石的名字:“北石,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让林北石呛了一下,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

第19章 chapter19

陆景文见林北石咳成这样,赶紧抬手去拍林北石的后背给他顺气

那边林北石咳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着急忙慌地喝了一口水,好一会儿才把那咳嗽给压下去。

而陆景文的手还没停。

“陆……陆总…”林北石喘了口气,小声道,“我现在好多了,可以…可以不用拍了。”

陆景文:“……”

他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手收回去,又坐回了椅子上。

一阵难以言喻的沉默。

显然他们两个人正如安德蒙所说,陷入了本末倒置的陷阱,恋爱合约的签订不代表他们真的成为了恋人。

不熟的两个人要若无其事地像恋人一样相处……实在是很有难度。

不然林北石也不会听到一个亲昵的称呼,就被吓得咳了个昏天暗地。

最后还是陆景文打破了沉默。

“今晚你想吃些什么?”陆景文问,“我现在点,等回家就能吃了。”

而后他打开自己的手机,佯装要点外卖的样子,实际已经打开了微信的聊天框,向他与安德蒙和方延亭建的三人群发了个消息。

安德蒙和方延亭都是谈过恋爱的,虽然现在他们也都是单身,但总归比自己这个一直单身的人有实践经验。

陆景文决定虚心求教。

陆:怎么办,我好像吓到他了。

看到手机消息的安德蒙眼皮突突直跳。

另一边方延亭则直接打了个问号“?”。

安德蒙拿起手机打字:“是不是你在言行上有些越界了?”

陆景文思索了一会儿自己的行为举止,他刚才叫了林北石的名字,拍了林北石的后背。

陆:我刚才没叫他的全名,好像吓到他了。

安德蒙看到消息,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什么越界的行为。

现在两个人和陌生人差不了多少,陆景文那严肃冷淡的人突然温温和和用亲近的方式叫人,确实容易让人吓到。

安:陆,你不要现在就想着和人立刻拉进关系与距离,你得循序渐进。

方:安说得对。

安:慢慢来,你转变得太突然,他还不适应,被你吓到是正常的。

方:安说得对。

陆景文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他抬起头看向林北石,再次轻声问了一遍:“有什么想要吃的吗。”

林北石把手里的纸杯放回床头柜上:“我都可以,看陆总喜欢。”

陆景文转了转自己食指上的素环,换了一种问法:“喜欢甜口还是咸口。”

林北石愣了愣,下意识回答:“咸口。”

喜欢咸口,陆景文在备忘录记下。

“汤爱喝清淡的还是浓香的。”

“清淡的。”

陆景文又在备忘录里面打上,喜欢喝清淡的汤。

“红肉和白肉,”陆景文继续问,“你更偏向哪一种?”

他的态度就像在和人做严肃的调查报告,让林北石莫名有一种不是在医院是在会议室的感觉。

林北石磕巴了一下,回答说:“我不太知道,应该都挺喜欢的。”

他口袋里都没几个子儿,去到菜市场也并不纠结到底要买什么样的肉,都是什么便宜买什么。

“那你觉得,你的口味偏淡还是重。”

“都可以吃。”

林北石慢慢地思索自己平时都吃什么,最后发现自己很好养活,什么都吃。

毕竟能填饱肚子就好,他不在意自己到底吃的是什么。

“陆总,您可以随便点的。”林北石思及此,慢吞吞地和陆景文说,“您不用在意我爱吃什么,我什么都吃。”

陆景文指尖微动,嘴唇抿直。

什么都吃不是因为没有好恶,而是因为没得选。

他抬眼认真地看着林北石,几乎把林北石看得有点心虚。

“那我直接点了。”陆景文说。

林北石闻言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点头应好。

最后一瓶药水输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林北石这个时候也已经退烧,他不用在医院过夜,明天要是再次发烧,才需要重新过来吊水。

陆景文带着林北石回家,车子开到一半,他看见林北石已经脑袋一歪,睡着了。

绿灯亮起,陆景文尽量平稳地起步,但是林北石还是因为惯性朝前一动,脑袋磕在了玻璃窗上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砰—”

林北石立刻就醒了,捂着脑袋看了一会儿玻璃窗,把自己往座椅里面挪,抱着手臂又昏昏欲睡了。

陆景文借着晚间的灯光看向林北石,后者脑袋上冒出来一道红印子。

看起来傻乎乎的。

回到庐南那边,外卖也已经到了,顾忌林北石还在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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