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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亮屏幕。
他的手机壁纸,是张蔚蓝纯净的天空照,中间写着一行字“清澈的爱,只为中国”,很符合他的一贯做派。来不及多想,她的目光直奔屏幕右上角,看到满格的信号,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
只是下一秒,她便重新陷入苦恼中。
他的手机需要密码才能解锁!
她有些烦躁的拢了拢披散下来的长发,她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有他的手机密码?她尝试着用手机对准他的脸,滑动了下屏幕,并没有解开锁。
梁浠彤微微蹙眉,眸光一转,瞬间有了主意。
她重新举起手机,正对着他的脸,同时用另一只手,扒开他的眼皮。
只可惜,反复试了几次,屏幕依旧没有打开。
“这是什么破手机!”她懊恼的将手机扔到一旁,嘴里嘟囔着: “一点都不智能。”
梁浠彤握紧拳头,再次推了推身侧的男人,威胁道: “阿宋,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你丢到路边,自己开车走了!”
她的话好似毫无威慑力,陆聿珩仍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脸色也变得越来越红。
不行,得尽快将车开到有医院的地方。
梁浠彤打开副驾车门,单膝跪在椅子上,寻找到一个有力的支撑点,然后将他身上的安全带解开。
她的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从背后环抱住他,深呼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将他从驾驶位上拖过来。
陆聿珩陷入昏迷,没有办法配合她的动作。
梁浠彤只觉得自己抱住的身体好像有千斤重,她的手臂也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可是并没有将他移动几分。
她直起身子,观察了几秒后,再次搂住他的腰身,不断地拖拽。
一双杏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使劲浑身解数,一寸一寸,终于将他的半个身子都拉过去。
梁浠彤松了一口气,想要下车绕到驾驶位,没想到刚触碰到地面,便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幸亏她用手撑在了汽车上。
缓步来到驾驶位,她先将他的腿弯起,搬到副驾座椅前,向后调整了下椅子,摆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才替他系上了安全带。
做完这一切,她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脏也跟着猛烈跳动起来。已经有过两次经验的她知道,她又开始高反了。
梁浠彤拿起扶手箱上放着的高反药,取出一片,打开矿泉水瓶,借着水将药吞了下去。
这原本是她为“宋先生”找出来的,没想到最后竟然由她先吃了。稍加思考,她决定再吃片感冒药,防止自己的感冒加重。
淡定吃过药,她又拿起随身制氧机,给自己也吸上了氧气。她目前的状态不适合开车,只能暂时停留在原地,不时看向右侧,观察着他的情况。
平复了十几分钟,她的身体情况有所缓解,终于踩下油门,汽车向前驶去。
通过导航,梁浠彤才知道,他们已经驶过了革吉镇,只要继续向前行驶一个多小时,就能到达狮泉河镇。而如果掉头驶回革吉镇,则需要半个多小时。
仅思考了一瞬,她就有了决定。
革吉镇虽然近,但医疗体系并不完善,即便去了,恐怕也只能为他吸氧,打退烧针。而狮泉河不一样,那里有机场,一旦情况紧急,可以立即乘飞机离开。
太阳西下,暮色四合。
梁浠彤沿着317国道继续前行,她没有在夜间的阿里开过车,也不知道前路的状况,只好收起心中的杂念,神情专注的看着前方。
突然,一声巨响划破宁静,车辆剧烈震动,仿佛失去了控制。
不好,是车胎爆了!
她的心脏猛然一跳,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在她判断出问题时,越野车已经失去了稳定性,车身摇摆不定。
梁浠彤死死咬住下唇,不敢有一丝慌张,她紧紧握着方向盘,试图保持直行,同时轻点刹车,尽可能减少惯性。
幸运的是,阿里北线向来车辆较少,放眼看去也只有他们这一辆车,不用担心与其他车相撞,她虽然心中着急,但是遵守限速规则,没敢开的太快。
越野车顺着缓坡,直直下了国道,停在了离道路十几米的地方。
车窗外,阵阵冷风呼啸而过,车窗内,她的额头挂着细密的汗珠。
梁浠彤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鼻头隐隐有些发酸,要不是她车技过人,遇事不慌,恐怕他们俩就要一起翻车,在这里等着好心路人救援了。
缓了缓紧绷的神经,她开门下车查看情况,估计是因为之前经过了大段的搓衣板路与炮弹坑,磨损了轮胎,亦或是它被什么尖锐的石子划破了,所以才会半路爆胎。
眼看离狮泉河还剩几十公里,偏偏就没有办法前行了,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
她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依旧滚烫。又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还是没有信号。既然已经被困在了这里,她只能赶紧想办法了。
梁浠彤拿着随身制氧机下了车,决定先去国道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车经过。
随着夜晚降临,外面的气温也随之降低。
只是,等了十几分钟,路上竟然一辆车都没有。
她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觉得自己的鼻子愈发的不通气,只好朝着车的方向走去。
没走出几步,她发现几百米外有条河,在月色下波光粼粼,这条河应该就是森格藏布河,也就是大家口中的狮泉河。
梁浠彤回到车上,找出一条毛巾,与今日用来给“宋先生”擦水的那条小毛毯,朝着河边走去。
狮泉河发源于冈仁波齐峰北面的冰川湖,河水清澈见底,流淌到这里时,水流已经不算湍急。为了安全起见,她在河岸附近的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总算到了河边,蹲下身子触到了水源。
河水冰凉刺骨,冷的她立马缩回手。
可是想起车上的人,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只好强忍着寒冷,将小毛毯与与毛巾浸湿。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野生动物,她不敢多停留,立刻站起身子,朝着车的方向走去。
回到驾驶位,她将毛巾敷在了他的额头,又伸手将他的外套扒了下来,再解开他的衬衫扣子,用小毛毯替他擦拭脖颈与腋下。
“长这么大,我还没这样尽心尽力的照顾过人呢!”她小声抱怨,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能与我同行,明明是你的福气。”
话音刚落,她忽然发现,在他的左胸口,心脏上方的位置,有个小小的圆形疤痕,颜色淡淡的,所以她白天没有注意到。
许是因为凉水的刺激,他的身体渐渐有了反应,只是眼睛迟迟没能睁开。
梁浠彤见状,赶忙将退烧药与高反药找东西用力碾碎,倒进瓶盖中,用矿泉水化开,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