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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时郁握着奶茶的手微乎其微地轻颤着,她看着梁恬的笑颜,张了张嘴,“我——”
“砰!”
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发出略闷的声响。
时郁和梁恬本能地看向声源处,只见荆谓云手腕上全是酒精滴滴答答往下淌着,在他脚边则滚落着一个空瓶,
看样子,是酒精瓶倒了,全洒在荆谓云手上。
在荆谓云对面的校医都傻了,看看酒精瓶,又看看荆谓云,手里还捏着一根棉签,“你?”
大概是出于职业素养,校医才没把那句,“你有病啊!”骂出来。
“嘶。”
荆谓云眼睑低垂,似疼得受不了,吸了口凉气。
少年身形劲瘦,衣服袖口为了方便处理伤口被挽了起来,露出一截小臂,他的手臂并不像他的那张脸那样完美。
相反,上面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疤痕,只一眼就叫人心疼不已。
不禁让人疑惑,这该有多疼?
“你干什么!”时郁怒斥道,同时放下奶茶跑过去,推开校医,抽出纸巾帮荆谓云擦手上的酒精。
酒精消毒本就疼,这么一整瓶倒下去,肯定更疼。
【荆谓云得多疼啊!】
时郁边擦边骂,“你要是不想干了,明天就给我滚蛋,消毒都消不好,你这个校医干什么吃的?”
校医手里那根棉签还没放下,听到这话,双眼徒然瞪大,“不是,是他,你怎么……”
行吧,他解释不清了。
校医瞪着荆谓云,用口型无声说道:“行,算你狠!”
荆谓云眉梢微扬,在大小姐看不见的地方,黑瞳中盛满了得逞的笑意。
发现校医的“不称职”以后,时郁干脆自己上手帮荆谓云包扎伤口,费了一番功夫后,总算是处理好了。
“大小姐,回去吗?”
荆谓云指的是下午的啦啦队训练,他能看出来,时郁不喜欢待在那里。
在舞蹈室的时候,他就听到时郁的心声不断自我厌弃,刚才又察觉到时郁的不对劲,才出手打翻了酒精瓶。
想到这,荆谓云不动声色扫了眼梁恬。
女生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担忧。
荆谓云眼神暗了暗,垂眼看时郁。
大小姐,似乎不仅仅对伤害他人这件事有介怀,甚至是对于旁人的善意,也很敏//感。
还真是脆弱易碎,漂亮的瓷娃娃。
不知过了多久,才响起时郁低不可闻的声音。
“去……”
【我想去。】
就像那天在篮球场一样,时郁有时会固执的执着于某一件事。
她虽然脆弱,却也有着旁人不可想象的坚韧。
荆谓云眼底似有火焰在燃烧,注视着大小姐的目光,炽热且幽沉。
校医巴不得这几个祖宗赶紧滚蛋,噼里啪啦的收拾着药箱。
时郁可能自己也不知道,有时她的反应会慢半拍,她慢吞吞走过去拿起那杯没开封的奶茶。
在梁恬期待的视线下,插上吸管,轻抿了一口。
【很甜。】
梁恬人如其名,笑容也甜甜的,她伸手挽住时郁的胳膊,“啦啦队队服应该也到了,走,我们去试衣服。”
“……嗯。”
————
舞蹈室有专门的更衣室,啦啦队女生很多,衣服自然也不会少,还有助威花球等等道具,于是叫了几个男生过来帮忙。
沈寻力气大,一个人能搬两三个大箱子,陈浩屿自告奋勇来帮忙,其他人都是冲着梁恬来的。
美女求帮助,谁能不来?
也就只有荆谓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大小姐不开口,他就不动,话都不说一句,往那一站,像个大冰块,满身低气压。
莫名给人一种大小姐牵着恶犬出门逛街的感觉。
而且,这只恶犬还是自己把牵制绳递给大小姐的,大小姐不接,他就自己叼着绳子在后面跟着。
直到她接为止。
衣服发了下去,几个男生也没走,有喝水的,有闲聊的,就等着当第一个看到女生们换好队服的人,好大饱眼福。
时郁也不例外,跟着进了更衣室换衣服。
舞蹈室是那种木质的地板,鞋底踩在地面上会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陈浩屿看着走出来的女生们,啧了一声:“漂亮!”
他轻撞了下面无表情的荆谓云,低声道:“云哥,你觉得北园的妹子辣,还是南城妹子纯?”
荆谓云瞥了他一眼,没理。
十六七岁的女生们,纤细的腰肢露在外面,衣服上还带着穗子,一走一动,轻轻晃着,充满了活力与朝气。
她们大概是有分组,衣服的颜色分为红黄蓝绿四种,每人手上都拿着对应的助威花球。
梁恬穿着红色的露脐装走了出来,红色在她身上一点都不俗,反而衬得她气质更加好,很有活力。
“卧槽,哥你快看,小仙女出来了!”
闻言,荆谓云抬眼看过去,对上那清透不含情绪的目光,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半拍。
时郁那张美人脸绝不是吹的,巴掌大的脸,五官精致艳丽,皮肤白皙。蓝色队服很是贴身,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隐约可见腰腹处有漂亮的马甲线。
短裙下是一双又细又直的腿,只是随意走动两下,就足以让人为之倾倒。
荆谓云知道,大小姐那马甲线,绝对不是练出来的,而是瘦出来的。
舞蹈室灯光偏暖,少女站在光下,看起来格外柔软。
她朝荆谓云跑过来,似炫耀一般,扬了扬下巴,“怎么样?”
【敢不夸我你死定了!】
系统第一个夸:【不愧是我家宿主,美爆了!!你哪用做坏事,往那一站勾勾手指,男主就手到擒来!】
擒不擒来荆谓云不知道,但要命是真的。
“美!校运会上小仙女你绝对是最靓的风景线!”
陈浩屿夸得那叫一个脸不红心不跳,夸完以后等半天发现荆谓云没动静,转头一看,尼玛他云哥跟失了魂一样。
要不要这么没出息?
时郁没多想,荆谓云不爱说话她知道,这会她心情还算不错,不和他计较。
直到大小姐的身影融进人群中,荆谓云才有反应。
他走出舞蹈室,背靠着冰冷的墙面,才勉强压下心里那股子烦躁感。
要他看着大小姐穿着那么一身,在全校师生面前跳舞,真的……
受不住。
荆谓云抬手遮住眼,俊美面孔下压抑着暴虐的狰狞,像是一只被触及领地的恶犬,想要撕碎随意擅自闯进来的入侵者。
他卑劣的性子,像个行走的火//药//桶,不定时的炸//药//包。
也就大小姐在的时候,能够收敛一点。
舞蹈室里响起了啦啦队的音乐,过了许久,陈浩屿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一转头就看到在门口抽烟的荆谓云,吓了一跳。
“我以为你走了呢,在这等小嫂子呢?”
“滋啦——”
烟尾巴被丢进塑料杯中,沾了水,发出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