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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黎炀摇摇头,“脸上的部分我已经画完了。”

时栖微微一笑:“那就好。”

黎炀重新握上画笔,可是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晃了下,脑袋莫名犯困,恍惚之间,只听到时栖温和的,令人莫名安心的声音:“累得了话,就睡一会儿吧。”

黎炀意识一昏沉,偏头歪在了椅子上。

【卧槽卧槽卧槽!老婆把小狗给迷晕了!】

【刚刚绑的时候我就说老婆肯定是故意的,而且黎炀害怕弄疼弄破他压根没有绑太紧,这岂不是轻轻一挣就开了。】

【不过老婆这个时候弄晕黎炀做什么?看他之前挑唆的样子,我还以为是让他和关少一样去弑父呢,原来不是吗?】

睡着的黎炀显得柔软又乖巧无害,为了剧情需要,节目组给他戴上了黑色的假发,时栖突然觉得他头发漆黑双眼紧密的样子有些隐隐的熟悉。

但是时栖认识的人太多了,这种怀疑只在心里过了一秒,时栖便立刻站起身,自己的身上纱裙的拉链给解开了。

光裸的脊背上是漂亮的背沟和流畅的肌肉线条,好像月色下流淌着光亮的温润玉床,和真实的肌理与起伏比起来,那点画上涂抹的白好像瞬间变得黯然失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斯哈斯哈斯哈】

【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prprpr】

【老婆身材好好啊,没想到看起来居然也是这个锻炼过的,这个腰的弧度,到时候一定可以翻折得他特别漂亮吧!】

【时栖把小狗迷晕又脱衣服是要干什么,卧槽!】

【啊啊啊啊啊我要看我要看啊继续脱啊。】

拉链解到腰身,摄像的手腕一滑,再往下便是弧度饱满的臀部和……

时栖突然抬手将他的相机一托:“拿稳一点啊李哥。”

时栖脸上带着漂亮的笑,却是对摄像另一侧导播说的:“或者……你们先去休息一会儿?”

合同里不包括卖肉的通告费。

那是另外的价钱。

等摄像离开,时栖这才抬手将黎炀的衣柜打开。

他往柜子里望了一眼,试图找些其他方便行动的衣服来。

可奇怪的是,黎炀这个人柜子里并没有挂什么他平时穿的衣服,唯一剩下的一套,居然是一件酒红色的短款皮衣,黑色的铆钉裤,大腿的地方还破了一块洞。

那一瞬间,时栖差点以为是关越的衣柜搬到这里来了。

不过那个纱裙杀人是肯定不行的,太容易溅血了,再说还要拿来做不在场证明。

有衣服穿总比没衣服穿好,时栖倒也没纠结,自己往身上一套穿好了。

衣服的材质倒是挺好,时栖穿上之后才发现,袖口处似乎还做了个飞鸟的装饰。

很像是他中学那段中二期会喜欢的衣服。

不过时间紧迫,时栖只能起身将藏在衣柜下那个诡异的头颅模型的拿出来,随后将黎炀的那张画一抽,盖在了头颅的上面。

过于肖似的画像充当了头颅未完成的脸,大片蓬松的白色纱裙跟着垂落在它的脚下,时栖小心地调整着角度,又将已经昏迷的黎炀给摆正。

别墅里一入夜就不开灯,从微微开启的门缝和昏暗的月光看过来——就像是时栖无害地躺着床上,正准备好被黎炀收入画中一样。

做完这一切,时栖这才将那件酒红夹克一披,推门往外走。

【卧槽!老婆怎么出来了!】

【居然还换了身衣服,不过这身好帅啊,感觉很适合时栖。】

【是的,让我想起那天开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印象中他就是该穿这样的衣服一样。】

【所以大晚上出来是要去干嘛,杀人吗?】

晚上20:30。

时栖迈步上楼,而前来寻找时栖的关越因为找不到人,想起后花园撞破二人的黎炀,脚步一转,突然又往后退了两步。

狭窄的门缝里露出时栖的半张侧脸,如同陷入美梦般躺在黎炀的床上,穿着在大少爷看来不像是美感而更像是勾引的纱裙,而黎炀只留下一个背影,只是看他的姿态,似乎正举着画笔向他的美神阿芙洛狄忒致意。

【卧槽卧槽卧槽!这个角度看起来,真的好像是真人啊。】

【小狗画技这么好吗,要不是看到上面的油墨,差点怀疑是节目组3D打印的老婆的照片。】

【我终于明白时栖为什么要刻意八点半让关越过来了!这个不在场证明简直是太绝了!谁会想到躺在床上的是幅画啊,关少肯定以为是时栖。】

【可是他不就站在门口,都没有验证一下吗?】

不久前还在和自己在后花园勾勾搭搭的人,转眼间就能这样躺在别人的床上,关越怒火中烧,手指刚要碰到门框。

“大少爷,”许乔忽然唤他,“二爷有事找你。”

原本伸出的手指只好又收了回来。

关越一转身,看到正朝着这里望过来的顾庭柯。

*

“所以你真的只是在画画?”

时栖笑了:“当然。”

“可是画呢?我们搜了三少的房间,并没有见到那幅画。”

“你们既然搜了房间,”时栖道,“难道就没有发现,房间里其实是着火了吗?”

时栖抬手将从关越房间中搜出的被火烧过的画纸拿出来:“画不是在这里吗?”

只是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烧了?你们不是在画画,怎么会突然着火?”

直到这时,时栖才终于偏头望了黎炀一眼。

黎炀像只被主人叫到的小狗一样,唰的一下便扬起了头。

可时栖只是微微一勾唇,又偏头望向了侦探:“不知道。”

“我当时还在被绑着手呢。”

“如果想知道的话,您可以问他啊。”

黎炀通红的眼睛眨了一下。

没人看到的角落,他那只手轻轻按了下腹部的伤口。

*

晚上20:35。

时栖似乎是已经做完了事情,迈步从三楼下来,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匕首上的血,随后将其收到了口袋里。

确认楼梯空无一人,才朝着二楼走去。

他原本就被黎炀绑着,又有了关越这个不在场证明。

时栖故意跟关越说是八点半——一个黎炀的画作绝对完成不了的时间。

这样就算黎炀说自己中途小睡了一会儿,他也依然有第二个目击证人。

军阀张已经死在了楼上,时栖捏紧了手中的匕首……他要做的,只剩下销毁证据。

比如手里的匕首。

和那幅可能会让关越联想到自己的画。

时栖手指搭在这个门框上,开始复盘接下来的剧情——

将黎炀那幅与自己酷似的画和石膏烧掉,然后再用当初的布条将自己反缚在床头。

一切都和黎炀睡着之前一模一样。

接着装作一脸惊慌的模样叫醒黎炀——没有一个人会将自己绑起来玩自焚,他又没有自杀的理由。

再说了,三少的人设那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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