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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不要我傻?最近天凉,猴儿又感冒了,医院输液呢。】
【行,一会儿过去。】
水开了,宁放斟上茶,说一会儿要回单位,猴儿感冒。
这是个好借口,一般岳佳佳不会拦,但这次她拦着没让宁放走。
宁放低头想亲她,她扭开脸,还是那句话:“哥,咱们谈谈。”
有些事,一直压在水下,冬天一到,如履薄冰,不说清楚两人一直都得这么小心翼翼。
宁放问她:“聊什么?聊你今天为什么跟那小子在一块?”
“我们是……”
“我知道。”宁放打断,“我不是要计较这个,他我还看不上眼,但我不喜欢你瞒我。”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让我去吗?好几次我人都到门口了。”
“合着还我错了?”他森森扯了下嘴角。
“我只是不想让你生气才没告诉你陆绎也在。我需要朋友,你为什么不信我?”
“那小子尽会恶心人,明明知道是我电话还敢接,什么心思?没不信你。我只是不喜欢他像只苍蝇围在你身边。”
“如果我说不喜欢燕姐在你身边,你会跟她绝交吗?”
宁放不语。
“那时候我让你等等我,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会退役?可你就突然消失了!”岳佳佳眼眶红彤彤的,她从小和宁放一块长大,住宿前一天都没分开过,突然有一天,她找不着他了,她那时候觉得北城太大了,大到她害怕。
从此,走在路上听见和宁放相似的名字她都会停下来,看见与他气质相近的人会默默跟很长一段路,直到跟丢为止。
“突然?我才是突然被通知分手的那个。”宁放浅浅抬眼看着她,相较于她此刻显露的痛苦,他则显得平静,他说,“你不会懂那种感觉。”
岳佳佳较劲:“等我退役怎么就不行?那天那样的情况,难道我就该什么都不管地跟你走吗?我们现在都长大了,那样对吗?那天你如果还是没回校,不止是我,你这辈子也完了!”
“我还得谢谢你是吧?”宁放蓦地问。
岳佳佳扪心自问没做错。可她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觉得亏欠了他,两人在一起时,她下意识总是退让。
她失望地问宁放:“所以你就讨厌我讨厌得不回家还换号码?”
宁放低着头,他无法告诉岳佳佳为什么没等她,他不会让她知道那天晚上宋亦对他说的话。
他只是解释了一句:“手机号是不得已换的,总有人打骚扰电话。”
岳佳佳突然很难过:“我去看了你五年,你真的没发现吗?”
她一动不动看着宁放,从他一枪打碎嫌疑犯肩膀后,她就不信他没发现过她。
宁放的眼瞳缩了缩,提起旧事,他再次感觉到了那种刮骨的疼痛。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笑话?”
“我没有。”他低语。
语言是那么单薄的东西,岳佳佳瞥开眼,眼泪滚下。
她难过的是,宁放曾经真的不要她了。
一桩桩一件件,仿佛都是无解的。
岳佳佳小声问他:“我从国家队走的时候,如果亦哥没去找你,你还会来吗?”
宁放纵有千万个理由,但在这件事上,他无话可说。
开头几年他过的特别糟糕,工作很忙,那么忙也依然会想起她,站台广播经常会有寻人启事,他听见过两回岳佳佳的名字,一次丢了身份证,一次丢了孩子。
他不管在做什么,都会停下来,跑去找人。
怕她丢了身份证耽误比赛,怕她丢了不知道哪来的小孩。
他告诉自己,只是帮个忙而已,只是看一眼。
入选特警队的后半年他真的在广场上看见她了,她几乎隔半月就会来送同事,送的是同一个人,后来没有同事,都自己来,来了就远远地站着,夏天脸上蒙着口罩,冬天穿得圆滚滚。
他找到规律后才确定她是来看他的。
有一次他真的走了过去,可她像是见了鬼,扭头就跑,跑那么快,他都来不及喊她。
后来他就不过去了,一直记着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跟自己较劲,但总是站的特别直,总是喜欢去南站执勤,因为她那个同事总是从南站上车。
他会给防暴犬喂零嘴,牵着在她周围几米外溜达,昂首阔步,希望她能看看现在的他,希望她能上来跟他说话。
如果那样的话,他就原谅她,也希望她原谅。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累死爹了
第117章
这其中的事已经说不清楚了。
宁放去牵她的手, 咬牙:“我改行不行?”
她摇摇头:“我不需要你改变什么,我知道你是谁、你有多好,我只是在想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一次, 我们是不是又错了?”
“我弄不清了。”岳佳佳哭得好难过,“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习惯了管我?你现在和我好,到底是不甘心还是可怜我?”
“弄不清?”宁放愠声。
岳佳佳垂着头。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宁放唇角有一丝不屑, 他脸上的表情很吓人, 像是藏在暗处伺机复仇的野兽,一靠近就会灰飞烟灭。
他说:“岳佳佳,如果你弄不清, 那咱们也没必要谈下去。”
宁放一步步往外走,站在玄关穿鞋, 就在他拉开门的刹那,回头沉沉盯着她。
岳佳佳脱力般往地上一坐, 捂着脚踝,低低哭泣。
一门之隔, 宁放靠在外头没走, 点了根烟。
门的隔音很好,他听不见里头的动静, 但能知道她自己一个人在哭。她打小不是个爱哭的孩子, 每次都是因为他。
他心头拱火,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可也气她不该那样想他。
习惯?可怜?
他宁放不是什么大善人。
...
第二天, 下雪了。
岳佳佳待在暖气房里尚觉不适, 出门更是难受, 一眼能看出她走路不自然。陆绎在录音室等她, 见面便问:“昨天你们没事吧?”
她没说话,看着窗外灰扑扑的天,心也像被厚厚的雾霾盖住了,透不过气。
陆绎说:“要不,这个事我另外找别人。”
她说:“不用,我能做,我和他之间一直有问题,有没有你都一样,况且,我想跟你一起完成这件事。”
陆绎点点头。
陈浩给宁放打电话,让他去拿东西。
宁放问:“什么东西?”
过来瞅瞅就知道了。
宁放驱车前往,一晃小半年没见,陈浩骂他没良心:“你俩和好也没通知一声!”
宁放不说话,坐在那天给人赔酒的桌子上。
陈浩见他这样,问:“吵架啦?”
宁放揉着头。
陈浩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