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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他和宁放把人堵在胡同里一顿揍,小时候皮,长大就没再动手过,宋亦后来连篮球都不打,就是怕手受伤。
谁能把他打成这样?
岳佳佳不需要想就知道。
“你们……”
“没事儿。”宋亦捂她眼睛。
“要不要去医院?”
“真没事儿。”
岳佳佳惦记着,从宋亦那出来就往车站跑,广场上没有宁放的身影,她不知去哪儿找他,只能等在上回去过的警务室,站在台阶上,脚尖一踢一踢的,每次有大块头经过都跟猢獴似的抬头看,眼睛大大的,脸上透着机灵劲。
太漂亮了,叫进出的警察叔叔们都好奇,热心肠问一句:“姑娘,有事啊?”
“我找人。”
“找谁?帮你叫出来?要不你进去等?”
岳佳佳摇摇头,也不肯说找谁。
宁放捡了个钱夹交到警务室,岳佳佳被人挡住了,他起初没在意,经过时停下脚,扭头看着她。
“找我的。”宁放对同事说。
她很意外,他居然会主动认她。
同事滴溜溜看着他,满眼都是:你小子老毛病又犯了!
招人的毛病。
宁放没解释,扬了扬下巴,同事只好先进去。
...
上次其实很匆忙,这次岳佳佳才算是将宁放看了清楚。
他的眉眼不再是年少的感觉,多了一份凛冽和严肃,小时候他像母亲比较多,现在,他更像宁山河。
他的眼神很坚毅,充满了信仰和忠诚,不笑的时候很陌生,很难将他与曾经的那个少年联系在一起。
他的裤脚束在战靴里,岳佳佳默默打量,确定他真的长高了。
最后,她的视线对上宁放胸口,看到了他的警号,那是宁山河的警号。
“说话。”宁放催促。
岳佳佳看着他的嘴角,小声问:“为什么打架?”
他不语。
“你们是兄弟,如果为了我,没必要。”
“兄弟?他不是我兄弟。”宁放说。
这话听在岳佳佳耳朵里难受极了,他谁都不认了。
小姑娘飞快低下头,藏起发潮的眼睛,宁放居高临下看着她,蓦地说:“跟我进来。”
他跟同事打了声招呼,直接把人带到后面的休息室,休息室里有一张桌子,分开对面坐,宁放像在审犯人,一双眼犀利得让人不敢直视,却不说话,就这么沉默地看着她。
一会儿后,岳佳佳突然领悟过来他的意思。
他在等她说。
她开始絮絮叨叨说自己眼前的麻烦,在此之前,她谁都不愿意说,觉得清者自清,但现在,她很愿意跟他说。
“是,是我的队员……”她开头不顺畅,卡壳了。
宁放捏着鼻子忍着让她重说的念头,给她找了瓶水递过去。
岳佳佳抿了口,继续:“她叫谭婧,今年才16岁,发育关。”
她说到这儿,宁放什么都懂了。
“我现在不能见她,不知道她是第几次这么干,也不知道她的药是从哪弄来的,如果她一直这么做,很可能牵连到我。首先我是她的教练,其次她这么多次都瞒过了教练组这说不过去,还有,这件事太大了,必须要有人出来担责。”
“你有吗?”宁放蓦地问。
“我没有!我没有教唆她服用违禁药!”
相较于她的激动,宁放则很平静,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岳佳佳看懂了,也平静下来。再大的委屈也抵不过他这一眼,只要他相信她就够了。
宁放提了个问题:“你和她关系怎么样?她把你拖下水能保住自己么?”
一个是随时能被人接替的教练,一个是独一无二拿金牌的苗子,该保谁一目了然,就看这人说不说真话,有没有良心。
岳佳佳不愿意做这种假设。
但她不语,基本就是答案了。
宁放忍不住刺她:“你这点心眼玩得转谁?”
她抠了抠手指,抬头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他,反正从小到大早就习惯了。
宁放说:“这事我帮不了你。”
岳佳佳这辈子第一次听他说这样无力的话,很怅然。
他在她心里一直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他是她头顶的天,现在,她突然意识到,从小到大,他一直只是个平凡普通的男孩,他用尽全力为她顶起了那片天,当敌人强大到无法想象,他则失去了他的“超能力”。
宁放缓缓站了起来,椅子咿咿呀呀响,他往外走,又停下,突然问:“后不后悔?”
你选的东西背叛了你,后悔吗?
时光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明明都过去这么久了,但分手那天说的每一个字,在岳佳佳脑子里都是那么清晰。
她一时说不出话。
“你走吧。”宁放意兴阑珊。
“今天打扰你了。”岳佳佳站起来,却没走。
宁放没有躲开她的目光:“以后别再来了。”
“我来是想替亦哥道个歉,我不知道谁先动手,但我知道一定是他先去找你的。”
“道歉?你是他什么人替他道歉?”宁放嗤了一声。
“他是我哥,我有资格作为家属来道歉,但是你也打他了,你可以向我道歉,我会代为转达,原不原谅是他的事。”岳佳佳挺直了腰杆。
宁放笑了,笑得很可怕。
“还要,我要告诉你,我不后悔,因为你和宋亦会为了我的每一点进步高兴,当你们夸我的时候,我总是感到很幸福。我是孤儿,你不知道这些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宁放磨了下后槽牙。
岳佳佳觉得可笑:“这条路是我用什么代价换来的,我怎么可能后悔!”
宁放点点头:“行,这么多年,得你一句真话不容易,难为你那些年和我这样的人处在一起,委屈了。”
岳佳佳:“……”
宁放:“走吧,愣着干什么?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以后别再见了。”
女孩捏着拳头,眼眶红了:“你就知道欺负我!”
岳佳佳一直知道宁放是个心狠的人,最知道怎么往她心里扎刀子。
宁放心里烦躁,上前一扯,把人带到门后死角,用力压住,手从她裙摆探进去,粗糙的手套磨疼了她的皮肤,他咬着牙:“这才叫欺负!你特么再敢惹我试试?”
他们离得太近了,近到岳佳佳能闻见他剃须水的味道,比意识更早苏醒的是身体,她的身体很怀念他。
她很清楚的知道,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了,他变得那么好,叫失去他的人无比遗憾心痛。
宁放将她的安静当成了服软,退开一步,沉沉睇着她,手指上全是那股子软糯滑嫩的感觉,他狠狠在裤子上蹭了一下,仅仅是几秒的接触,却凿开了封存已久的欲望,他压着火气,拉开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