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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说:“我把皮扒了,你吃口肉行不行?”
炸鸡特有的香味让人分泌唾液,不是不心动,但岳佳佳依旧坚定地扭开脑袋。
她跟他解释:“我不能吃,我最近胖了……不然也不会摔……”
他冷笑:“再瘦二俩猴子见了你都不好意思”
她倒是高兴:“真的吗?太好了!”
牛头不对马嘴。
“你就没想过是吃太少没力气才摔的?”宁放没好气。
她很认真:“不是的,是我长大了,旋转轴这些都要调整……”
“打住。”
宁放兀自抱着那桶炸鸡啃,留出两块给宁璇,顺走她一罐冰可乐。
能听见璇儿开心地唱起歌,到处找刘珊:“妈妈妈妈!哥哥给我买肯德基啦!”
岳佳佳无比想回到小时候,小时候的快乐那么简单。
“岳佳佳。”宁放舒展长腿,靠在那儿看着她。
她看见他这样就害怕,害怕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别练了。”宁放说。
他总是擅长拿主意,可以说,岳佳佳走的这条路是他选的,现在,他想为她选另外一条路。
“不练了,回来。”他指了指已经不脆的糖葫芦,“以后就可以吃你喜欢的东西了。”
“我不要。”岳佳佳头一回拒绝了宁放。
他显得有些意外,目光不善。
女孩抱着胳膊,把自己缩起来,这是一个无助的姿势,像此刻她的心,无依无靠。
她说:“如果不练下去,我还能做什么呢?我还会什么?”
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了。
这些年,她身边太多人练着练着就不见了,她害怕成为下一个。
小时候没觉得多重要,可现在,她害怕失去艺术体操。
日复一日的训练就是她的生活,离开了训练馆,她什么都不是。
“你也清楚不是吗?”岳佳佳对宁放说,“所以那时候你才会让我跟着老师去市队。”
宁放一时没说话。
...
宋亦是在宁放说不练了那句话时回来的。
他站在敞开的窗户旁听见了岳佳佳的拒绝,听见了她的迷茫。
他进去坐在她脚边,轻轻摸了一下那个固定器。
“二哥!”岳佳佳很诧异,“你怎么回来了?”
宁放瞥开眼,没打招呼。
“疼不疼?”宋亦问。
“不疼。”她从来不会说疼。
宁放睇着她,不疼?在检查室里哭的是谁?
宋亦看着宁放:“她大了,你别什么都帮她做决定。”
宁放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佳宝儿。”宋亦说,“我支持你,不要那么容易被困难打倒。”
岳佳佳听了,生出更多勇气,问他:“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时候,宋亦成了她的指路灯、领路人。
“你知道。”宋亦笑了,指了指那根已经很不好看的糖葫芦。
岳佳佳怯怯看向宁放,宁放嚯一下站起来,走了出去。
“把一件事做好,做到极致,心里就有底气。”宋亦摸了摸她的头。
“你也是这样吗?”她问。
“我还没能做到最好。”
女孩摇摇头,拉过他的手,摸了摸手上的老茧和新添的乌青。
她觉得宋亦已经做到了极致。
最早,她在他身上学会了持之以恒这个词,他是她的榜样,她站在院子里背了很多诗,一天都没落下,就像他一天都没落下的跑步一样。
刚刚出去的宁放又倒回来,垂眼看着宋亦:“你出来。”
宋亦跟出去,把门带上。
两个刚满18岁的少年站在屋外,一般高的个头,一黑一白,气氛紧张,叫想过来跟哥哥们撒娇的宁璇吓得赶紧躲起来。
“她摔成这样你不心疼啊?”宁放两手插兜,眉眼不善,不想让里头的人听见,声音压得很低。
宋亦则显得平静:“没有一条路是容易的,你不能这样,一点困难就叫她放弃。换条路,如果她摔倒,你又叫她放弃,那么,她将会一事无成。”
“我没你心狠。”
“你不是运动员,你……”
宁放咧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是啊,我不是,我没那个本事。从小你们去少年宫我去球馆打工,我没后悔过,也没羡慕过。不敢羡慕,那会让我很痛苦。
宋亦,甭特么在我跟前趾高气昂,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幸运。”
宋亦:“……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听着是。”
“宁放!”
宁放拽着他领子,看了眼那扇安静的门,用力一扯,踉踉跄跄扯着宋亦站到院子外头。
“你知道她有多害怕吗?我从来没听她那么哭过,我心里跟被刀捅了一样,你嘴皮子动动是轻松,吃苦的还是她!话我撂这儿,岳佳佳她这辈子,只要有我在,想干什么都行!没必要把命搭上!她才多大,满身的伤,天天训练十几个小时,我告诉你,我早看不下去了!”
宋亦挣开他:“在你不清楚的领域,请不要指手画脚,你凭什么对她指手画脚!”
“她是我的人!”宁放说。
长这么大,宋亦头一回怼他:“她从来不是你的,就算你们在一起,她也是她自己。”
宁放目光凛冽:“从我把她找回来那天,她这条命就是我的。”
不知是谁打门前经过,车喇叭摁得叭叭响,两人都动了情绪,长这么大,他们头一次有了分歧。
谁都不肯让。
...
宁放要赶回去晚点名,没告诉岳佳佳一声就走了。
宋亦推开门,看见她捂着被子在哭。
他很抱歉,默默退了出去。
他低头看手上的乌青,这会儿黑血散开,瞧着十分恐怖。他已经很多年没被剑劈到过了,从接到宁放电话起,他就跟失了魂一样。
岳佳佳躲在被子里给宁放发消息:【哥,你到了能跟我说一声吗?我担心你。】
宁放没回。
他很少不回消息,有时间的话会直接把电话打回来跟她聊上几句。
岳佳佳想起上一次他不回消息是飞去杭州找她。
明明那时候还好好的。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吵架,宁放明显不管她了。
小姑娘吸着鼻子找话聊:【我刚刚喝了一碗粥,一大碗。】
宁放看起来不怎么在意。
岳佳佳掐在晚点名后给他打过去,接是接了,却不说话。
她听见舍友问他:“又给哪个妹妹打电话?”
通常,宁放会笑着说:“我家小猪。”
可今天他没有。
她心里很难过,比摔了还难过,捧着手机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怕他嫌她讨厌,就把电话挂了。
她以为要好久见不到他,没想到第二天下午宁放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