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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 小声嚅嗫:“梦见我被那些人带走了, 见不到你了。”

宁放先是维持着那个避嫌的姿势,听完后扬手掀起被子一角, 坚定地把她裹了进去。

那股香愈浓。

她的目光是那么天真纯洁, 她的姿态是那么毫无保留。

宁放定了定神,哑声道:“闭眼, 不许看我, 睡觉。”

岳佳佳乖乖阖上眼, 手指紧紧攥着他袖子, 蜷成一团。

少年低喃:“有我在呢, 怕什么,牛鬼蛇神我都给你打趴下。”

小孩嘴角有了点笑意,可神情还是难过的,闭着眼,吸着鼻子,安安静静的。

他轻轻拍拍她后心,怕她着凉,被子全给她,自己只搭一点肚子。

这么一来,那股香淡了些。

他终于能喘口气。

岳佳佳定了神,带着点迟来的困意,慢慢睡着了,宁放却睡不着,盯着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有只冰凉的脚丫子探出被子,贴在他小腿上。

他扭头看她,确定这丫头没醒,挪开腿。

用被子把小脚丫给裹上。

自己干脆转到床尾,只占了一小块地方,憋憋屈屈地睡了。

...

岳佳佳早晨醒来,第一反应是尿床了,屁股下面湿湿的。

她怎么都不敢相信她能干出这种事,又害怕又不好意思地躲在被窝里,躲着宁放的眼神。

宁放的眼睛困成了三眼皮,说她:“长本事了,现在知道怕了你?起来!没下回啊!”

岳佳佳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也不肯起来。

“没完了?!”宁放坐起来,把被子一掀,“岳佳佳我数三声你——”

被子掀开了。

宋亦进来了。

床上一摊血。

宁放和宋亦盯着那摊血,一下子都愣了。

岳佳佳抱着腿缩在角落里,埋着头,从耳朵到脖子全红透了。

却也还是没有那摊血红,暗红暗红的,仿佛开出了一个花园。

宋亦几步过来,狠狠拽了下宁放,宁放一个没稳住,差点翻床底下,他顺势站起来,把被子扔回去,整好从头到脚盖住了岳佳佳。

宋亦的声音发颤:“你干什么了!”

宁放不做声,瞧着他这幅模样,忽然笑了,挺赖皮的,问:“你说我干什么了?”

“你自己知道!”他指了指这张床,岳佳佳在这张床上。

宁放有点儿不高兴了,非要问:“我不知道,你说我就知道了,你敢说么?”

两人一齐看床上那朵盖被子的矮蘑菇,宋亦面红耳赤,说不出话。

宁放撞开他肩膀去拿桌上的水杯,身上的刺收了起来,淡淡地说了声:“想什么呢你……无聊。”

宋亦死死盯着他。

宁放:“再看翻脸了啊。”

宋亦脸上少见地严肃,说:“佳宝儿,跟我走。”

岳佳佳不好意思抬头,也不好意思说话。

最后宋亦自己走了。

岳佳佳没听见动静,拔出脑袋看了下,没看见宋亦,撞上宁放一团墨似的眼睛,又躲被子里。

她在被子里问:“二哥怎么了?”

宁放坐在椅子上:“谁知道呢,心里有鬼吧。”

他换了个姿势,藤椅咿呀咿呀响,他问:“您不打算下来了是吧?”

“你,你能闭上眼么?”

屋子里,宁放叹了口气,听话地闭眼——

岳佳佳裹着被子要跑,瞧见那刺眼的一滩红,又掩耳盗铃把被子盖上,捂着屁股飞快地蹿自己房间去了。

砰一声,门都要摔裂了。

宁放微微睁眼,空气里有一丝血腥。他人往后仰,喉结滚了滚,不自觉地想起葬礼结束的那天,他在这里抱她……

明明还一马平川呢……

怎么突然长大了……

...

宋亦突然又倒了回来,宁放不知去哪儿了,被子床单也不知去哪儿了。

他敲了敲门,在里头手忙脚乱的女孩不知怎么才好。

宋亦没有再敲,他耐心地等待着。

等到门开。

女孩探出半颗脑袋,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慌张。

把他看心疼了。

高大的少年走进一步,弯腰轻轻抱住了纤瘦的姑娘。他拥抱的是他最想珍惜的人,他拥抱的是这么多年的时光。

他拥抱这一刻的她。

他拥抱成为女人的她。

他缓缓道了声:“对不起。”

岳佳佳听不懂。

她不自在地动了动,宋亦感觉到了她胸口的柔软,直起身,把她推回房间。

唐老师揣着一包黑袋子跑进来,相比两个少年忧心忡忡的慎重,她倒是显得喜气洋洋,宋亦看了好笑,觉得唐老师颇有点当年卯着劲要给小闺女扎辫子的样子。

“起开!”唐老师嫌儿子碍事,“那么大块头杵这儿干嘛?你现在最好不要出现!我们娘俩很忙!”

宋亦凑到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话。说完自己都脸红。

唐老师肉眼可见地双倍高兴,又倒回去一趟,把早就准备好的少女内/衣揣上。

门吱呀一声开了,岳佳佳有点儿要哭要哭地,揪着脏了的睡裙。

“走,咱们去洗澡。”唐老师拉开抽屉,选了一条深色小裤衩,带着岳佳佳去后院鸽子屋。

门一关,在写试卷和在洗床单的两个少年纷纷停下来,发了会儿呆,一会儿后又各干各的。

...

唐老师在小闺女脱掉裙子后有点说不出话。

她盼这天盼很久了,只是没想到……

唐老师盯着岳佳佳两/腿/之/间,女孩不自在地躲了躲,唐老师本着严谨的态度再确定一遍。

“佳佳啊……”唐老师斟酌用词,怕吓着她,“你还记得小时候去澡堂,那些阿姨……”

岳佳佳点点头。

“那你知道自己……”唐老师头一回觉得自己词汇匮乏到组织不了一个完整句子。

鸽子屋里,女孩的长发铺在身前,遮住了,只是遮不住下面,她半掩着,小声说话,害怕被人听见:“我知道。”

她一直知道自己和别的女孩不一样。

她不需要像彭莉那样在每次比赛前准备一把剃须刀,跟着师姐神秘地离开,完成神秘的赛场礼仪。

她总是期待着,期待着自己也有那么一天。

期待着自己能和大家长的一样。

她把害怕捂在心里,害怕自己不一样。

现在,她的秘密被唐老师发现了,她顿时无比羞愧,可她不知道这种羞愧从何而来。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呢?”唐老师鼻尖泛酸,摆了摆手,并没有认为岳佳佳不告诉她就是错的。

没有妈妈的孩子,即使身边有再多的人,心里也是缺一块的,补不回来。

唐老师只怪自己这些年忙忙碌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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