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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间平时都不怎么卖得动的算学书籍,在最近直接卖脱销。

最火的当数《九章》、《缀术》、《海岛》、《缉古》、《孙子》、《记遗》、《周髀》、《五曹》、《三等数》、《五经算》、《张丘建》、《夏侯阳》这几本,因为考核大概就是从这些书里变题。

一共十二本大头书,学子们快疯了。

——尤其是其他班的,他们除了数学,可还是要学自己本科的书的啊!



“哈哈哈——”

“哈哈哈——”

这一天,各处官员宅子里都传来幸灾乐祸的笑声。

响声很大,十分刺耳。

学子看着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家小孩的亲爹或者亲爷爷,愤怒地跺跺脚:“大人!”

我们绞尽脑汁学数学,你们就很开心吗!

大人们:“哈哈哈哈哈哈——”

还好我们早就毕业了,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他们就收到了皇帝派人传给他们的信息:“根据许烟杪提议,还有太子的支持,各处官员的官员考核,将加入算学。不合格者给以处分。”

大人们:“……”

他们都好几十岁的人了,有一些还七老八十了,还要学算数?!

笑容逐渐消失.jpg

这一天,各府里突然传出怒吼声——

“许、烟、杪!”

拿着从小孩那里抢来的《九章》,狼狈地翻了几页发现自己不是很看得懂后,一个个咬牙切齿,双手叉腰,跺着脚骂了许烟杪好几个时辰。

——这情况,别说你是白泽,你是玉皇大帝都不好使!

太过分了!这也太坑人了!

许烟杪你自己也是官员,你也要进行考核,你就不怕自己考不过吗!

当这番话传出去,传到许烟杪耳中时……

【不怕啊,我高考数学147。】

许烟杪在心里比了个耶。

作者有话说:

旬试、月试、季试、岁试,历史上都有,一开始是全都存在,后来这方面慢慢松弛,就演变成了——

一个月里又要考旬试,又要考月试,太辛苦了,放弃旬试,只保留月试吧。

一个季度里又要考月试,又要考季试,太辛苦了,放弃月试,只保留季试吧。

后来就基本只有季试和岁试了(有的朝代甚至只有岁试,也就是一年一次)



不过,看似松弛,实际上很多学生不敢放松,因为他们毕业考试不合格的,不能参加科举考试



【以及,文里私设现在学习环境只剩下岁试和毕业试了】



第214章 我在大夏给朝臣贩卖焦虑

窦前丞相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他才刚重回朝堂啊!你就给我搞这一出,让我一个八十岁的老人考算学,礼貌吗!

许烟杪,老夫这两天白让你玩驺虞了!

本来想送给你的,现在你做梦!

窦前丞相气冲冲地进宫:“陛下!我这样行将就木的老人,也要考算学吗!”

老皇帝捂着胸口:“哎呦!哎呦!”

窦前丞相顿了一下:“陛下,你怎么了?”

老皇帝倒抽着气:“我心脏有点疼,舅兄,扶我到软榻上去,我躺一会儿。”

窦前丞相连忙上前,把人搀扶到软榻上,也不好意思再提算学的事情了,稍作迟疑,问:“可需要叫太医院院使?”

老皇帝喘一口气,摆摆手:“不用,我躺会儿就好了。”

窦前丞相便担忧地坐在一旁。

老皇帝闭目养神,似乎真在休息。

另一边。

许烟杪还在宫里忙着和太子完善算学科的细节。

太子写两行就佩服地瞅许烟杪一眼:“这种犯众怒的事情,许郎你也敢干,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若非你不是考功司的,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在给考功司增加权力。”

——吏部考功司现在是唯一一个笑得出来的部门,他们管每年的官员考核,许烟杪的提议,完全是戳他们心巴子上了。

许烟杪在奏章上添了几笔关于“官员年龄与算学考核难度调整”的话语,闻言,却是难得认真地说:“又不是要他们去学怎么用割圆术求出圆内接正一万二千二百八十八边形的边长和二万四千五百七十六边形的面积,只是需要他们有算学基础,掌握一下如何开平方、开立方,懂概率学,如果这些都不懂,不是在赌底下官吏的良心吗?”

太子嘴角一抽:“那也确实。”

——许烟杪嘴里的“求出圆内接正一万二千二百八十八边形的边长和二万四千五百七十六边形的面积”,严格来说,应该叫:计算圆周率到小数点后七位。太子只想说,如果真的考这个,那你就是杀了他们,他们也考不过去啊。

许烟杪:“殿下你想一想,官员有算学基础,才不会被底下人用假账欺瞒对吧?”

许烟杪:“我之前看过一句话:眼睛会迷惑你,经验会误导你,直觉会蛊惑你,你的亲人、下属、朋友、同门都会试图欺骗你,但数学不会。”

太子开玩笑:“因为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许烟杪一脸正经:“对。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太子愣了一下。

许烟杪:“或者说,想要知道知道数字是正确还是错误,有没有可能出现,那就必须去用数学去观察,去验证,它完全基于客观,不受任何主观影响——想来,殿下应该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无论怎么看一个人他都是好人,根本不会去想他其实背地里贪污受贿、欺男霸女吧?不会这么想,就不会想起来去查,这就是‘主观影响’,但如果你从他呈上来的账本里看出来数字不对,就能知道他有做假账糊弄上官的嫌疑,这就是‘客观影响’。”

许烟杪:“臣认为,一个官员,必须要尽力排除主观影响。”

至始至终,太子脑子都是混沌的,不知道该分化出什么感情。直到此刻,他的思想才勉强从这份混沌里游出来,静静注视着许烟杪。

‘啊。’

他仿佛是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他们所有人都在谈论着许烟杪对人情世故上的单纯,苦恼着他听不懂别人话里有话,也笑说他总是不经意间把朝堂坑了个遍,但……他们总是无意识地忘记了,许烟杪有着这世上最独到的见解,最长远的目光,还有最透彻的视野。

——他总是能显露出自己超越这个时代的认知。

太子浅浅一笑:“你说得……”对。

【说到这个,如果皇帝也需要考算术就好了。】

太子大失常态:不不不!这个不对!

——因为,他真的有可能当上皇帝()

——他真的有一头牛啊!(震声)

遥远的武英殿,本来躺在榻上,闭目养神的天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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