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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快乐也有了痕迹。

老皇帝从锦衣卫那里知道了情况,免不了哼笑一声:“两个小混蛋,倒是会风流自赏。”

在襄阳公主“爱情语录”的冲击效果逐渐减缓后,老皇帝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

高胜仙这小讨债鬼,根本就不是她嘴上说的那样,向往什么纯洁的爱情。

她在故意恶心她老子!

而且这个手段,他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来自许烟杪,就他出招特别剑走偏锋。

要是换成别的官员这么算计他,他一定让人付出惨痛代价,但是这两个……

“算了。”

老皇帝拿起筷子,将花生米一颗一颗,稳稳当当地钳到嘴里。那花生米放点盐,个儿大,咬在嘴里,咔蹦咔蹦响。

随后拔出手旁老烧酒的瓶塞,嘴对嘴地喝了一口。喝完,一叹气:“左右我还死不了那么快,牙口还能吃一段时间花生米,想玩就玩吧。”

——而且,他也确实被惊到了。

现在他闺女看着正常,万一以后真的恋爱脑了呢!

再等等吧,也不急这两年。

不过,小兔崽子戏弄君父,还是得吓他们一吓。

随后指着一碟花生米,对锦衣卫微笑:“又弹又叫的,肯定又累又饿,这碟花生米端过去赐给他们吧。”

锦衣卫:“……”

这要不是皇帝,他高低得问一句:你是说让我出皇宫,再出外城,再走二三十里路找到公主和许郎,就是为了送一碟花生米?

好歹加两块肉,也显得贵重一点啊!



快快乐乐地闹腾了一场,许烟杪拿手背往脸上一擦汗,太阳晒着他的后脑勺,微微升腾起的热气,让许烟杪想回家洗个澡了。

回家之前,他脑门上又“叮”地亮起一个灯泡:“高襄,我又想到了一招,可以让你加加码!”

襄阳公主立刻激动了:“是什么!”

许烟杪把木桶一推,语气简直唯恐天下不乱:“你穿上白裙子,晚上在宫里四处走走,对月感怀,对花忧郁。”

“!!!”

襄阳公主看许烟杪的眼神顿时更加火热了:“这个好!我回去就翻我的白裙子!”

许烟杪:“还有,如果被抓到了,你就这么说——来,跟我念‘爹爹,我想有那么一个人,能陪我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襄阳公主立刻捂住牙。

这样的话,不管听多少次,她都觉得一阵牙酸。

不过,她爹很快就要听了!

只要想到这个,襄阳公主就能努力装成轻描淡写的样子,镇定复述:“爹爹~我想有那么一个人,能陪我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

锦衣卫的出场让襄阳公主话语一顿。

许烟杪:“你们有什么事吗?”

锦衣卫指挥使稳当当地奉上食盒:“殿下,许侍中,陛下怕二位敲敲打打累饿了,特令下官送来一碟花生米。”

襄阳公主:“……”

许烟杪:“……”

【等、等会,这么快就暴露了吗!】

锦衣卫指挥使将东西送到,便拱手一礼离去。只留下许烟杪二人面面相觑。

许烟杪:“要不……”

襄阳公主:“其实……”

二人又对视一眼。均是看到对方衣领上的汗渍。

襄阳公主咽了咽口水:“其实夜半白衣游宫什么的,也没有那么必要?”

许烟杪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眼神似是淳朴又天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夜半白衣游宫?”

襄阳公主顿了顿,脸上笑得和三月桃花那般灿烂:“对对对,是我说梦话了。”

“走!我们不是要出来吃面的吗,再不去店里就要坐满了!”

“啊?哦哦!对!走!”



很快,就到了新科贡士授官之时。

科举取士,通常情况都是一甲进翰林院,二甲授京官及外官,三甲授外官。

当然,也有特殊情况,比如这次。

老皇帝看最近杀太多人了,破例让二甲第一也进了翰林院,但除此之外,其余二甲皆授京官或外官。

高贺揉了揉红鼻头,擦了擦眼泪。

——一次上岸的欣喜,谁懂!

“就是可惜没能进翰林院……”

他对着许烟杪扼腕:“工部主事虽说从品级上面比一甲所授翰林院修撰、编修高,然而翰林出身,升官更快。”

许烟杪笑他:“你若是早把字练好,朝考后不就能当庶吉士了?”

殿试之后,除一甲以外,都还需要参加一次朝考,其中擅长文学、书法的,就可以被选中,去翰林院当庶吉士。

高贺面皮都有些泛红:“这书法……也不是想练就能练好的,我这……我……嗯……虽然练了有一段时间了,但……”

“但把学堂布置的习练书法的时辰,拿去抄写经文了?”

高贺嗓子一高,万分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他以前所在的学堂会要求学子每天抄一个时辰的经文,不拘书法优秀还是差劲——优秀的用纸张丝帛这些贵价物,差劲的就用竹木简牍。

这些经文会由学堂的人联系寺庙拿去售卖,所获钱财用来补贴学子生活。

高贺为了赚钱,就把所有空余时间都拿来抄经文,保量不保质,伪装是那一个时辰里抄的。

——毕竟他当年也没想过自己能走那么远。

许烟杪正要说话,排队列的钟声恰在此时响起,只能匆忙和高贺分开,走到自己的位置里。

【毕竟我也干过类似的事情,硬笔书法课偷偷看小说什么的……】

他什么书都看,琼瑶小说就是那时候看的。

高贺也正急急忙忙入自己的位置,耳朵里冷不丁钻进许烟杪的声音,他还万分感动。

许郎人真好,这么急的时候,还记得抓紧时间跟他解释——虽说声音大了一些,恐怕别人也听到了,但情急之下顾不了那般多,实属正常。

……不过,硬笔书法课是什么?

茫然之余,高贺回过头有心想说一声“听到了”,然而好几个官员从他们之间匆忙步过,只停顿了一会儿功夫,再看时,对方已深入位置之中了。

和他对上目光时,还含笑颔首。

高贺便也微笑地点了点头。

旁边其他非是新科贡士的官员:“……”

你们没发现你们微笑示意的可能不是同一件事吗?



第一天上朝,高贺很紧张。

第不知道多少天上朝,许烟杪熟练地打开系统:【今天抽个盲盒吧,芜湖,谁第一个出来奏报,就翻谁的八卦!】

群臣一时色变。

好几个本来已经迈脚的官员,条件反射地收回了脚。

并且开启了互相谦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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