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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好好奇,我要问一下他为什么要一直替考。】

来了!

大夏君臣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了一起。

片刻后,许烟杪的心声传来。

【啊、哦——】

老皇帝看着贡院方向,用手指把桌上的‘蛋壳冢’碾得咔咔响,用来发泄无处安放的好奇心——

许烟杪是怎么发出这么古怪的声音?

“咔咔——”

他到底听到了什么啊!

“咔咔——”

太子瞅了一眼那稀碎的“衣冠冢”,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怪不得一直不愿意当官,原来是嫌弃老皇帝给的薪水少啊。】

“哦!那可是他的损失了。”

老皇帝一点都没生气,反而悠哉悠哉说着话,双手十指扣成碗,放在小腹上,神情很是平静,嘴角甚至带着一丝骄傲和得意。

“朕两三年前就给朝廷里的官升高待遇了!虽然没有提高薪水,但朕给他们发了肉!二品官每个月给二十头羊!三品官每个月给十二头羊!四品官和五品官每个月九头羊!”

“除了肉,盐啊茶啊纸啊布料啊,都发的!他如果十五年前老老实实当官,说不准现在也能在朝中当个六品、七品的官了!哼!目光短浅——太子,你那是什么表情?”

太子低下头吃鸡蛋。

襄阳公主毫不留情揭穿:“爹!给你当官还要熬过十五年,然后才能多拿点米面和肉……”

【天统的官,狗都不当。】

老皇帝:?

襄阳公主愣了一下:“这话不是我说的。”

【这人还挺大胆。破罐破摔了是吗?反正也不指望被放过了,索性有什么说什么——笑死,兵部尚书脸都绿了。这是骂谁是狗啊。】

【诶?好像我也在给老皇帝当官?】

【那……汪?】

老皇帝气急败坏:“你‘汪’个屁啊!”

太子差点被鸡蛋呛死,恍惚地瞭见自己太奶。“太奶”带着慈爱的笑容,一掌帮他把鸡蛋拍出来。

“咳咳咳——”

一小块蛋白滚到桌面上,太子整个人像被霜打的茄子那样趴在那儿。然后听到许烟杪心里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这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活儿一次能赚多少,我问问。】

【哇!】

【一次一万两,包过,不过就退钱。】

【那确实比县令的薪水高,县令一个月就十贯钱。】

许烟杪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但那替考的考生还是说了自己的想法。

“考上之后,当了地方官,还要受上官的气。”他诚恳地说:“如果想做个好官,还要和当地豪强斗智斗勇。如果当贪官,还得时刻担心自己脑袋。不管当什么官,都要处理好和同僚的关系,和上官的关系,就算老老实实,也有可能被党争波及,天降横祸。相对而言,每三年考一次会试,一次拿万两白银,够我舒舒服服过三年,还能有多余的银子贮藏起来,并且不用担心贪污被抓。”

【啊这……】

兵部尚书低声:“万两白银,何止能舒舒服服过三年啊……”

“对了。”考生:“举人还有功名在身,寻常地方官员也不会特意欺压我。”

许烟杪:“……”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这是违法犯罪,而且对‘名落孙山’那个人不公平,这个特别的工作,真的很吸引咸鱼啊。只需要每三年辛苦十来天就可以了。】

【可恶。心动。】

兵部尚书不懂真心动和口嗨的区别,一听到这话,顿时惊恐地看向许烟杪。

——你不要什么事情都瞎心动啊!

第131章 监督,简单,看系统。

会试是大事,只要会试时间没有结束,就算是贡院着火了,都不允许开锁。

——前朝就有过这种情况,贡院着火,当时的考官坚决不开门,导致直接烧死考生九十多人。

所以,现在就算抓到有人作弊,都不能开贡院门把人押出去。

许烟杪:“你和你代考的那位,就在至公楼里呆着,等其他举子都考完了,你们才能下楼。”

顺手从空白本上撕下一张纸,递给替人考试的那个考生:“你要不要招一下,十五年里,替谁参加过会试?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啊?”那考生一个激灵,抓起笔:“好的,这就写!”

【好!可以合理的把这些名字交给老皇帝,还不用被怀疑名单哪来的了。】

许烟杪心满意足地踏出门槛下台阶,继续去巡视考场。

——至于名单上的名字正不正确,这个无所谓,他会检查。



当然,许烟杪是心满意足的,贡院外的老皇帝如遭雷击。

“心动?他说什么心动?!”

老皇帝激动拍桌:“给我当官有那么惨吗!他想吃肉,我不是给他吃肉了吗!”

襄阳公主小声嘟囔:“但人的追求又不是只有肉啊。而且你只给羊肉,我看许烟杪他还喜欢吃猪肉、牛肉、驴肉、鸡肉、鱼肉……”

“……”

老皇帝骂了一声:“就他会吃!”低头喝了一口热酒,愣住,看向窦皇后:“妹子,我的酒怎么半凉了?”

——之前窦皇后都会注意着,给他换酒,以免喝了冷酒伤胃。

窦皇后侧眼看去:“就你会吃!”

老皇帝又惊又奇:“什么?”

窦皇后:“以往冷酒也能吃,现在半凉的酒就吃不得了?当皇帝之后,愈发娇贵了。”

老皇帝怔了又怔,反应过来后,一拍脑袋,把半冷的酒水一饮而尽,对着窦皇后赔笑:“妹子你别气,我刚才那是混蛋话。我也晓得许烟杪他不是真的心动,只是嘴巴不饶人,说那么一两句。而且,他多吃肉是应该的,应该的。”

窦皇后摸索上了老皇帝那双粗糙的手。年轻时候受过不少苦,年老之后,手心、手背和手指,都能摸到那些皴裂的痕迹。

“五郎。”窦皇后握着那双手,慢慢地说:“任何话,或许一开始说不是真心的,说一千遍一万遍,它就成真话了。”

或许一开始对许烟杪骂一两句,只是笑骂,是亲近表现。可骂得多了,就会有一天忍不住想:许烟杪他真是不懂知足!

就会怨,就会怪,就会渐行渐远。

太子和襄阳公主皆是若有所思。

老皇帝也认真反思:“确实是我做得不……”

【好无聊啊!让我看看八卦!】

【哟哟哟!两个六十六岁的人了,在儿女面前深情款款握手!】

【老皇帝和皇后感情真好啊!】

窦皇后脸一红,就要收回手。

突然感觉手心被擦了一下。微微一怔,看向老皇帝。

【哟哟哟!】

【老皇帝你还偷偷用手指勾皇后手掌心!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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