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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深沉模样,他也能透过皮囊看出来对方眼中的茫然无觉——根本不会揣摩上级意思,就这还想高升?!

老皇帝心中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气恼。

他今天非要吃到那个叫火锅的玩意儿不可!

又侧头小声吩咐大太监几句话。片刻后,宫人们给每一桌都端上来一个分格小鼎,每一个格子都是不同的烧煮空间,里面盛满肉汤,空气中的浓郁肉香和鼎下燃烧的炭火味交织在一起,让人垂涎欲滴。

【火锅?!】

听到那许烟杪心中惊讶,老皇帝把筷子往掌上一拿,一边夹着面吃,一边想:咱就知道,自己用筷子夹着生肉下锅滚的,不管怎么吃,肯定离不开盛汤的锅!

温鼎就是这种可以端上桌的小锅!

那边,许烟杪的心声也跟着发出:【哦,不是火锅,是温鼎,用来给菜保温的。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应该用来吃火锅才对。】

“然而,朕思来想去,诸位爱卿皆为肱骨,平日里又多有操劳,太过清淡对身体不好。”

老皇帝脸上笑容夹杂着不少得意:“诸卿想吃甚么,便吩咐宫人,加入这温鼎中即可。”

许烟杪眼睛一亮。

其他大臣也……眼睛一亮。

许烟杪:“先来牛羊肉各两斤,皆要生片!”

其他大臣:“对对对,牛羊肉,生片!”

许烟杪:“炭火多上一些,这么少,不够把汤煮沸。”

其他大臣:“嗯嗯嗯,炭火,也给我们多上!”

许烟杪:“椒、盐、蒜蓉、还有油……油要……”

其他大臣:“椒……”

许烟杪默默回头看他们。

这些二品大员脸皮一个比一个厚,只当看不到这厮鄙夷的目光。

老皇帝:“咳咳,也给朕来一份。”

大太监小声:“陛下,皇后殿下那边是否按照惯例……”

“当然是送过……”

老皇帝顿住。

老皇帝恼:“皇后什么皇后!朕有什么,就要给她什么吗?”

声音微大了一些。

许烟杪纳闷。

【这是怎么了?夫妻吵架?】

老皇帝僵住。

【难道是老皇帝知道驸马要杖毙公主的事,他想放过驸马,皇后不愿意,他们吵起来了?】

“噗——”

礼部尚书正在喝酒,此刻一口酒喷出来,又辣又呛,害得他不住咳嗽。

“咳咳咳——”

杖毙?

什么杖毙?

谁要杖毙谁?

他没听错吧?

老皇帝都蒙了。

顾不上生气,更多的是正常人对不正常人的困惑。

这驸马……和自己九族有仇?

他膝下一共二十一个女儿,究竟是哪个驸马如此不要命?

……

帝第五女,万寿公主也这么问自己的驸马。

“把我这个恶毒女人拖出去杖毙?!”

万寿公主震惊的看着驸马。

“你的九族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第5章 啧!真是一张让人又爱又恨的嘴!

“九族?”

驸马心口一跳,却又很快平静下来,掐着公主下巴。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这里是哪里?你只不过是宫里普通妃子生的女儿,这里是京郊的庄子,你死在这里,只要我说你是外出不慎坠崖,就没人会知道。你又不是皇后所出,陛下也不会为你多费心思。”

“咳咳咳——”

万寿公主扑打着他,拼命挣扎,然而这狠心的驸马只是把手越掐越紧,几近将颌骨掐断。

“公主殿下。”驸马露出一个冷冰冰的微笑:“你抢了枝枝的位置这么久,也是时候该还给她了。”

“砰——”

大门被踹开。

“还给谁?”一个酒壶夹杂着愤怒砸进来,砸中驸马脑门。

“哎呦!”

驸马捂着头,瓷器的猛烈撞击带来了强烈的眩晕,刺痛感从头皮一路传下,仿佛有一把尖锐的刀子在慢慢地切割。而那些陶瓷碎片划破了面部,锐利的疼痛宛如无数根针在刺入皮肤。

渗出血液的小伤口发热发痒,驸马吃痛,一时间竟不知该继续捂头还是去捂脸。

公主瘫软在地,手臂无力地垂在身旁,手心还留着汗珠。她抬起苍白的脸看向大步走过来的人,呼吸急促:“爹……”

驸马定睛一看,认出来人果真是自己那岳父——天统大帝。

身后竟然还跟着丞相及六部尚书,皆是似笑非笑看他。

那腿……当场就软了。

“陛、陛、陛、陛下——”

驸马牙齿打颤,不敢置信。

皇帝怎么会突然来京郊!还那么巧合在他要杖毙万寿公主时出现!

重点是!为什么还会带着一帮重臣啊!谁见探望女儿见女婿,会带大臣过来啊!特意过来抓奸吗?

许烟杪上下打量着万寿公主的驸马。

【这就是敢杖毙公主的驸马?开国六国公,宋国公刘诜的次子刘怿?那个什么……诗、书、画三绝,大夏第一才子?】

【长的倒是人模狗样,怎么干得出来打伤公主眼睛,在公主小产后,故意纳八房小妾,在公主病床前跟小妾滚床单,还让公主给他那个白月光的弟弟求官的破事来的?】

许烟杪心里每说出驸马一项罪状,老皇帝的怒火就上蹿一节,那鼻息越来越重,仿佛有一头愤怒的野兽在他的胸腔中咆哮着。

终于,化为惊雷怒喝:“来人!将此獠拖下去斩首。府中小人知情不报,皆以斩罪。其长兄幼弟同罪,念及其父有功,发边卫充军。再,父革去国公之位,母去诰命,皆贬为庶人!”

这真的是给足宋国公面子了,不然九族非得玩个消消乐不可。

刘怿却不这么想。

这位所谓的第一才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似依旧玉树临风,不卑不亢:“陛下,臣在家中训妻,何罪之有,得陛下如此重罚?”

可他胸膛里加快的心跳,额头上滚落的汗水,腋下和身体各处部位渗出的焦臭与惊慌的气味,无一不显露出他的情绪异常紧绷。

老皇帝默然片刻,语气古怪:“训妻?你说你在训妻?”

刘怿望向万寿公主,用那张光洁得没有一丝瑕疵的面容对着她,嘴角弧度微深:“公主可以作证。”

所有人都看向万寿公主。

公主静默,两三息后张口:“爹……”

说话动作扯到下颔青紫,便是一个停顿,然而后面出口的话,竟然不是告状:“求爹收回成命,怿郎……怿郎只是一时气急,他没想伤害女儿。”

老皇帝:“……”

老皇帝:“哈?”

刘怿淡淡一笑。这就是他的底气。

——公主的爱慕,他一清二楚,并且,为之作呕。

万寿公主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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