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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啊！

第44章

很长一段时间，谢梵都不再单独去谢屿洺的办公室。

好在谢屿洺也没再叫过他，只在偶尔开会时，目光碰撞后会带有侵略性的在他身上停留。

或是在家里的时候穿着第二天工作用的西装，幽幽的喊他：“谢老师。”

谢梵偶尔会想：偷偷谈恋爱的感觉真好！

他是不敢把他们两个的事告诉其他人的，父母同事面前更是格外的避嫌。

但是他不敢不代表谢屿洺不敢，尤其是和他那些本就知道的朋友们，一起聚餐时谢屿洺亲昵的模样让项纪远尤其的放了心。

谢屿洺在C国那几年，全凭项纪远家的关系一直在监视他哥哥，项纪远无法拒绝他的要求，无论是因为他给自己投了一大笔钱还是因为两人的朋友关系，他只是会觉得对不起谢梵，谢梵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相机下，他本人自己不知道还好，项纪远作为知道并执行的人，总会莫名升起愧疚。

一直到谢屿洺回来，项纪远明里暗里问过谢屿洺几次要不要把那些人撤了，都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项纪远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继续，直到他收到一个消息，说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最近总是出现在谢梵身边不远处，不打扰，不靠近。

项纪远习惯性的去挖了挖这个男人的事，把消息告诉给谢屿洺之前他自己总要先了解情况。

越挖越深的后果是，项纪远在得到最终结论后在自己公司的办公室坐了一整个下午，太阳西斜落山时，终于想通，给谢屿洺拨通了电话。

谢屿洺彼时才刚给哥哥发完消息。

【F】：晚上做酸辣汤？

【谢谢】：好呀

【谢谢】：家里好像没有番茄了

【F】：也没有香菇了

【F】：下班去超市吗

【谢谢】：好呀

【谢谢】：不对，上班时间你怎么带头摸鱼

【F】：嗯哼

【F】：谢老师好像也没有很专心嘛

【F】：刚刚你可是秒回

【谢谢】：……

和谢梵闲聊了两句又见手机亮了，谢屿洺看了眼备注接起：“喂纪远，怎么了？”

项纪远：“你在公司吗，什么时间比较方便？我有事要和你说。”

谢屿洺有些不解：“快下班了，你过来可能比较困难，很重要的事吗？”

项纪远揉揉眉心，声音里带着疲惫：“对，很重要，要不然就约个地方咱们碰面，这件事一定要当面说。”

谢屿洺知道项纪远不会和他开玩笑，他能说是很重要的事那一定极其重要，所以只犹豫了一秒：“好，你找个折中点的地方发定位给我，我下了班就过去。”

项纪远：“好。”

挂了电话，谢屿洺只得再次当着哥哥面摸鱼：哥，纪远找我有事，你晚上订个外卖应付一下，我回去了再做。

【谢谢】：早点回来呀

【F】：好

下班时间一过，两人在停车场碰了个面，然后一人回家，一人奔向目的地。

项纪远找的地方是个咖啡厅，这个时间临近打烊，人很少。

谢屿洺到的时候，项纪远已经在位置上等了一阵儿，谢屿洺见到他催促道：“什么事，我哥还在家等我呢。”

项纪远斟酌着开口：“这个事，就是和你哥有关的。”

谢屿洺见他表情严肃，皱皱眉：“我哥？”

项纪远努力让自己把事情前因后果说的完整：“对，前段时间他们给我照片时说，在梵哥身边见到了一个男人，很可疑，我让他们继续看不要惊动，然后我去查了查那个男人。”

项纪远递上一沓文件，郑重道：“这是我调查的结果，九成九不会出错，你先看看。”

——

谢梵回家后没有点外卖，而是自己煮了一小碗的面，吃了面弟弟也不在家，谢梵就抱起两只猫，让他们坐在沙发上陪自己看电影。

电影是五一时上线的爱情烂片，没什么好看的，只不过用来做背景音乐正合适，谢梵缩在沙发里，一边玩手机一边撸猫，撸了一手毛，心想要不是快入秋了天冷了就给你俩理个发。

也不知道谢屿洺要多久才能回来，谢梵看手机看着看着头一歪，睡了过去。

谢屿洺开了哥哥家的门，没有开灯，只有一部播了一半被暂停的电影在透着光，两只猫一只在哥哥怀里，一只跑到厨房翻了垃圾桶，好在垃圾桶里没什么东西，只有半截谢梵煮面用过的黄瓜尾巴。

谢屿洺把翻垃圾桶的安安扔回猫屋，谢梵已经听到声音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了：“你回来啦……”

“嗯。”谢屿洺坐到沙发上，把谢梵怀里的平平赶走，然后搂住哥哥就不再说话。

谢梵睡梦中也抱了回去，又迷迷糊糊的问：“吃饭了吗。”

“没呢。”谢屿洺感觉自己声音可能有些颤：“哥给我煮个面吧。”

“好啊。”

应了下来却迟迟没动，谢梵趴在谢屿洺怀里，半梦半醒的又睡了好半天，才起身。

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淡，谢梵多给谢屿洺煎了个蛋，然后翻翻冰箱：“辣椒酱快没了……等明天去买一瓶。”

弟弟回来他很少再吃面条了，也就没关注过辣椒酱还有多少。

“哥。”谢屿洺叫他：“坐下陪我吃饭吧。”

谢梵拿了桃子，慢悠悠的吃，时不时抬起头看谢屿洺两眼。

谢屿洺情绪不太对。

是项纪远和他说了什么？发什么了什么事吗？

谢梵心里思索着，谢屿洺吃完面，不等哥哥开口询问就直接摊牌：“哥哥，我知道了一些事儿。”

“嗯？”

“但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哥哥，我会和你说的，但不是现在。”

谢屿洺头发有些长了，微微扎眼睛，谢梵点点头，牵住谢屿洺的手：“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现在，把碗送到洗碗机，然后和我去把电影看完，好吗？”

“好。”

电影的后半段，到了男主身患癌症不久于世的阶段，他故意让女主生气，伤害女主，只为了让女主恨他或是忘记他，他好走的安心。

谢梵对谢屿洺说：“这人好蠢。”

只是忘记一个人多容易啊，只要消失的时间够久，足以冲淡一切感情。

可是有了爱和恨就不一样了。

谢屿洺亲亲他的额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大概也会做一些会让哥哥永远记得我的事。”

“别瞎说。”谢梵呸了一声，不愿他拿生命开玩笑。

“我不会在病床上等待死亡，我可能会拉着哥哥到哪个地方，然后提前死在哥哥面前。”

见识到爱人离开的惨烈模样，像谢梵那样心软的人，大概会做一辈子那样的梦。

对他那样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