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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梵不理他,缓慢的低下头,垂着眼睫,用他惯用的讨好的语气,偏偏谢梵就吃这一套。
“你看看我嘛。”
谢梵心跳一滞。
他上午睡前躺在床上时候思考过,接下来该怎么面对谢屿洺,他设想过很多种场景,如果谢屿洺还算冷静,那就继续和他讲道理,如果谢屿洺是昨晚那样又凶又坏的样子,他怎么着也要和谢屿洺打一架,如果谢屿洺识相点不往他身边凑,他乐得清净几天,可若是谢屿洺服软求饶……
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只要谢屿洺用那种语气,乖乖的,看上去明明很委屈但是又因为哥哥而选择了妥协的样子,他就没有办法。
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办法。
哪怕谢屿洺对他做了那样过分的事,他气愤之下打了谢屿洺一巴掌,再过后回忆时都会想自己是不是太用力了,谢屿洺会多疼。
所以昨晚他给自己那一巴掌,像是用着谢屿洺哥哥的身份去打欺负了谢屿洺的人一样。
谢屿洺就是被哥哥溺爱大的孩子。
还是那句话,谢屿洺确实了解他哥。
谢屿洺将脸贴在谢梵腿上,整个人伏在谢梵两条腿间,拿毛茸茸的脑袋去蹭:“哥……”
然而谢梵没有像以往那样,把手放在谢屿洺头上一下一下的抚摸。
谢梵按耐住狂跳的心。
他甚至也看不明白自己的心。
但他知道他该怎么做。
谢屿洺听到他哥轻轻叹了口气。
“……谢屿洺,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做事之前至少要想想爸妈,想想谢家,想想你的以后和我的以后。”
“你哪怕是和我一样,喜欢男生,爸妈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你认为他们再开明见识过的再多,他们能接受兄弟乱伦吗?”
谢屿洺从谢梵腿上猛地抬起头,眼睛亮了亮:“你的意思是只要爸妈同意你就……”
“不,我只是在给你分析你要走的这条路有多难。”
“且不说我自己的态度,就是这些外在因素,你都没有想过。”
“我不在乎那些……”
谢梵看着谢屿洺,声调缓缓:“而在所有因素中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不会喜欢你。”
“……”
谢屿洺又将头低下,彻底埋到谢梵腿间,只露出的两只耳朵也被他用手捂住:“我不听。”
谢梵觉得自己很像把一只手抓着悬崖边的苦情的男女主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的恶毒反派一样,把谢屿洺的手指从他耳朵上掰开:“你听着,我和你不可能,无论你再做任何事,强迫我也好其他什么也好,我的答案都是一样,不可能。”
谢屿洺没了反应。
他就那么伏在谢梵腿上,谢梵安静的等,过了好久才听到谢屿洺哑哑的声音:“我知道了。”
他起身,没有再说其他话,推门离开了。
谢梵保持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很久没有动。
直到外面天色渐晚,谢梵像是确定谢屿洺这次真的不会再回来了一样,才侧下身躺在沙发里。
有时候一些男女主凑在一起就像为了毁天灭地一样,让他们早早分开下线的反派也许才是对的。
……也许吧。
他只是有些心疼他给谢屿洺买的那些衣服,都是他自己挑的。
真的只是心疼衣服。
——
谢梵在沙发上睡了一晚,第二天被阳光直射在脸上照醒,想起身回到卧室继续睡,却发现身上没什么劲儿,谢梵伸手摸摸自己额头,感觉有些烫。
好烦。
等给家里的医生打了电话叫她送点药过来,谢梵已经不那么困了。他很久没生病,像是不适应这副沉重的身体一样,瘫倒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被按响,谢梵脚步虚浮地晃悠到门口,给楼下的人解了锁开了自己家的门,听到电梯到了有脚步声,谢梵哀嚎道:“苏苏姐,药……”
苏宓是个三十出头的漂亮姐姐,她爸爸就是谢家的私人医生,她从小跟着爸爸到处跑(其实她爸是跟着谢文军到处跑),后来兴趣使然也学了医,知道谢梵自己出来住以后连忙要了地址,方便找人扎针。
明显只想吃药不想输液的人又晃回沙发下的地毯上挺尸:“之前的药都过期了,一直想着找你再备点,一直在忘……”
苏宓走进屋毫不留情地踹踹谢梵:“怎么混成这样啊,你……”
然后她推推圆框眼镜定睛一看,看到谢梵身上的青青紫紫的痕迹:“你让谁糟蹋了?”
躺地上的男人慌了一秒,发现根本遮不住后破罐子破摔,隐下内情含糊道:“啊……嗯,正好你再给我点让这个快点好的药膏什么的,我明天还要工作。”
“我劝你再多休息几天,手给我。”苏宓把药放到谢梵手心里,不忍直视:“你看看你这样,到公司别人还好,传到谢屿洺耳朵里,你不怕他杀人?”
谢梵静默了几秒,心里思索会不会出现谢屿洺自杀认罪的情况,又觉得头疼,算了,不想了。
谢梵吞了药,听苏宓给他说:“这个饭前吃一天三次每次一片,这个饭后吃,也是三次……”
思绪飘的很远。
“谢梵?你听到没有!”
“嗯嗯嗯,知道了,谢谢苏苏姐。”谢梵敷衍的点点头,撵人:“你走吧,别告诉他们我病了,我再歇几天。”
苏宓欲言又止:“……行。”
谢梵多请了两天假,等回到公司时已经好的差不多,身上的痕迹也消了不少。
但也还是有的。
只是无论谁问,谢屿洺都说是夏天蚊子多被咬的,其他一律不承认。
——
距离谢屿洺离开中苑谢梵家已经过去快半个月的时间了,这期间两人没有见面,谢梵也没有回家里。
谢屿洺只能通过别的手段才能看到哥哥,他受不了这样的日子。
谢蚊子屿洺此时正在谢梵头上三层的八楼和谢文军谈判。
“保镖可以医生可以,保姆不需要。”
“你吃饭洗衣服怎么办?”
“我是去学习不是去旅游,我哥也不用保姆了啊。”
“你哥三天两头回一次家,你呢,离那么远,爸妈怎么放心?”
谢屿洺若有所思:“我哥好像好久没回家了。”
谢文军看看日历,发现谢梵上次在家里别墅住还是近一个月前,马上被岔开话头:“'你和你哥说,这周末回家吃饭。”
“你不和你大儿子联络感情,要我说什么。”
谢屿洺皮笑肉不笑的说。
他哪敢啊,他哥那天把话说的那么绝,他再凑上去只会更不招人待见。
要不是为了让他爸叫他哥回家,他才不会在这争辩一个毫无意义的保姆的去留问题。
谢文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