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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破局,使?鹬蚌不再是鹬蚌,就得打破他们二者之间稳定的关系。

“只要让优犁相信厄蒙脱部落已经臣服于大?单于,我们面临的困局便可?不攻自破。”说完之后,易鸣鸢还?有点紧张,她?更?小一点的时候对兵法不感兴趣,还?是庸山关之行时,见识到?爹爹和哥哥的活学?活用,回京才把兵书捡了起来?,重新通读。

纸上谈兵终究比不上一刀一枪杀出来?的经验,她?蜷起手指,看向服休单于沉重的脸色,担忧地想,自己是不是多嘴说错话了?

半晌,服休单于抚掌爽朗地大?笑数声,夸赞道:“好一个聪明的小女娃,扎那颜没?有看错你?。”

对于厄蒙脱部落来?说,堵在?别人家城门口是要承担非常庞大?的风险的,他们不敢带上所?有的粮草,唯恐夜里被转日阙飞支火箭过来?烧光。

毕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因?此,他们选择每隔一段时日派专人输送,间隔大?约为十天。

人总要吃饭的,只要战还?在?打,优犁的供应便不可?能断掉,他们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冒充厄蒙脱部落中人,找到?附近优犁的部下,告诉他们厄蒙脱选择归顺大?单于,不再听从优犁的差遣了。

届时,厄蒙脱的供应跟不上,优犁的计划也会被全盘打乱,而右贤王部则摇身一变,成了收网的渔翁。

扎那颜举止上较为矜持内敛,没?有像服休单于一样大?声夸奖,但还?是弯着眼角说了一句:“不错。”

殿内的其他阏氏和未出战的首领们可?就疏狂多了,车轱辘般的好话被他们说了个遍。

易鸣鸢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夸奖,脸上一热,她?感觉自己好似回到?了儿时上学?堂的年纪,这周围的一个两个,都把自己当作了家中子侄或者妹妹,自己微不足道的一个想法,竟引得他们争相夸赞。

她?用袖子擦掉桌上的地图,支着脑袋望向殿外,心中感慨万千,这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近乎苛刻的尊卑关系,实在?是太好了。

被云层柔化了的云悬在?空中,易鸣鸢的眼睛被照得干痛无比,不过……要是自己能继续活着留在?这里,那就更?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听着服休单于在?上首部署战术,渐渐眯起眼睛开始打瞌睡。

***

月光盈盈,亥时

“你?来?啦。”

易鸣鸢朦胧中听到?了铁甲碰撞的声响,她?与睡魔做起斗争,终于把自己从无休止的黑暗里拉扯出来?,一抬眼就是程枭反握钢刀,步履匆匆地从殿门进来?。

她?直起上半身,一件外袍从背上滑落下去,是扎那颜常穿的花色,几个时辰前,扎那颜见她?撑不住困意倒下去,特意拿了一件厚实的袍子给她?盖上。

议事殿本就烧着炭火,又有仆人照看,趴在?矮桌上瞌睡一会也没?事,但因?坐姿的缘故,醒来?时怎么着也不会太舒服。

易鸣鸢浑身酸痛,像一条软塌塌的面条一样倒在?程枭身上,抬头盯他的下巴,带着一点点幽怨道:“怎么才回来?。”

“别,我身上都是血。”男人试图推开怀里的“烂糊面条”,他刚杀了一堆敌人,血液沾满了铠甲,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当靠枕的良选。

易鸣鸢被推出几寸,转头果然看见背后和衣袖上全都蹭上了血迹,她?一时之间没?有恐惧的情绪,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问?题是不知道程枭有没?有受伤。

她?上上下下观察了一遍,接着伸手抹掉男人脸颊溅上的血渍,确认道:“那些都无所?谓,你?呢,你?有没?有伤到??”

程枭微微扬起眉梢,他心中感慨万千,想到?刚来?不久的时候,阿鸢可?是被马舔一口都要烧水洗脸的,现在?被鲜血蹭了满身,第一反应却是检查自己是否安然无恙。

他把易鸣鸢睡乱的发?丝重新拢在?一起,声音里带着得意道:“这种小打小闹,还?不足以让我受伤。”

梳理头发?的时候,易鸣鸢好奇地问?他:“我还?以为你?要消失十几天,为什么今晚就回来?了?是换人守城吗?”

程枭吹毛求疵地将?她?最后两根打成个小结的发?丝分开,“新调令,涂轱派我直接去西北,我们一起。”

第70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在草原上, 每一项军功都会获得应有的赏赐。

易鸣鸢此次献计,提前出行和加派兵力寻找解药就是她的?赏赐。

“又要赶路,是我对不住你。”程枭爱怜地将发丝放下, 路上洗漱困难, 向来是能简则简, 也不知下次摸到这样软绸一般的?头发该是什么?时候了。

易鸣鸢正轻轻地用指尖敲着程枭腿上的?部分硬甲, 小硬片次第相叠,在完全包裹身体的?前提下保留了可以活动的?空间, 上面?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或深或浅的?豁口。

她收回豁口上的?手指, 认真地?说?:“你从来没有对不住我, 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同?路。”

二人早已谈拢,等到出战时决不能抛下她,温暖的?寝殿固然舒适, 但不会是一个能让人安心独眠的?地?方。

对她来说?, 半年里赶路多?次的?确很累, 不过他们每次都有不得不出发的?理由, 她也因此看?到了更多?的?壮美山河, 这是困顿在闺房中时无?法拥有的?经历。

“就当是出门游玩, 这样想是不是好一点?”易鸣鸢话锋一转, 亮晶晶的?眸子里全是对旅程的?期盼。

程枭眼神柔软了起来,轻笑?道:“好很多?。”

***

微风无?雪,是个晴朗的?天气。

逐旭讷听?说?了去西?北的?消息,说?什么?都要跟着一起,为此还在服休单于放门口跪了半夜, 他此刻一脸睡眠不够的?阴郁之气,胡子拉碴站在阵前。

看?到来人, 他瞬间转换了神态,精神抖擞地?炫耀道:“涂轱同?意了!”

从儿时起,他就盼望着有一天能得到阿爸阿妈的?肯定,自己成就功业,而不是在他们的?盛名?之下,逢人便听?得一句“虎父无?犬子”。

程枭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头,“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逐旭讷是被服休单于选定为继承人的?大儿子,看?似对他横眉竖眼,实则命根子般地?护着,给他磨练,给他铺路,这次答应让他前往西?北也是不容易。

“好兄弟,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程枭把一块铁板往他手里一塞,“试试这个。”

逐旭讷稀奇地?把东西?翻来覆去,巴掌大的?贴块被敲成了较为轻薄的?板子,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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