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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纸,见大家差不多都安静下来了,她深吸一口?气后说:“今日我们不学《千字文》,讲一些其他的。匈奴的壮大在于不断繁衍生息,但产生了许多弊端。”

每个母亲身边都围着?不止一个孩子?,她清了清嗓子?,抬手在竖起的纸上画了一块田地,“在我们邺国,耕种满三年的土地需要休耕一年,可有人?知道是为什么?”

易鸣鸢昨日就讲过休耕的必要性作为铺垫,下面跃跃欲试的孩子?很多,其中有个女孩把手举得高高的,是那日母亲羊水破裂,跑来向她求助的小丫头。

“为了非,非力!”她高扬起脸,说完还?朝最前方的达塞儿阏氏咧了咧嘴。

“对,就是因为要恢复肥力,”易鸣鸢点点头,在田地上画了一片枯萎的花草,“其实人?跟土地一样,在消损后都需要时间休养,妇人?孕育子?女亦然,生产之后需要恢复一段时间,否则对身体不利。”

她拿起提前准备好的羊皮筏子?,鼓起的羊皮筏子?圆润饱满,问底下的孩子?们:“像不像娘亲的肚子??”

“像。”“一样的,我摸过!”“圆的。”

易鸣鸢给?羊皮筏子?放气,上面顿时出?现过分?鼓胀而留下的皱痕,“妇人?的肚子?就如同羊皮筏子?一样,有孕时鼓起来,生产后瘪下去。”

孩子?和阿妈们懵懵懂懂地看着?,她拿出?一个被晒裂的羊皮筏子?,时间紧迫,只?能用最通俗的方式讲给?她们听,“如果不断的有孕,妇人?的身体便会像这个裂开的羊皮筏子?一样再也变不回去。”

正当所有人?沉思的时候,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突然出?现,提着?钢刀划碎木架上的纸,划完转身用刀指着?易鸣鸢吼道:“中原来的臭娘们,你究竟在干什么!”

他们在百年间立于不败之地,全都是因为生了许许多多的崽子?,培养他们上阵杀敌,谁听到?匈奴勇士不抖上三抖?

这个所谓的达塞儿阏氏肯定?是被派来从内部攻陷草原的,今天可不就被他抓到?了。

几个孩子?跑了上来,将易鸣鸢护在身后,“达塞儿阏氏别怕,我们保护你!”

“躲在羊群里的狼,终有一天会露出?尾巴,你要害匈奴没有战士,这样的女人?不配做大王的阏氏,躲在孩子?后面算什么本事??”喇布由?斯怒目瞪着?她。

易鸣鸢后撤几步,绷着?一张脸问道:“何出?此言?”

她只?是想要教他们别让妇人?在月子?时再度有孕,为什么会受到?这人?如此深厚的恶意,还?过分?地称她为“狼”?

自己若是真的有覆灭匈奴的想法,写满字的纸条怕是早就出?现在大邺皇帝的桌上了,自己好心之举,竟被如此污蔑,今日定?要讨一个说法。

“你拿这些羊皮筏子?,不就是想让女人?少生,从而削减匈奴军数量吗?”

这时,挡在易鸣鸢的小女孩鼓足勇气开口?,“不是这样的!达塞儿阏氏救了我阿妈,在她难产的时候,喇布由?斯你说错了。”

“谁知道她是真心的还?是假的。”喇布由?斯抬起下巴哼了一声。

“这位呃,拉不什么有丝,”易鸣鸢想了想说,“繁衍生息固然重要,但无休无止的生养会对妇人?的身体造成伤害,草原上的巫医不通医理,我恰好学……”

喇布由?斯不想听她废话,又因为被念错了名字而更加恼火,打断道:“我们的巫医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是一个大当户,在部落中有着?一定?的地位,听到?二人?的争执后,有一群人?和他想法相同,认为一个中原来的女人?不应该对他们古往今来的生育之事?指手画脚。

一部分?人?觉得她讲的有点道理但一知半解,观望片刻后便回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只?有零星几人?留了下来,站在易鸣鸢一边。

其中就有她当日搭救的那一家人?,小女孩呲牙,壮着?胆子?朝喇布由?斯呛声:“不许对达塞儿阏氏不敬。”

易鸣鸢望着?场地上逐渐离去的人?群,眼角染上一抹无措的薄红,她伸手按在小女孩肩上,让她往后站,当心被刀伤到?。

她吐出?一口?浊气,抬眼说:“女子?被上天赋予孕育子?女的能力,不是让你们无穷无尽地索取的,为了使部落强盛,便要用她们的性命作为基石吗?这位壮士,你既忿忿不平于我的话,认为全无道理,从今天开始,你便去拿两对兔子?试试,亲眼看看是一直生崽的兔子?先死,还?是只?产一次的兔子?先死。”

风卷起易鸣鸢头上的绒绳,没有程枭帮忙捆绑,她看不到?脑后,因此系得长短不一,有点凌乱。

喇布由?斯不服气地看着?她说话的样子?,莫名想到?了大单于的阏氏。

那是一个被所有部落公认为大地之母的女人?,没有人?嘲笑扎那颜被兀猛克单于强取豪夺的经历,他们敬佩她,爱戴她。

第一次见到?扎那颜的时候,喇布由?斯就被她身上那种柔和的力量洗走了战后的戾气,每当被她深邃的眼睛扫视到?时,他都能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他被自己的乱七八糟的联想烦得一激灵,这个女人?怎么配和扎那颜相提并论?

“嘴巴灵活的中原女人?,我才?不会听信你的鬼话。”喇布由?斯回过神,猛地踹一脚七零八落的木块后离开了。

易鸣鸢扶起无辜受灾的木架,她猜到?讲学之路任重而道远,没想到?还?没开始几天,就遇到?了这么大的挫折。

说不气馁那是假的。

“达塞儿阏氏别怕,我相信你,我回家就去养兔子?。”小女孩凑到?她身边,孩子?的安慰天真又治愈,她告诉易鸣鸢阿妈给?小妹妹起了个中原名字,叫青鸾,问她好不好听。

青鸾是常伴西?王母的神鸟,易鸣鸢一听便知他们是比着?自己的名字起的。

她看着?小女孩澄亮的双眼鼻子?发酸,蠕动着?嘴唇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吞下了多余的话语,给?她讲了一遍青鸾的故事?后直赞这是一个好名字。

第二天

易鸣鸢为了躲避和程枭正面对上,这几日都醒得很早。

前面几天都被她成功了,这日她一睁眼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程枭箍着?她的腰肢一寸也不放开,不知是睁眼太早还?是一夜没睡,他眼下青黑,直勾勾盯着?怀里的人?。

“阿鸢,今日是泼寒节。”连日的冷落让男人?不胜其扰,他甚至觉得易鸣鸢对他拳打脚踢都好过一句话不说。

借着?泼寒节的幌子?,他终于找到?机会消融两人?之间的坚冰,在正式进入冬日之前,草原上的人?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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