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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易鸣鸢的大部分忐忑主要来自于帮不上忙的无措感?,程枭想了想说:“启程前我们需要和中原商人换点东西,耶达鲁中原话说得不好,总是被骗,约略台身体羸弱,不被骗但总是被提着领子威胁,这次你跟我一起去,帮我。”

总算有了自己能胜任的差事,易鸣鸢雀跃起来,同时抓住一个问题,“你的大邺话有时候前后颠倒,有时候用词不恰当,但是羸弱,还有我们第一天见面时,你记得吗?你说忧愁,这样的字眼?并不像是刚学的,是看的书太杂了吗?”

她猜想程枭早些时候也因为某些原因,被游走于关?隘的行商骗着买了些晦涩难懂的书籍。

程枭摸摸鼻子,最开始交易确实遇到了点困难,但有着十?二?岁时摸爬滚打的经验,他还不至于分不清哪些书目的简易程度。

然而事实是,意识到自己的情感?后,他偷偷用攒下来的赏金买了两册中原话本,对?照着大邺语和草原语,一点点将它们看完了。

在这个过程中,他记住了一些生拉硬拽的字词。

也是在读完那两册话本的当晚,他迎来了一场黏稠湿甜的梦境。

程枭喉结心虚地滚了滚。

“我也被骗过,所以我需要你。”

被仰赖的感?觉令易鸣鸢很高兴,她了然的点点头,一脸“包在我身上”的俏皮表情。

心情不错导致午膳的时候胃口也不错,易鸣鸢扯了块馕蘸上肉汤,快速消灭了小半个,把嘴巴吃得鼓鼓囊囊的。

她抹了抹嘴,擦掉沾上的油星子和饼渣,迫不及待见识关?塞处交换货品的场面,住在庸山关?时她就很想亲眼?看看,但哥哥怕她惹到凶残的蛮子,从?来不让她去。

“要带什么东西吗,一兜子黄金,羊皮?”

易鸣鸢紧锣密鼓地收拾起东西,听闻边关?互市百年前就已形成,但近些年两地关?系不好,时常兵戎相接,这导致互市关?了多半,改为胆大的行商偶尔出现在两国疆界来往贸易。

没?有官吏监管主持,交易少了赋税的烦恼,但与此同时,也多了不能时时管制货品和公平性的困扰,导致许多一头栽进来的楞头青被哄得晕头转向,花大把的金子或货物?换走远低于其价值的破烂物?。

程枭制止她在布袋中乱塞一气像是要把整个家底都带着走的动作,“用不了这么多,带两个伊勒根陶勒木,十?张羊皮,还有一袋金子。”

他从?挂物?的地方取了两个皮囊,易鸣鸢懂了,这就是伊勒根陶勒木,她接过一看,这两个皮囊都是用整剥的皮做的,十?分精致,“是牛皮?”

“嗯,牛犊子做的伊勒根陶勒木最耐用。”

程枭很快把所有能用的上的东西都装在一辆车上,临行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能忘记,他抬手摘下易鸣鸢的耳钩,这样张扬有代表性的银饰反映着他们的身份,是每次出门前必须要摘除的。

区别于女子所佩戴的双边耳饰,程枭只有一只耳垂挂着银闪闪的耳钩,常隐在弯曲的卷发?之中,他微微偏头,摸索着摘下。

易鸣鸢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她发?现程枭从?不示人的耳后那一块皮肤上有刺青,那刺青的形状眼?熟,但她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次行商逗留的地点在一处距转日阙很近的边陲小城。

很久以前这个名唤图炉城的地方人口众多,几千人在此处世代而居,前朝时大邺与匈奴多有矛盾,图炉城时而被划给大邺,时而又被匈奴抢占回去。

久而久之,百姓死的死,搬的搬,曾经繁华一时的地方成了座空成,直至四十?多年后被行商选中,作为贸易的一个集市,图炉城才重?新热闹了起来。

易鸣鸢蒙着脸,听程枭断断续续地讲着这个地方发?生过的故事。

她新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感?慨道:“竟有如此多人。”

没?有迎风招展的旌旗,这里的摆摊方式朴素简单,扯块布铺地上就算是告诉行人有物?兜售了。

程枭拽着她的胳膊把人往身前一带,改为十?指相扣的姿势,“跟紧我。”

由于图炉城内的喧嚣乱象,他从?不喜欢往这里凑热闹,不过今日他稍稍转变了想法,易鸣鸢若是不想被陌生的大块头挤走,就必须乖乖牵紧他的手。

人潮熙攘,易鸣鸢小心地半侧过身,担心被走过的壮硕男人撞到,这一幕似曾相似,她轻笑?了一声?后说:“当日在山上,你把我手都抓红了。”

“现在不会。”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一遍,这次程枭也不算是毫无长进,牵着她的力道正正好好。

因为这次,他不用再担心易鸣鸢把他的手甩开了。

还未走到行商的车架跟前,长相精明的大胡子男人就摆着步子用两句异族语高声?问候起来。

程枭不喜欢听他油腔滑调的声?音,随口应了一声?,从?车上取出这次交换的东西放到架子上。

贸易的原则是他们给出草原上的货品,再在商人的车上进行挑选,有看的上的便?可以当场换走,但若是价值不对?等?,就要拿出金子来添了。

这一趟出来,他们需要带回去一把火撑子,耶达鲁的阏氏宾德尔雅还托他们顺便?带回来一只捣砖茶的臼,他们家那只前两日被小儿子打碎了。

“哦天哪!”商人夸张的惊呼一声?,极尽溢美之词夸奖了易鸣鸢露在外面的眼?睛,笑?容可掬道:“不知该如何称呼你,耀眼?的明珠?”

易鸣鸢薄纱下的嘴角微抽,方才走过来的时候,他对?上一个中原女人也是这么夸的,一个字都没?变过,她拿出曾经用过的假名敷衍道:“白缘。”

废话不多说,她扫了一遍商人的摊位,精准找出了石臼,把它拿到身前。

程枭旋即指着皮货道:“这些我们要三?十?五金。”

商人啧啧两声?,嫌弃地翻了翻羊皮,似乎是被他的狮子大开口为难到了,“两个皮囊十?张羊皮,这些最多值十?八金,这样吧,看在这位小娘子的面子上,我出二?十?金买下,石臼当作添头送你们。”

其实这些物?品的价值至少在四十?金,他再添油加醋给东西编个经历卖出去还能再翻个倍,在这装强拿调不过是看易鸣鸢脸生面薄,赌她不知真实价值罢了。

易鸣鸢把皮囊往前一推,义正言辞地强调:“你看清楚了,这可是整剥的牛犊皮,最结实耐用,大邺不让卸杀耕田的牲畜取肉,就是满广邑也找不出两件牛皮,要我说何止三?十?五金,怕是五十?金都算少了。”

牛作为重?要的耕种动物?,在大邺境内是禁止杀伤的,若杀牛取肉吃更是要以杀人论?处,因此牛皮等?物?只能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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