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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多。”

“回吧。”边策觉得到这儿即可。剩下的,她得自个儿回去慢慢想。

姜辞却不挪步,背对着他,为不能找补点什么回来而窝火。

“你在嘲笑我又菜又爱玩,本想看徐太太和她的蠢侄子的笑话,结果自己惹一身骚。是不是?”她忽然回头,神色凌厉起来。

骨子里还是聪明的,就是心性上钝了点儿。边策没看她,人陷进沙发里,倦懒的姿态跟落地灯构成一副精巧的画。

他方才的愚弄跟她愚弄徐翊宁那点心思又有什么区别?即便是为了点她,她也损伤了一份自尊心。

她回忆这几个月来的无效社交和找徐太太要钱这桩烂糟事儿,嗤笑一声:“老钱们就算再落魄,也永远都瞧不起我们这些暴发户,我折腾的再起劲,到最后,这份热闹都是便宜了看客。我跟我鄙视的男演员又有什么两样。”

边策太少听见这么真情实感的自嘲,缓缓一抬眼,竟觉得她单薄的背影有几分可怜。

小狗儿受伤后的呜咽总是令人心碎,他干脆把这堂课上完,让她彻底长个教训。

“戏是你要入的,先演不下去的也是你。做不到游刃有余就别揽这个瓷器活儿,这个圈子里里外外就这些俗事儿,你真别以为自己有两个钱,就能当个角儿。再说做戏子又有什么意思,你要是就这点儿眼界,再为此浪费光阴,以后出去混,别说是我边策带着玩儿过的姑娘。”

姜辞头一回听他说这么多话。前半段话,她的情绪在气愤、惭愧和觉得丢人里打转,可到了后半段,尤其是最后一句,那简直是为她自尊心特地铺好的台阶。

他还算有点怜悯之心,知道打一巴掌赏一颗枣儿。再论下去她只会更丢人,便踩着他给的台阶下。

她问他:“你是不是不愿意带我了?”

边策没回答这个问题,摆了摆手:“回去吧。”

第12章

次日清晨,三人在餐厅碰头。

姜辞到的最晚,落座后像一具木偶,头发凌乱,目光呆滞。

边骋扫一眼她素面朝天的脸,到底年轻,不化妆也耐看,就是眼睛有些浮肿,眼下有淡淡的乌青。他问她:“没睡好?”

姜辞昨夜失眠,干脆爬起来画建筑草图,一画就画到早上六点。她揉了揉乱发,趴在餐桌上有气无力的,“今天也不用应付帅哥,懒得化妆了,丑你们俩也受着吧。”

嘴真够损的。边骋这是第二回被她划分到“非帅哥行列”了。暗暗想,这姑娘可能也就这点儿审美了。

姜辞算不上是拔尖的美人儿,也不太爱美爱打扮,可要是把她往美人堆里放,她似乎也能出挑。可能是因为她穿衣风格自成一派,也可能是她身上那份做什么都不费劲的气质,总之她是个别致的姑娘。

她头发又厚又长,趴在那儿像个拖把。边策放了杯牛奶在“拖把”面前。

姜辞把头放正,下巴抵在餐桌上,“其实我不喜欢喝牛奶。”话落她觉得自己昨晚也太不敏锐了,他给她倒牛奶,那不就代表没那个意思嘛。谁会在开始前让人家姑娘喝牛奶?

“那你想喝什么?我去帮你拿。”边骋问。

姜辞摇摇头,说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喝,什么也不想吃,又说:“你们俩别对我太好,我是个白眼狼,没有心的。”

“是嘛,那你见过真正的猎人吗?”

二人插科打诨,时间浪费了,她还是一口没吃。边策今天也没什么胃口,听得不耐烦了,起身先走,“边骋开姜辞的车吧。”

边骋叫住他:“我开不惯她的车。”

姜辞:“我自己开吧。”

“别了吧,你这一晚上没睡,哪儿有精神。让我哥开。”

商量完之后,见姜辞还赖在餐椅上不挪窝,边策朝她歪一下头:“你要想多玩儿一天也行。”

姜辞立刻站起来:“不了不了,这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边策看着“拖把”立起来,利落地取下手腕上的皮筋,把长发扎成个松散的丸子。她今天穿白色的短衫和黑色的牛仔外套,露了一截雪白腰线出来,除此之外,全身上下最打眼的就是她的腰带,色彩丰富却不落俗,一看就是手工做的。她的穿搭总是在细节处表达个性。

其实哪儿有姑娘不爱美,她只是审美别具一格,不喜欢穿看起来特费劲的衣服。

去停车场的路上,姜辞连打了三个哈欠,重复了两遍“让您开车我怎么好意思”。

边策希望她能安静点儿,便不接话。上了车,她却拉开话匣子,也无所谓他是否冷淡,一会儿问他这个,一会儿问他那个。

“你吃点东西吧。”边策把一个牛皮纸的食袋搁在她腿上,想堵住她的嘴。

姜辞打开一看,他竟然给她打包了早餐,里头有一个可颂三明治、一个烧麦、一小截蒸玉米和一个小猪包。

小猪包?她咬了一口,“谢谢。”

说是没胃口,却把这些东西都吃完了。边策心想,还真是没估量错她的食量。

她却抱怨起来:“下次能别把我当猪养吗,你说要是浪费了,是算你的罪过还是算我的?”

不浪费是美德,但这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接。

上高速后,姜辞把车调成自动驾驶模式,说:“我测试了好几个月了,很安全,你可以轻松点儿了。”

她这款车是国产新能源车里技术最先进的,但比起所谓名车,价格不值一提。

许穆阳那拨人最初见到姜辞,见她开国产电车,穿自己做的衣服,见识一般、学识一般、品味一般,没少嘲讽她上不了台面,甚至有人怀疑她冒充富二代,暗暗查姜家的底。

后来他们查到姜家在南边的工厂数量和戴丽达名下的固定资产,再回头看姜辞,那种嘲笑变成了不理解,就只能用“奇葩”二字来形容。

姜辞虽然活得通透,但到底只有二十四岁,心性称不上绝对的成熟。她一开始是带着些反讽心态去“交友”的,这是她骨子里的玩儿心。用边骋的话说,这帮二代们大部分都是俗气东西,她稍微验一验,就知道谁最俗谁能勉强交个朋友。

再往深了说,她存有想自证的那份心理,想给自己披一件“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外衣,以此佐证她不是没格调的暴发户。

老太太喜欢她这份特别,边骋也说她是个秒人,剖析起来,无非是她活得自如。真正自如的人,底色也是简单的纯粹的。

昨天晚上他让她丢了面子,换做别的姑娘,今天见着他指不定脸上多挂不住,可她偏偏能摆出一副“累了倦了,就这样,爱谁谁吧”的姿态,羞耻心寡淡,一点造作也无。

边策喜欢跟这般自如的人打交道。能不能出师不打紧,能给他添些乐子也不错。

姜辞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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