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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人?”
“新高一军训。”谢哲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人,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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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个在人堆中,好不容易找到空位坐下。
食堂的冷气开得足,大概是高一刚军训完的学生太多,空气中除了饭香,还弥漫着淡淡的汗酸。
薄浔不禁蹙眉。
谢哲活动了一下肩颈,对着一圈窗口犯难。
“俞烬,你吃什么?我给你带。”薄浔坐在他们俩中间,也观望着哪个窗口人少。
“骨汤面,加一块钱的青菜和两块钱的肉沫。”俞烬即刻做出决定。
薄浔点头。
买过饭,刚坐下还没动筷子。
突然,肩膀毫无预兆的搭上来一只手,狠狠地拍了一下他。
“谢哲你是不是活腻——”薄浔刚想问谢哲拍他干嘛。
一回头,发现是一张不太常见的面孔。
——和他一般高的个子,差不多的身材,明显也是体育生。穿着迷彩T恤,五官大气张扬,过分锋利的眉眼给人一种强大的攻击感。
薄浔打量着眼前的男生,试图回想起来对方的身份。
“怎么?一年不见,小浔学长不认识我啦?”男生还没说完,先一步笑了出来,唇角扬起的弧度很大,手自然的搭在薄浔肩上,“当时市田径赛的时候,差0.02秒就超过你了。”
薄浔正辨认对方身份时,突然听见“啪嗒”一声。
像是筷子折断的声音。
“韩免!”谢哲先一步认出来男生。
“谢哲你也在啊,好巧。”韩免短暂的和谢哲打了个招呼,目光又转回薄浔身上。
听到“韩免”这个名字,薄浔终于隐隐想起来这号人,站起来和对方拥抱了一下,使劲儿拍了拍他的后背,“想起来了。是不是我毕业后下一年,你就在市赛拿了第一?”
拥抱过后,韩免绕过桌子,在三个人对面自然的坐下。
“当然,不然也太对不起你让贤。而且不拿奖,我也来不了三中。如果不来三中,现在就见不到你。如果见不到你的话,以后说不定都没机会再和你比赛。这一年里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能再次见到你,和你一起站在跑道上。”
听到夸奖,薄浔不禁莞尔。
薄浔刚想继续和韩免说话,忽然,身侧传来冷峭的低声,听不出情绪,“赶紧吃饭,吃完回图书馆继续写作业。”
薄浔潦草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韩免这才注意到,薄浔旁边,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中的男生。面色阴沉,背脊意外挺得很直,乍一看真看不出身负残疾。
“这是你朋友?”
“当然。”薄浔说完,转向俞烬,“俞烬。这是韩免,我以前体校的同学。”
“俞烬。”俞烬冷冷地说完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和对方握手拥抱的意思,眼睛眯起,余光盯在薄浔身上,一刻不离。
韩免微微后仰,打量了一会儿俞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目光最终还是回到薄浔身上,“对了,我们军训教官说,明天晚上有活动,你要不要来玩?”
薄浔顺口问道,“什么活动?”
刚问完,他感觉到身边的温度骤然降低。
像是被名为“嫉妒”的强大气场笼罩。
凉飕飕的。
他瞥了一眼俞烬,发现俞烬面前的空碗上,摆着一双折断的筷子。
薄浔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从刚才开始,俞烬好像一直就是这副怪怪的样子。
韩免继续道,“做做游戏然后表演才艺什么的,主要是人多热闹好玩,你也一起……”
俞烬这次直接冒然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声音似乎有几分愠色,“薄浔,你作业还没写完,该走了。”
“我知道没写完,也说了待会儿回去写,也没说要去玩,就是和老同学说两句话,耽误不了几分钟,不用一直催,”薄浔一时间语气也急,说完,转回韩免,“我暑假作业没写完,不去。”
“暑假作业不是随便抄一下就好了吗?”
韩免刚说完,一直沉默干饭的谢哲在桌子下面重重的踢了韩免一下,又瞪了他一眼。
韩免莫名其妙:?
薄浔送过他和俞烬的餐盘碗筷,一起离开食堂。
在食堂待的时间有点久,出来的时候暮色已经偏深。
盛夏的傍晚还是闷热的厉害,风也像火刀一样。
气氛过于沉默。
薄浔想去推俞烬,还没碰到轮椅的把,俞烬向前半步,婉拒了他伸出的手。
“先洗手再推我,手柄上弄上油很难擦干净。”
薄浔:……
他一向神经大条,想不通哪儿惹到俞烬。
“是不是我成绩太差,气到你了?”
俞烬顿了一下,“没有,我没生气。”
“那你是不是不喜欢韩免?”
“只要是你的朋友,我没有不喜欢的。”俞烬尽量咬着后槽牙,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
薄浔挠了挠头。
那是韩免惹俞烬了?
真的见了鬼了。
-
回到图书馆,两个人还是在圆桌前相对而坐。
薄浔继续写数学题,俞烬在旁边帮他同步查漏补缺,写大题解析。
这一次,薄浔明显感觉到对面的俞烬浮躁了很多。
时不时,手上的笔会不小心摔出去,写字的力度也比下午大。
像是在和什么东西赌气一样。
但每次抬头,刚没想询问,只见俞烬瞬间恢复冷静从容,写字力度也突然放轻。
薄浔觉得是错觉。
因为俞烬从来没有浮躁的时候。
吃完饭本来就容易犯困。
加上学了一下午,脑子开始渐渐和手不同步。
薄浔感觉到手上的笔有些飘,脑袋沉沉。
不知不觉,开始一栽一栽的。
比体训完还困。
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吧。
薄浔这么想着,没再和意识做斗争,一头栽了下去。
即便睡着之前,他和脑子打了招呼说:只睡十分钟。
但是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外面大黑的天色,薄浔还是愣了一下。
完蛋。
他预感到会迎上俞烬寒冽的面容。
抬头之前,先抬眼瞟了一下俞烬。
只见俞烬笔下的平板电脑,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真的纸张。
两本作业摊开,相互交叠,明显是在抄写着什么。
薄浔摸了摸旁边的沙发。
自己的书包不见了。
再仔细看,发现书包并不是不见了,只是从他身边,换到了俞烬脚边,包口拉链大敞着。
俞烬不会是…在帮他抄作业吧?
他还记得不久前,俞烬信誓旦旦板着脸,教训他说:抄作业是原则问题,想都别想。
想到这儿,薄浔决定试探一下。
薄浔故意猛然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