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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他再一次捡了别人用剩下的东西,名字、卧室……在别人那里或许无关痛痒,但皮斯科不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施舍,他有自由的灵魂和独立的人格,并不想做谁的附庸或替代品。
而在皮斯科看来,蔺怀生对待血奴的态度实在太暧昧了,很难不让皮斯科深想。男人的目光也如同方才的阿琉斯,扫过蔺怀生的后颈,确认那里的确有一枚吻痕。而下午蔺怀生和皮斯科独处的时候,那里并没有这个印记。
“感谢你的好意,但我可以选择离开这里,也就不用给你添麻烦了。”
听起来是一个完美的好主意。
蔺怀生就问皮斯科:“你怎么会觉得我肯放你走呢?”
“皮斯科,你要记住你现在的名字,这是我给你的烙印,你已经属于我了,就没有资格对主人说‘不’。”
给完一鞭子蔺怀生又给一把糖,用最甜蜜的口吻哄住这个他视为己有的猎物。
“不要怕父亲大人,我现在很喜欢你,当然会护着你的。”
皮斯科抿了抿唇。
他当下没有拒绝面前这个血族,更多是他明白不宜在对方的地盘激怒对方。但他心里对此有些抵触,他回忆起那个更为危险的血族,难免会联想到自己和对方相似而罕见的共同点,黑发金眼。
也安抚了皮斯科后,蔺怀生就把剩下的烂摊子丢给管家尤里全权善后处理。
如果对方一个晚上处理不好,这座宅邸里多的是想当一等管家的血仆。蔺怀生在这个副本里把冷血和自私任性演绎到了极致。
屋外,管家尤里战战兢兢地加班,屋内蔺怀生倒头就睡。归因于血族蔺怀生的怪癖,他有许多不肯改的坚持,要昼起夜休是一点,要睡床是另一点,导致蔺怀生的作息和睡眠质量都很不稳定,真正能算作睡着的时间很少,也因此睡得特别沉。以至于他的卧室再一次出现别人时,蔺怀生毫不知情。
没有点灯的漆黑卧室,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床边。
从这个人的站姿来看,久经上位的气势显露无遗,来人正是阿琉斯。
如果此刻蔺怀生醒着,发现自己正和父亲大人难得独处,漂亮的小血族浑身的刺恐怕会立刻拔得一干二净,用黏腻而水汪汪的眼眸一再地向父亲大人乞求延长这段独处的甜蜜。
这样的目光,阿琉斯曾今在蔺怀生身上得到太多太多。
而他今天没有得到,或许才成为他不甘心而折返回来的原因。
睡着后的小豹猫把自己完全缩进被子里,只露一点黑色的发顶,让人看不到他的脸。即便血族没有呼吸,也不免为他这副睡姿揪着一颗心。仿佛从这个睡姿,就可以看出他是个令人不省心的家伙。
阿琉斯果然拧起眉。而被子立刻消失得不见踪影,绒被下蔺怀生的全副模样完全露了出来。
他侧躺着,四肢蜷缩,头也深深地埋着,一副很没有安全感的可怜模样。阿琉斯俯身,审视此刻的蔺怀生,渐渐的,蔺怀生身体舒展开来,眉眼也似乎因为有了什么好梦而变得甜腻,本来苍白的脸色忽然染上红晕,口中则有一些让人听不清的呢喃,让人幻想他现在正在做着什么样的梦。
阿琉斯俯身在蔺怀生的上方,几乎到了和他贴面的地步,但就是这样极致亲昵的距离,阿琉斯也没有任何真的触碰到蔺怀生身体的哪个部位。
可这却开了睡梦中蔺怀生身上的什么阀门,让他整个人完全动了情。睡梦中的血族难耐地蹬了蹬小腿,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抚摸全身,明明浑身发抖,却因为渴求更多,而硬生生忍耐着不敢剧烈动作。
但阿琉斯知道,不过是皮肤饥渴症如潮水一般一次次裹挟着睡梦中的小豹猫,将他冲向快乐的高潮。
作者有话要说: 生生:一边训人,一边夜袭,你等着脸疼吧:)
78、进食游戏(7)
蔺怀生梦到了河神。
他平日很少做梦, 更不要说梦见这个游戏里的人。
梦里河神模样依旧,广袖华服,长发金眸。蔺怀生静静地凝看对方。
“菩萨为何这样看我?”
梦中的河神有些不解, 他故作坦然的样子,以此掩盖不自信。而只有在爱的人面前, 才会患得患失不自信。
蔺怀生没有告诉面前的河神, 他希望这一场梦是他自己主观选择梦见, 而不是另一场别有用心的设计。
河神也没刨根究底, 他对蔺怀生微笑,侧身露出身后的庙宇。
这是上一个世界不曾有的,一座属于河神的法场。所以的确是梦。
“和你约好的。那时以为言欢容易把酒难, 可生生后来是我妻子了, 菩萨也能沾沾水。”
“至于言‘欢’, 神明的生命很长, 我想总会等到那一日的。”
他让言欢超出又窄化, 只要儿女私情, 而这是在蔺怀生这里最难讨要的东西。他失败了无数次, 依然徐徐图之等得起,只是难免磨掉了许多神明的傲气。
……
蔺怀生醒来后, 蝙蝠血仆已经尽心尽责地咬着窗帘。
外头的暴风雪停了,天也亮了。
他整个人像是被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更贴切地说,还是有着氤氲白气的温泉水, 浑身像被泡软, 更流了许多汗。
蔺怀生知道,这与这副身体的“小毛病”有关。对于人类,皮肤饥渴症尚且难以启齿, 放浪形骸的血族也不会对这个病症宽容。他们可以主动寻欢作乐,但不能接受自己身上有这种受挟的弱点。
还好外面的血族并不知道蔺怀生有这样旖旎又好拿捏的弱点,否则阿琉斯也不一定能够护得住这只东方小蝙蝠。
痛觉敏感、体弱多病、泥身难保、皮肤饥渴……每一个副本里,蔺怀生的身体总有一部分的“缺陷”,蔺怀生始终当成一种增加刺激的挑战,但现在看来似乎是另一个“人”的精心安排。直到现在,蔺怀生的身体里对于触碰的渴求都还没有消退。
它就像一种瘾,更像一个烂疮。
在床上缓过这一阵后,结果就是蔺怀生饿了。
即便他不向皮肤饥渴症屈服,也要向食欲屈服。就像那些选择食羊的村民。
他赢一场场游戏,但对方也不是没有长进,哪怕蔺怀生还没有见过对方,但所有出现过的“玩家”,已经足够他拼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这个游戏背后的存在渴望得到这个自由的灵魂,而驯服是祂从蔺怀生这里学来的手段。
蔺怀生下了床,在镜子前整理着装,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