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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痒。
吴太太想了想,试探地问“那个是不是不是你亲妈啊”
只回答个“是”或“不是”有歧义,所以贺明隽这次的话长了些,他答道“是亲的,只是因为我小时候寄养在亲戚家,所以不亲近。”
“这样啊,难怪”吴太太有些感慨,“我看你那意思是不打算认他们了”
贺明隽不否认,他没说他们的坏话,只说“我亲情缘比较薄。”
吴太太看他这么淡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安慰了他两句,又意思意思地劝道“到底是一家人,如果能和好,还是不要结怨。”
她似乎就是这么一说,表达一下自己对贺明隽的关心,并没有要他采纳的意思。
贺明隽更不会放在心上。
检查房子是一项很简单的工作,因为贺明隽不仅没有损坏任何物品,还添置了不少东西没打算带走,屋里也收拾得很整洁。
吴太太感到满意的同时,又不禁有点唏嘘。
这就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吗
其实也不是穷人,只是没人疼罢了。
殊不知,贺明隽根本不想要所谓的家人的疼爱,那对他来说是负累,他一个人更自在些。
见吴太太点头说没问题,贺明隽就提上行李告别。
他该办的手续已经办理妥当。
奖金到手,志愿已经填报,只等着录取通知书,收件地址他直接填了b大附近的地方。
贺冬冬原来的银行卡和手机号都是于秀丽拿自己身份证办的。
贺明隽又自己办了新的。
新手机号他没有告诉多少认识的人,主要用来收发快递之类的。
旧号他没有丢掉,虽然他不太愿意,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要和这家人联系。
别的不说,如今他的名字还和他们写在一个户口本上。
等成年时再迁出来吧。
本来户口是可以迁
入大学的,可那要拿着录取通知书办理。
通知书大约会在七月上旬到,贺明隽不想再耽搁了。
而且他若去拿户口本,除非偷偷的,不然贺启年恐怕不会轻易给他。
对贺明隽来说,户口本原件只有出国办签证时要用。
如无意外的话,他应该会在大三报名参加学校的国际交换生计划。
而他在今年成年那一天还要回来的,到时候就可以把他的户口单独迁出来。
至于贺启年会不会不同意
大不了他就悄悄借出来,办完相关手续后再还回去。
贺明隽又在心里盘算一遍,确认没有什么疏漏之后就毫不留恋地去了车站。
吴太太没有一起离开,她要给房子重新拍照,等有人来问房子了好给对方看。
拍好照要离开时,她在钥匙下面发现了自己送出去的红包。
“这孩子”
她很无奈,但也没有多少怪罪。
活到这个岁数,吴太太有几分识人的本事。
她见过一些没有父母关爱教导的小孩,这样的孩子会比较有戒心、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好,贺明隽只是不太懂人情世故,而没有变得浑身是刺,已经很不容易了。
吴太太下楼后,还没出小区,就没忍住给自己的儿子儿媳打了个电话。
她没有把今天的八卦一股脑和他们分享,只是训他们“你们空闲的时候,别总玩手机看电视,也看点那什么心理学,学学怎么教孩子。”
“你们要是打算生二胎,一定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忽视了潼潼。”
两个小辈都很诧异她怎么会提起这些,她就说“见了一对偏心的父母,好好一个孩子,长大了和他们一点都不亲”
贺启年和于秀丽并不知道自己成了反面教材。
他们返程的车里,气氛十分压抑。
贺老爷子沉着一张脸。
他在老家一个小县城住。
贺明隽考了状元的消息传来,让他在邻里和一起下棋的老头间门风光了好一阵。
他来这一趟,是打算看看他们怎么办席,再把贺明隽带回去给祖辈烧纸上香。
这虽然不是古代的状元,对他们家来说,确实算得上光宗耀祖。
可谁能想到,贺家好不容易出了个出息人,他却要离家出走不打算认他们,甚至还敢当面顶撞长辈。
贺老爷子被贺明隽那句“连自己儿子都没教好、倚老卖老”气到差点高血压犯了。
他是不认同的。
他儿子现在有车有房,还是老板,多成功啊。
要是外人知道贺明隽这么不孝,他才丢脸。
顺了几口气,贺老爷子问道“他什么时候搬出去的怎么闹成这样你们也不管管”
贺启年语气不怎么好“他都不认我这个老子了,我怎么管就当没生过他这个逆子。”
“养了这么多年了,花
了这么钱,他说不认就不认”
贺启年沉默一会儿,才说开车呢,回家再说吧。
想看乔行之的主角光环失效了快穿吗。节
他是顾忌贺晓红在场。
今天就不该来找贺明隽,就是来,也不该带贺晓红一起。
别的不论,贺明隽有一句话倒是没错,贺晓红确实是外人,要是在亲戚间门一宣传
贺启年越想越心烦。
听贺启年这么说,贺老爷子放过他,转向了不用开车的于秀丽。
“家里两个孩子都是你在管,你这个当妈的,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于秀丽没有辩驳,垂眸道“是我没有教好。”
她态度是恭敬顺从的,却噎得人说不出话来。
贺老爷子冷哼一声,说“那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于秀丽点点头,但其实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今天贺明隽说那些话,十分伤人不留情面,算是彻底和他们撕破脸了。
对于他的反应和决定,她有点难以接受。可现在静下来想想,她又觉得不算多令人吃惊。
他的态度很早就已经很鲜明了。
只是一开始他们都不以为意,就连他那次很认真的谈话和表态,他们都觉得他很快会认错妥协。
到最后,一切都无法挽回。
或许她早就有察觉,只是抱着那一丝飘渺的希望,不愿接受。
要是早一点
悔意蔓延上于秀丽的心头。
她也说不清自己的后悔的,是没有及时发现贺明隽的反常,还是更早自己对他的忽视。
他是如此的决绝,宁愿自己吃苦挣学费都不愿意服软,他甚至都没再叫过她一声“妈”
就因为因为她的偏心吗
再怎么样,她也是他的母亲,十月怀胎才生下他,至于吗
可是他真的要与他们断绝关系了,那该是有多恨她
其实比起指责埋怨贺明隽,现在于秀丽更多的是难以接受,或许还夹杂着一丝反思她的所作所为,真的让他很受伤吗
于秀丽身上那种颓然很明显,可只有贺小宝一人察觉到。
他从儿童座椅里探出身子,用右手去握她的手,担心地喊了声“妈妈”
于秀丽“诶”了一声,眼角不受控制地有些湿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