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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好多遍,此刻捶胸顿足涕泪纵横。
忽然,他身边所有人都高举双手开始合唱:
“为了让你傲立世界之林,
为了你,我的祖国母亲!
我们将坚持不懈,
为了你,我的祖国母亲!
我们终将载歌载舞,
为了你,我的祖国母亲!”
这些歌迷,有的穿着奇装异服浓妆艳抹,有的西装革履金丝边眼镜,有的扎着马尾、手上校服舞在空中,有的超短裙大波浪胸前波涛起伏……所有这些人,都在为这几句歌激动不已。
这四十余年,大运联邦似乎反反复复地在让他的人民失望。而他们仍然义无反顾地呐喊自己对祖国的深情。
音乐缓下来,主唱慢慢唱着:
“行走在辽阔的田野中,我自言自语,
我深爱着你……
漫步于无边的海岸上,我轻轻低语,
我深爱着你……“*
而就在这抒情声调响起的同时,赵尔春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他侧首看去,徐洋就在身旁,轻轻地唱着。
如果徐洋并不爱他,那么他至少此刻,与他一样的,同样爱着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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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拜乐队 《为了你,祖国母亲》
属于是图穷匕见……
第15章 不如卖你
人潮散去,离主舞台最近的两人此刻不得不最后随人流出去。到出口时已经人丁寥落,湖岸的风让赵尔春打了个哆嗦。
已近初秋,赵尔春仅穿了件敞口的针织薄T。没走两步,便感到一阵温暖,徐洋将外套的亚麻衬衫披在他肩上,只剩下里头一件白T。
赵尔春一把抓住徐洋的手:“我们,去喝一杯?”
徐洋并未将手抽出来,只反问:“去哪喝?喝什么?”
赵尔春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的信里为了述衷肠,特地说了自己不爱喝啤酒、不爱口味刺激的路边小店。这属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从来没想过两人在经历这些事后应该如何相处,一时倍感别扭。
出去之后,路边全是打车的人,见一辆空车过来,徐洋手一招,长腿一迈,不等前排下来,径直上车。赵尔春自己的车丢在路边,此时想也不想,马上挤了进去。
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机会,浪费了可就没了。
徐洋好似没察觉他的存在,只说了一句:“马家庄,海棠观月。”
赵尔春笑道:“去你家吗?”他双手撑着膝盖,身子一晃一晃的,一副十分可爱的样子。
徐洋没理他。
他又道:“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工作室有事?其实你不用着急打车,我可以送你回去啊。”他瞟了一眼司机,“师父我没有别的意思,您别误会。”
徐洋手支在窗沿上,眼睛微闭。外面五颜六色的灯光零零散散洒在他脸上。
“三个月不见,你好像瘦了。最近很忙吗?嗯……”
赵尔春见他一直没反应,干脆说:“听说你那批雕塑已经上市了。不知道卖得怎么样?其实我一开始看你的作品,就觉得,那些作品可能不适合量产,甚至可能卖不起价……没有说它们不好的意思!怎么说呢,艺术品界有自己的喜好,虽然界限很模糊,但你的作品在那个范围之外。但你的每一件作品,我都很喜欢!”
他故意拿话刺激徐洋,不信对方连这也不答。可他没料到,徐洋脑袋一栽一栽地,竟然睡着了。
“徐……洋?”赵尔春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把他脑袋往自己肩上一揽,感动得快要哭出来。
三个月了……总算找回了一点余地。
到了屋门口,徐洋堵在门边,道:“你猜我为什么要去找你,要放你进来?”
赵尔春脱口而出:“因为今天是你父亲的忌日?”
“……”徐洋脸色顿时变了,抬手要关门,赵尔春力气比他大,竟然直接挤进去,反手把门锁死了。徐洋顿时笑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扯了这么久,看来是我疯了。”
“其实我一直都想知道你的所有过去,但是又怕你不高兴。后来我想明白了,其实你本来就很讨厌我这种人,即使我不做,你也不会因此对我有所改观。我反倒不如把想做的都做到底,多了解你,才能更有利于我们关系的发展。”
“怎么?你觉得现在我们的关系发展得很好?”
“至少你今天来了。90天,加上之前你不理我那阵,还有我被关的时间,一共也有137天了。”赵尔春笑起来,“而且,我给你的每一封信,你都读过。”
徐洋转身去厨房。“那你错了,我没读过。这次这封,是因为我扔的时候觉得有点硬,不像信纸,怕是别人放过来的。”
“是是是。”赵尔春嘻嘻地跟过去。“你要做什么?”
“蛋炒饭。下啤酒。别进来,沙发上去等着。”
“好嘞!”赵尔春高高兴兴地跳回去。
待徐洋饭做好,端到赵尔春面前,又从冰箱拿了两瓶啤酒、一瓶黄金苦艾酒。他将黄金酒开了,倒三分之一杯递给赵尔春,而后自己开了啤酒。
赵尔春愣了一下,接过杯子。“你特地为我准备的?”赵尔春确实比较喜欢喝这种微苦、味道淡、度数高的酒,而且他酒量很好。
“先喝。”
“今天算是重新认识吗?”
徐洋没说话,一瓶酒喝过去,赵尔春也有点脸红。徐洋这才开口道:“如果下次你觉得我的作品卖不出去,可以早说。”
“怎么?”
“怎么?这你不知道?你真以为今天我来是因为我爸的忌日?我以为你在时时关注我的动态。”
“是那个单子出了问题?我跟朱红旗有一阵没来往了,怕你不高兴……然后我也没跟我哥联系……”
徐洋淡淡地说:“全砸了。卖不出去。后续收到风的厂子也再也没来过,学校的人现在对我避之不及,瘟神一样。”
“那你找我……”赵尔春试探着问,“是要借钱?”
“我想如果我去卖身,还不如找你卖。我不想跟你谈感情,我们只谈交易。”
赵尔春顿时懵了。他听到鱼缸里充氧的咕咕气泡声,听到楼下狗在叫,听到偶尔响起的虫鸣。这一切都令他觉得刺耳。
“可是……”他一时无措,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想说什么。
却听徐洋又道:“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会回欣悦,我不是在威胁你,你别误会。说实话,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了。你施舍的机会我也用过了,是我不行。任何艺术,到最后都需要名、需要利,我本来就是为这个而来的。其实当时他们也来找我配合炒作,买几个奖,名气上去了,作品都能卖,我很烦这些,没答应。但是要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