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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理他,张嘴软软地喊:“母亲~”
尹明毓脚下一转,转身往溪边走。
婢女画屏抱谢策,童奶娘瞧着周围有蚊虫飞舞,担心蚊虫咬到谢策,叫婢女拿团扇赶蚊虫,而后劝诫道:“少夫人,小郎君皮肤娇嫩,万一教毒虫咬了,不好担待。”
尹明毓停住脚步,淡淡地问她:“你在教我做事?”
童奶娘谦卑地躬身,解释道:“婢子并非此意,只是……”
尹明毓随手摘下头上的帷帽,递给银儿,又冲谢策一抬下巴。
银儿有经验,帷帽罩在谢策头上。薄纱垂下来几乎到谢策小腿,她将薄纱挽到谢策腰间,交叉打了个结,谢策整个上半身便全都拢在帷帽里,密不透风。
谢策新奇,小手在帷帽里四处摸。
童奶娘哑然。
“你可以行劝诫之责,但你们的本分,是如何护好他,不是处处拘着小郎君。”
谢老夫人着紧谢策,她们便拘着孩子,什么都不让孩子接触,倒是省时省力,也无需担责任,可比她还懂审时度势。
尹明毓寻常是懒得理会这些的,但分内的事都顾及不周全,倒来对她指手画脚,凭白惹人厌烦,影响心情。
童奶娘等谢策的婢女霎时有些难堪,全都不敢再多言。
谢策最是无忧无虑,新奇够了帷帽,便又将心神转向小溪里的鸭子,时不时瞧见鸭子钻入水再从老远钻出来,都有高兴地拍手。
他还想往小溪那儿跑,婢女们小心翼翼地劝说阻拦,尹明毓不耐烦,就直接揪着他后襟拽回来。
几次之后,谢策便老实下来,只站在原地兴奋,顶多就是沿着溪上的小路走。
再晚些,谢钦回来,瞧见他们,便没有进庄子,而是打马来到近前。
水里的鸭子们教马一惊,扑通扑通地窜到对岸去,谢策哈哈笑,连怕父亲都忘了。
他不想回去,就要看鸭子,尹明毓在外面站累了,可不想再陪,便把谢策甩给谢钦,抬脚就要往回走。
谢策不想她走,伸手去拉,偏偏小手在帷帽里,只在薄纱上戳出个小手掌印。
谢钦问童奶娘:“出来几时了?”
童奶娘恭谨地答了。
时间不短了,谢钦便叫谢策回去。
谢策才想起害怕来,小心翼翼地看着父亲,不想回也不敢吱声,模样委屈。
尹明毓走在前头,懒洋洋道:“回庄子上也有鸭子。”
谢策眼睛一亮,这才抬脚去追她。
回到庄子,谢策一直问“鸭?”、“鸭鸭?”……
晚膳时,一只烤全鸭躺在餐桌上。
尹明毓在谢家长辈们面前还是柔顺温婉的,指着烤鸭对谢策温柔地笑,“小郎君,这不是鸭子吗?”
谢策惊呆,瘪嘴。
尹明毓亲手给他夹了一块儿鸭肉,喂到他嘴里,“好吃吗?”
谢策咬了咬,尝到味道,呆呆地点头。
“乖。”尹明毓拍拍他的小脑袋,“吃吧。”
谢家主和谢夫人甚是满意他们继母子的亲近,谢老夫人脸色不爽快,也没有说什么。
唯独知道真相的谢钦和童奶娘等人:“……”
第24章
晚间谢钦和尹明毓住在一个院子。
明日要去猎场,不适宜有其他活动,是以两人梳洗完,皆心如止水地躺在床榻上。
尹明毓早晨起太早,即便在马车上补了一觉,依旧不够,没心没肺地忽视谢钦的存在,很快便混沌起来。
她这一放松,渐渐忘形,四肢舒展,两人之间的距离便缩短,然后一只脚越过楚河汉界。
谢钦察觉到小腿的触感,缓缓睁开眼,了然。
他并不想再去榻上睡,是以便展开手臂,从尹明毓的颈下穿过,而后微微一使力,将她束在怀中。
尹明毓被打扰到,眼皮微掀入目便是谢钦的喉结,昏黄的夜灯下暗昧至极,身随心动,唇便凑过去,手也跟着探进他的寝衣。
谢钦一顿,喉结滚动,随即搂紧尹明毓的肩膀,便倾身覆上去。
尹明毓脑子一清,连忙抽出手,“等一下。”
谢钦停住,皱眉,唇贴在她颈侧张合,“你我是夫妻,行敦伦之礼有何不可?”
尹明毓思绪被扰乱,只能一只手紧紧攥着他的寝衣,一只手艰难地抬起,掰手指算日期。
谢钦抬手,虚握住她的手腕,缓缓向上滑,直到抓住她的指尖于掌心,方才停下,而后一点点挤开她的手指,锁住,果断地拉回到被褥上。
尹明毓恰巧算好,心下一安,便放纵自己仰头回应。
……
夜里,尹明毓坚持叫了水,然后才安心睡下。
第二日,谢钦起床穿戴妥当,才将尹明毓叫醒,“今日母亲要带你交际,不便晚起,可早些回来休息。若是无聊,便请三娘和四娘过来陪你。”
尹明毓侧躺,慵懒地支着下巴,微微上挑的眼尾似是抹了胭脂,十分好说话道:“好~皆听郎君的。”
她昨夜可不是这般,声音软腻,要求颇多。
谢钦一板一眼道:“莫要耽搁了。”
说完步履从容稳健地快速离开。
尹明毓挑眉,勾起嘴角,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才扬声喊人:“金儿,银儿……”
秋猎统共是四日,表面上没有固定的安排,实际上三王那些争权夺势早已浸入到各处,就连这秋猎也带上其他意味。
说是约定俗成倒还算不上,但来之前私底下就已经排好了日程。
今日,设宴的是正三品工部尚书柳临的夫人张氏,就在柳家的庄子。
谢老夫人辈分要高一些,寻常不轻易参与这些宴席了,便和谢策待在谢家庄子里,只尹明毓随谢夫人出门。
谢夫人叫她同乘一辆马车,路途中为她讲今日要交际的比较重要的人家,讲的时候还提醒尹明毓:“是有些枯燥,然交际之中需得注意避讳之事颇多,你耐心些记下,以免得罪人而不自知。”
尹明毓丝毫不觉枯燥,认真地点头道:“母亲您多与我说一些,我是极乐意听的。”
谢夫人便就今日赴宴的主人家细细说起。
当年开国皇帝启帝逐鹿天下之时,最先倒向启帝的便是柳家,甚至为了两方利益关系的紧密,柳家曾嫁一女给已经有妻儿的启帝,后来这位柳氏女便在开国皇帝正式建国之后成为了大邺第一位皇后。
当今陛下昭帝便是柳皇后所生的嫡子,因此,柳家后来居上,在新朝建立后迅速攀至顶级世家之列,与谢、姜、崔、姬四家相提并论。
而柳夫人张氏与昭帝故去的元后是异母姐妹,皆出身凤州,乃是由元后做媒嫁给丧妻的柳尚书为继室,实际是定王的姨母。
不过,现在的成王妃,渭阳郡主的生母,是柳尚书嫡亲的妹妹,是以柳家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