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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走了进来,“侯爷,您要的绿梅已经折下来了,可是这会子送去?”
“备车,我亲自送去东宫。”
薛玄换了身衣裳,“让李素好生守着,若是环儿醒了就说我即刻回来。”
“是,侯爷。”芦枝应了一声便出去准备车马了。
节下里各处都热闹,即使现下只是清晨,但街边的叫卖声、幼童的笑闹声还是络绎不绝。
猫了一个冬日,京中百姓都会趁此佳节出门逛逛,再采买些吃食口粮。
马车停在左福门外,冬日阳光温和煦暖,映在绿萼小巧的花瓣上愈发显得玲珑可爱。
东宫的两个小内侍得了消息已经等候在宫门口,见薛玄下了车便忙迎上来。
“侯爷来了,哎呦……这花开得可真精神呐!老圣人昨儿还说看腻了园子里的腊梅,要再移些红梅白梅来栽,哪里有这绿梅稀罕呢?”
他便问,“娘娘这两日还好?进得香不香?”
二人忙将花枝接过来抱着,又笑道,“甚好甚好,小厨房来了新的师傅,做的好一手粤东菜式,很合皇太后的胃口。”
一路到了东宫,太上皇正在院内逗鹦哥儿,一见薛玄带着绿梅来了,双眼蓦地一亮,“好俊的花,看来还是咱爷俩心有灵犀啊。”
他便上前施礼,轻笑道,“这回我可不敢居功,是环儿见着院里的花开了,想着娘娘前些日子病着,难免心下无趣,让折了这花来给娘娘解闷的。”
皇太后本在殿内烹茶,忽闻得说话声,她走出来就听到了这句话,面上不禁浮起笑意,“环儿让你给我送什么来了?”
屠宫令已经命人拿了白玉花樽将绿梅插了起来,便捧来给她看。
“呀……这花真漂亮,难为你们在这里种出来,冬日里看着多好啊。”太后着实喜欢,她前些日子缠于病榻,如今见了这生于北地的绿萼,愈发觉得生机勃勃,舒心极了。
太上皇努努嘴,“这几日寻了好些逗乐的玩意儿给你,也不见高兴,还没两枝花有用。”
她睨了一眼,“哼。”又吩咐人将花放一枝在她的寑殿。
“谨意快进来,今日有新送来的溪山白露,你尝尝好不好,等会儿带一些回去给环儿。”
薛玄便笑着跟在她身后进了正殿。
太上皇挠挠头,也不管鹦哥了,“嘿……她方才是不是骂我了?”
屠宫令立在一旁,笑得眯起眼睛,“回陛下的话,臣没有听到娘娘如此说呢。”
“你们跟她是一道的,自然偏帮着了。”他冷哼挥袖,抬腿也跟着进了正殿,还道,“喝茶也不等我啊?”
溪山白露性温,带着淡淡的花香,不重不涩,舌尖还能尝到一丝凛冽的梅香。
薛玄看向茶案上摆放的那枝绿萼,觉得倒是相得益彰了。
“今日怎么没带环儿一道来?我都好些日子没见他了。”
太上皇放下茶盏,又道,“池子里的冰都化了,正好咱们还能一道垂钓。”
皇太后捧着手炉坐在宝座上,“等元烨和宴川来了,还怕没人陪你?我若是环儿,定然嫌你手臭,半天也上不来一条。”
薛玄便道,“之前病了一场,除夕那日才好起来的,太医说要静心调养。晨间又睡得沉,否则也带他一道来了。”
“唉……这孩子,小小年纪竟全然将时日耗在了汤药上,怎么叫人不心疼。”
她自从大病一场,便于此十分感触,“待会儿我打点人去你们那里送东西。”
薛玄起身代贾环谢过,“多谢娘娘,等过两日休沐时,我再带环儿来看您。”
他没有多留,见皇太后气色不错,精神尚佳,便告辞出了东宫。
这边薛玄才离开,水钧和水铮从启文殿方向过来了。
“皇祖母,您今日身子可还好?”
太后现下心情甚好,便道,“好着呢,你们日日在我跟前,哪能不好。”
水铮站在檀木桌案边,眸光落在绿梅那小巧柔嫩的花瓣上,“这是……”
“环儿一早让谨意送来的,很好看是不是。”
皇太后抬手抚过枝头,“你若喜欢,待会儿也带一枝回去。”
他沉默半晌,又轻轻摇了摇头,“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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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睡醒的时候,阳光已经照满了整个春山居,巳时二刻了。
他这一觉又沉又久,反而显得没甚么精神,在床榻上翻了两滚才坐起身来。
李素在外边敲了敲琉璃隔门,“公子?可是起来了?”
“嗯……”他抻了个懒腰,“进来吧。”
起身洗漱穿衣,他坐在一楼的东暖阁吃早饭,两边窗棂大开,温暖的日光洒了满桌。
薛玄正好带了百味馄饨回来,“可还有肚子吃这个?”
“有的。”
贾环才刚坐下用了两口燕窝粥,自然吃得下。
“娘娘很喜欢那梅花,听说你前些日子也病了,还要遣人来给你送东西。我说等下回休沐了,再带你进宫去请安,太上皇也说等着你垂钓呢。”
他点头示意知道了,又晃晃脑袋,“睡久了头好沉。”
薛玄坐在他身边,俯身亲了亲他的发顶,“吃过饭我陪你出去坐一会儿,呼些新鲜气。”
他将食盒打开,一个个皮薄馅大的馄饨盛放在瓷碗里,上头漂浮着虾米紫菜,显得很是诱人。
贾环用勺子舀了一颗放进嘴里,“唔,是马蹄虾仁。”
虽然好吃,但是他的食量在那儿,到底也吃不了太多,剩下的给薛玄吃了。
用过饭,二人便坐在廊下裹着裘衣晒太阳。
外边挂着的那只玫瑰玉环鹦鹉咕咕喳喳地,也不知在唱些什么,引得乌云和雪球一跳一跳地想抓鸟儿玩。
或许是嫌它们笨拙,那鹦哥儿绕着两个小家伙头顶飞了一圈儿,又得意洋洋站回了木挂上。
贾环看得好笑,“三个一样笨,这也能玩到一块去,当真物以类聚。”
“三爷,药熬好了。”
铃铛用勺子搅了搅,将药轻轻吹凉了些,将青玉药碗放在了贾环手边的小花几上。
他端起汤药一饮而尽,又道,“把我的粽子糖拿来。”
薛玄将自己香囊里装的糖递了过去,手上拿着象牙梳为他束发,“方才路过相国寺门前,人多得马车都难走。”
“听说今年上元节相国寺不闭大门,将里头也布置了灯,便于节下里善男信女求佛祈愿。”
梳齿在发间慢慢划过,贾环舒坦得嗯了一声,他合着双眼,“那咱们晚上也去看看,顺道再给母亲求个护身符。”
“好。”
晴雯本在香室内收拾东西,出来时将那梅花鹿灯也推了出来,“要我说,这个放在园子里才好看呢,等入了夜点上灯,岂不是更鲜活。”
说起来倒也是,院内满是花草树木,这鹿本就做得栩栩如生,若在夜里远远看去,自然更为生动。
贾环便指了指那一片玉仙蔻,“就放那儿,等晚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