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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婉觉得空气里的血腥气越发的重,在她还沉思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扑过来,就在要碰到她身体的时候,许婉一个侧身躲过,不等她开口质问,便看到一张狰狞的脸,嘴边沾满了血迹,双眼凶狠的看着她,就要再扑过来,身边传来阵阵尖叫,她这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路上很多人都被这种奇怪的人扑倒,“救命”之类的呼救不绝于耳。
她心底一沉,沿着一个人少的方向快步跑去,她躲进无人的巷子,那个奇怪的东西转了几圈离开了这个地方。许婉赶紧拿出手机报警,没想到完全打不通电话,她又给自己认识的人打电话,还没拨出去,发现已经没了信号。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彻底黑了下来,她听见越来越大的啃食声。
0008 回家
许婉手握弓箭,警惕的靠在巷子角落,站在阴影之中,还没等她想好要怎么做,前方晃晃悠悠的走来一个满身血迹、歪着脖子的男人。许婉下意识想跑过去问对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对方纯白的眼眶,她硬生生停在原地,开弓搭箭,瞄准那个奇怪的男人。
明明许婉就在他前方大概十米的距离,那个男人似乎完全没看到他,漫无目的的晃着,时不时发出像狗一样的嘶吼声。
许婉心念一动,拾起脚边的砖头,向他身后砸去。砖块落地,发出巨大的撞击声,但是那个人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这种东西没有听觉,视觉似乎也会受限。还不等她继续实验,有人快步跑来,他大声喊:“刀疤,你怎么在这,市里好像爆发狂犬病了,乱七八糟的。”
那个被称作刀疤的东西没有任何反应。
夏元鸣心里奇怪,从他身后转到他侧边,还不等他说什么,刀疤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张大嘴,就要扑上来咬他。
藏在后面的许婉大喊:“蹲下”,同时一只箭携万钧之力射向那个东西的头部。
“刀疤”没了动作,扑倒在地。
夏元鸣快速退到许婉身边,他这个时候借助路灯的亮光才看到“刀疤”身上的血迹,不知所措:“怎么回事啊……我刚从村里办完事回来,一路好多人在咬人,手机也没信号……”
许婉没回答他的话,看了看四周,确认视线范围内没这种东西后,走近“刀疤”的尸体。那个东西彻底没了呼吸,瞳孔扩散。看来头部是他们的死穴。许婉强忍着恶心,把自己的箭拔了出来,上面沾着她不能细想的红白之物。她把箭身往尸体的衣服上蹭了蹭,重新装进箭袋里。
夏元鸣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熟悉的活人,贴在她身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许婉听到脚步声,立刻拉着夏元鸣回到阴影下。
又来了一个。“她”似乎看不到夏元鸣和许婉,只看到了“刀疤”,“兴奋”的跑到尸体旁边,直接对着脸上的肉下嘴。
夏元鸣直面最原始的食肉方法,弯腰就要吐,但是他又害怕发出动静,不敢有任何动作。
许婉拍了拍他的肩膀:“吐吧,他们听不到声音。”
夏元鸣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等他吐完抬头的时候,尸体只剩一半了。许婉移开他的脑袋:“别看了,我要回家看一眼,你是跟着我还是自己走?”
夏元鸣强忍恐惧和茫然,紧紧拉着许婉的衣服:“许姐,我要跟着你走。”
许婉:“……你不是比我大吗?”
夏元鸣一副快要哭的表情:“姐,您就是我亲姐。”
许婉在心底叹口气:“那你注意一下,根据我的发现,这些东西没有嗅觉、听觉,只能依靠视觉,这一路我们不要暴露在光下面,应该就没什么事。”
夏元鸣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俩人一路沿着路灯照不到的阴影行走,不知不觉路上已经全是这种无知无觉晃悠的东西,偶尔有两声尖叫划破夜空。经过一家没开灯的便利店的时候,夏元鸣看里面没人,进去拿了把菜刀。
站在所谓的家门口,许婉的心情有些复杂。屋里的灯大亮,窗户边隐约有血迹出现。她喊了几声,没有任何回音。
夏元鸣咽了咽口水,提着刀走到许婉前面:“姐,进去看看吧。”
许婉想了想,将背上的弓箭取下:“好,记得他们的弱点是头。”
轻轻转动钥匙,大门刚打开,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俩人进来后将门关上。许婉凭着记忆找到院子里的电闸,看了眼夏元鸣,夏元鸣点头,关掉电闸,屋内瞬间陷入黑暗。
黑暗中恐惧会加深。俩人适应了一会黑暗,借着月光,大概也能看清四周。许婉打开房子的门,立刻传出咀嚼和嘶吼的声音。
夏元鸣顺着声音走到一件卧室的门前。他看了眼许婉:“姐,我来吧。”
许婉轻轻点头,握紧手里的弓与箭。
卧室门开的一瞬间,是一副无比血腥的图景:许邵华正趴在郑雪阳的尸体上贪婪的咀嚼着,血液浸透了厚厚的地毯,浓重的血腥味充斥了整个房间。
许婉挥手推开夏元鸣,一箭射进许邵华的脑袋。
所有的声音停止,整栋房间陷入可怕的寂静。
0009 薄荷(H)
放着两具尸体的卧室被封起来,他们此时谁也没有心情收拾房间。许婉领着夏元鸣上了三楼,俩人分别在卫生间里洗澡。
目前的水电还算正常,但所有的信号全都中断。洗去一身血腥气后,许婉给夏元鸣找了套她之前在网上买的尺码过大的运动衣,裤子勉强还能穿,上衣实在是穿不下。
这种时候家里的净水设施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俩人洗完澡后把屋里所有能装水的容器都装满水,又检查了一遍门窗。拉上窗帘,吹着不知道还能用多久的空调,许婉倒在床上,这才真切的感受到一切都变了。
夏元鸣站在门边,欲言又止。
许婉看他一眼:“要说就赶紧说,搞不好半夜我们就死了。”
夏元鸣唔了一声:“就是你也别太难过,刚才那样对他们也是解脱……”
许婉坐起来,看了会夏元鸣,拍了拍自己旁边的被子:“坐这里吧。”她整个人之前表现出的冷静感自此刻开始破碎,像是过了一天才意识到事情已经无可挽回。
“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东西?”她靠着墙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