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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有三罪,第一罪,臣当年不该贪图名利为奸臣效力,辱没了祖宗的清名。第二罪,臣不该不听?父亲劝阻,沦为逆子被父亲逐出家门。第三罪,臣不该在父亲去世后急着认祖归宗而把臣弟气?走,致使他?一家被山匪所害,横死异乡!”

“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兴平帝沉默片刻,道:“奸臣当道,你为名利所惑不愿离开官场,虽有失林相的风骨,却算不得罪过,林相将你逐出家门,便是?你为此付出的代?价。朕登基后你带头将昔日获得的不义之财尽皆上?交,也算是?悔过自新了,朕很欣慰。”

林绶:“那都是?臣应做的,臣早年虽糊涂,却同天?下百姓一样企盼明?主,又岂能继续执迷不悟。”

萧延瞪他?一眼,又哼了一声。

兴平帝再看看萧延,皱眉道:“可你亲口承认了,你弟林绪一家确实是?被你逼走的,也因此在半路惨遭山匪所害,主仆十几?口只有二人侥幸得救。你弟乃洛城清流之首,却因你家破人亡,如今此事已经在城内传得沸沸扬扬,于?私你残害手足,于?公你德行有亏,朕若继续用你做吏部右侍郎,如何向天?下清流交代?,如何让官员百姓信服?”

林绶涕泪横流:“臣知罪,请皇上?降罪吧!”

兴平帝:“念在你已悔过自新,外放去做个知县吧,若你能改善民?生宣扬孝悌之道,朕再按考绩委以?提拔。”

林绶:“臣叩谢皇恩!”

兴平帝看向还在瞪林绶的萧延,哼道:“萧延,大庭广众之下你公然擅闯民?宅殴打朝廷命官,本是?流放的大罪,念在你事出有因,朕只罚你四十板子,你可服气??”

萧延叩首:“臣知罪,臣甘愿领罚。”

他?这?一低头,后脑那个明?显的肿包就露出来了。

兴平帝疑道:“你脑袋怎么了?”

萧延懒得跟一个妇人计较,道:“臣自己不小心磕到的。”

兴平帝扫眼抖如筛糠的唐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道:“伤在脑袋非同小可,还是?等你消肿了再去领罚吧,朕可不想背上?四十板子打死一个骁将的污名。”

萧穆、萧缜立即跪下谢恩。

低着头的林绶露出一个苦笑。

萧家谢皇上?,皇上?也要谢萧家吧,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被他?占着的吏部右侍郎安排给贤臣了。

第191章

萧穆、萧缜带着萧延去进宫时, 萧守义才刚把哭闹不休的贺氏带回夫妻俩的荣安堂。

在院子里贺氏多少?还要顾忌下人,进了屋,她的脾气才真正?爆发出来, 抓起桌子上的一只茶碗就要往地上砸。

萧守义:“银子!”

贺氏高举的双手一顿, 回头看向丈夫。

萧守义指着那?白瓷茶碗快速道:“这?都是皇上从那?些抄家的权贵家中拨给咱们的上等瓷器, 这?一套茶具少?说也值十几两!”

昨日贺氏初到新家, 几乎把这?屋里的每样东西都细细赏玩了一遍, 尤其是这?些细腻光滑的瓷器, 她还特意?嘱咐丫鬟们轻拿轻放别?摔碎了, 这?会儿只因过于愤怒才忘了这?茬, 被丈夫一提醒, 她顿时舍不?得砸了。

“你故意?气我, 气我!”

将茶碗放回桌子,贺氏扑到床上哭去了, 嘴里抱怨的还是那?些话,什么老爷子眼里没有她这?个儿媳妇, 连丈夫都不?跟她一条心了, 什么与其沦为全?府下人乃至全?洛城夫人太?太?们眼中的笑柄, 不?如?回家继续种地。

萧守义坐到床边, 看着媳妇因为哭泣而颤动的圆润肩头, 拍了拍道:“又说气话,做了快三十年的夫妻了,我不?跟你一条心跟谁一条心?还有爹, 他叫咱们跟他住在中院,就是要把国公府留给咱们承继, 只要你在一日,你便是这?宅子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凝芳只是帮忙管家而已。”

贺氏:“呸,你当我傻啊,哪家女主人连自家库房的钥匙都拿不?到,还得从儿媳妇那?里领月钱?”

萧守义:“家里有公账,别?说你,就是爹拿钱也得记账,有账在,每一笔银子的去路都能查,谁能擅自挪用?所以管家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你争那?个做啥?”

贺氏又呸了他一口:“账是死的人是活的,就好比给家里人买绸缎,她嘴上说一共花了二十两,其实只花了十五两,剩下那?五两不?就进她自己的荷包了?还是说,你只怀疑我会偷油水,却相信你那?好儿媳干不?出这?种事?”

萧守义:“就当凝芳也有你这?种中饱私囊的念头,那?我问你,以后你的吃穿花销都走公账,想?单独买点东西,平时领的月例跟以前攒的私房完全?够用,即便从库房偷了油水,你能用在什么地方,小开支用不?上,大开支能瞒得住别?人?”

贺氏:“我攒着,留给儿孙。”

萧守义:“那?凝芳攒着的留给谁?”

贺氏动了动嘴唇,没能发出声音。

儿媳妇娘家人死光了,她自己能花多少?,攒再多,包括林家的大宅子,最终也都得留给儿女。

儿媳妇的儿女,正?是她的孙辈。

斜眼丈夫,贺氏强词夺理:“老五该娶媳妇了,等老五媳妇进门,发现是嫂子管家,她心里能平衡?只有我这?个婆婆管家才能让她们妯娌俩心服口服,任何一方都不?用担心吃亏。”

萧守义:“她凭什么不?服?老三是咱们这?房的长子,将来你我没了,老三是家主,凝芳就是女主人,她现在只是提前管家帮你省心,哪个弟妹敢不?服,只说明那?是个不?安分的,一开始就不?该娶进来。”

说完,他摸了摸媳妇的肩膀,叹道:“你啊,有时候聪明有时候真的糊涂,凝芳跟咱们一家是共患过难的情分,老五未来的媳妇又是什么情分,你不?偏心凝芳就罢了,怎能为了那?么个还没影子的人跟凝芳计较?”

贺氏:“屁共患难,她跟柳儿阿满有情分,跟我可?没有半点情分,我都担心她会往我碗里下毒!”

萧守义:“你这?是胡搅蛮缠,她真有那?种恶毒心思,都不?用自己动手,早挑拨老三亲自毒你了。你啊,别?看凝芳平时不?争不?抢的就以为她没有城府手段,人家那?是懒得跟咱们计较,不?然你瞧瞧她对付林绶那?一出,不?骂不?闹,简简单单拿出两张文书,事就办妥了,面子上也好看。”

早在搬入这?大宅子,萧守义就开始琢磨如?何安抚媳妇了,循循善诱道:“说到林家,我看林绶这?个官是当不?成了。”

贺氏:“为啥?三品大官呢,把宅子还了咱们事就了了,跟他的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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