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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地边, 多?少都听到?些?风声, 心思也浮躁起来。
佟穗明白两?人在盼望什?么,淡淡道:“只听说让松树村统计一下,至于是分还是贪, 只有县老?爷自己知道。”
两?个流民?眼中的火顿时熄了一半,他们都去县城守着过, 对刘知县的官声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乃是个巨贪, 除了想?方设法往手里捞银子,没为?百姓办过任何实事。
佟穗暗暗观察着,见他们蔫了下来,倒是乐见其成,家里还有一半的地没种,在官府没有确切消息发布之前?,这俩做过贼的流民?最好老?老?实实地继续给自家种地,别惦记逃跑。
柳初喂过猪,提着桶来到?骡棚前?,笑佟穗:“忙了一天,快回去歇息吧,反正?明天这俩骡子会留在家里,你?明天再?给它们刷毛也行。”
佟穗也不想?自己待在这边,便放下马梳,随柳初一起回去了。
贺氏母女也刷完了碗筷。
四女正?要分开,萧穆带着萧守义、萧缜从书房出来了。
打过招呼,佟穗跟着萧缜回了东厢房,关上门后,佟穗才好奇问:“你?们在里面说了什?么?”
萧缜爷仨商量的是如何提防囚龙岭匪帮派人来袭。
尽管秦哥的那番话可能是威胁,尽管秦哥已经死了,可松树村的大案迟早会传过去,那三个匪帮头目会不会将萧家视为?妨碍他们扩大势力的绊脚石,会不会特意来报复,谁也说不准。
既然说不准,就?不能心存侥幸。
但?萧缜不打算将此事告诉佟穗,说了,接下来她可能每天都要在惶恐不安中度过。
“耀哥儿的地,流民?的事,都聊了聊。”萧缜简单道。
佟穗点点头,一边往锅里舀水一边道:“流民?还好说,县里真要给他们分地,咱们只能把人散了,耀哥儿那十五亩地离得太远了,你?们来回奔波实在费事。”
光是耕种侍弄麻烦还好,等秋收的时候,地离得那么远,有人偷都不知道,没准儿第二天赶过去,十几亩地都空了。
萧缜:“是,正?好祖父明天也要休息,他准备去中间的村子问问,看看能不能跟人换地,尽量换到?咱们村附近。”
灵水村与松树村中间还有两?个村子,不在一条线上,一个靠南一个靠北,有的人家的地可能也是离自己村子远,换了地大家都方便。
麻烦一次,能省以后几十年甚至几辈子的事。
耀哥儿虽然姓齐,但?从小养在萧家,就?连萧缜也把这孩子当自家侄子看,长大后只要孩子不惦记老?家,萧家肯定会在灵水村给耀哥儿盖房娶媳妇。
说着话,萧缜顺势坐在北锅的灶膛前?,准备烧水。
佟穗:“你?快歇会儿吧。”
她连骡子都心疼,何况这么一个不但?能种地打猎还能保护一家老?小的强武力男人。
见萧缜坐着不动,佟穗伸手来拉他,没想?到?萧缜竟然将她反拉到?怀里抱住,一手搂紧她,一手去掀裙摆。
佟穗立即涨红了脸。
萧缜检查过后,哑声道:“可算结束了。”
佟穗:“……你?都不会累吗?”
无论?帮齐家挖坟坑还是回家后种地,都是面朝黄土弯着腰,这是身体上的辛苦,心里头,他在松树村见了那么多?死人,居然还有这种念头?
佟穗没有怪他冷血心肠的意思,就?是不懂他为?何总是兴致这么高。
萧缜只回了两?个字:“不累。”
他确实不累,大半夜的还想?再?来一回。
佟穗累啊,天天都要做一百多?个馅儿饼,在桌边一坐就?是一个时辰,哪受得了他这种吃法?
真叫他彻底尽兴了,她明早可能会起不来。
扭捏的拒绝只会让他觉得坚持就?能得逞,佟穗咬咬唇,做出委屈状:“不舒服。”
萧缜果然抬起头,看着她问:“哪里不舒服?”
佟穗偏开脸:“腰都要断了,明天还得做饼。”
面相乖巧的小媳妇,自打嫁过来后没撒过一次娇或是诉过一次苦,敢与婶母叫板,被小叔子凶了也是自己找回场子,没让他出面撑腰,甚至被流民?追的时候她也没喊他救命,只在埋完人后扛不住那份沉重哭了一通。
所以,这是萧缜第一次看她露出这般委屈模样。
他难道还能强迫她,让她第二天直不起腰?
“行,这几天你?都好好歇着。”萧缜从后面抱着她,在她耳颈一带亲来蹭去,“等忙过这段,你?得有一晚全听我的。”
佟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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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萧守义等人带着流民?去种地,老?爷子揣上齐耀的地契,负手出门了,两?匹骡子拴在棚里休息。
佟穗关后门时,无意中往西边一望,发现松树村的方向又起了烟。
这次应该是在烧那些?死去的村民?吧?人数太多?埋不过来,火葬省时省力。
佟穗默默地看着,最后关门回家。
再?大的烟都会散,活着的人只能往前?看。
晌午她们去地里送饭,经过孙家的地边,又看到?了守在那里的孙典,不过今日柳初并没过来。
孙典显然很是失望,但?还是对佟穗道:“告诉萧二,县里把我爹还有其他里正?都叫过去了,应该是要给流民?分地,你?们家那九个流民?最多?再?用今天一日,别想?着扣押不放,没人告发还好,被人告发一准吃牢饭。”
贫苦百姓害怕流民?,官绅大户则趁机扣留流民?为?奴,真应了那句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孙典说话一直都不太客气,但?话里却是好意,佟穗诚心道谢,加快脚步往自家地里去了。
等九个流民?端着饭走开了,佟穗才低声提起分地的事。
萧延一听,扫眼那九个流民?,道:“雇的七个晚上管一顿饭,吃完叫他们走,那两?个贼就?别管饭了,随便他们去哪。”
萧守义:“一顿饭而已,不至于那么小气。”
萧延:“我看他俩不顺眼,要不是被咱们抓了,他们肯定也会参与松树村的事。”
萧守义摇摇头,不想?浪费力气说话。
黄昏时分,老?爷子从外面回来了,可能是他老?人家的贤名早就?传开了,换地这事办得很顺利,就?是要在各个村子打听哪家有合适的地,耗费了很多?功夫。
萧玉蝉扶老?爷子在板凳上坐下,喊齐耀:“快来给你?曾外公?捶捶肩膀,今天的路可都是为?你?跑的。”
齐耀听话地来捶肩膀。
萧穆笑笑,这些?事啊,麻烦是麻烦,解决完也就?舒坦了,怕的就?是一个懒字,又懒又惦记便成了愁。
“村里如何?”萧穆对着灶膛那边忙活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