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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过一个熟悉的背影。
柳絮宁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弹出一则信息,来自梁恪言:【帮我个忙?】
她瞳孔睁大,霎时回过头去。梁恪言今天穿的休闲,白色圆帽卫衣加一条黑色休闲裤,再搭着运动鞋,头发?也是?乖乖下垂微分的碎盖模样。她们青大校园里多的是?这种穿搭但没他这张脸的大学生。
他翘着腿,靠着柔软的沙发?,整个人坐姿慵懒,面上神情也自得带笑。看见她回头,他眼里的笑意更甚。
这让柳絮宁忍不住再回过头看那条短信——这人大清早发?什么疯?
梁恪言耐心差不多到极致了。什么场合做什么事,他是?挺热爱工作的,但这英国佬嘴巴太碎,工作的事情讲完之?后又开始扯东扯西扯没劲的东西。梁恪言听得烦了,可他是?爷爷搭桥的人,他的刻薄嘴脸可不能外露给他。
他看着柳絮宁回头,继续吃饭,又打?了几个字发?去一条。
那头几乎是?立刻回:【你先让我吃饱嘛。】
“What’s up,梁?”Mauro正?在?伤春悲秋地讲自己?艰辛的创业史?,不求对面这人同情共情,倒也不至于笑的如此荡漾。
梁恪言恢复正?常,举起咖啡杯在?空中轻碰:“但你现在?苦尽甘来了,不是?吗?”
有人吃饱喝足,十分钟后姗姗来迟,出场华丽——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漂亮的眼睛睁大,迷迷瞪瞪地看着他,嫣红的唇恰到好处地张成足够惊讶的弧度,那张演出他乡重?逢的脸上莫名有几分娇憨。
演技不行。梁恪言快速做出评价。咖啡杯长时间地停留在?他的唇边,以掩盖住无声的笑。
他仰头:“好巧啊,妹妹。”
Mauro好奇地看着两人,用夹生的口语问?眼前这女孩子是?谁。
梁恪言还未开口,柳絮宁已?经坐下,持续保持善意百分百的微笑:“远房表妹。”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哥哥,想想我们已?经有好多年没见了,哥哥居然还记得我。”她扭捏地凑近梁恪言,手指小心翼翼地扣住他冰凉的表带。
Mauro哇哦一声,又说梁继衷倒是?没提起过他们梁家还有个妹妹。
柳絮宁表情一瞬凝固,她脑袋歪了歪,直勾勾看着梁恪言。
她编不下去了,这人怎么不开口?
还未等她动作,梁恪言的手掌抚上她的后脑勺,轻轻拍了拍,话却是?朝向?英国佬说的:“所以是?远房表妹。”
他掌心炙热,碰触她后脑勺的地方?连着脖颈,她没忍住缩了缩脖子。从?旁看去,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落入表面斯文的刽子手中,露在?黑色透亮长发?外的耳廓通红一片。
Mauro识相地站起,说自己?该把这时间留给这对好不容易久别重?逢的兄妹。
临走之?前他又看了这对难舍难分的兄妹一眼。
穷酸的乡下表妹住得起五星级温泉度假村,什么哥哥妹妹的戏码,瞎扯吧。不过情侣间的情趣,他懂。
Normal~
·
余光之?中,那人的背影消失在?咖啡厅外。
柳絮宁立刻移回原来的位置,她抬手用力抓了抓后脖颈,像是?消除某种痕迹。
梁恪言就看着她这番动作:“怎么了?”
柳絮宁默了一下:“……蚊子。”
“能活到冬天,蚊子挺毒啊。”
他习惯性地轻扣桌面,骨肉停匀的手指握起咖啡杯时真是?一场手控人的视觉盛宴。
柳絮宁轻咳一声,努力在?脑子里寻找新话题。
“那人是?谁啊?”
“未来的合作伙伴。”
“那你们在?谈公事咯?”既然是?在?谈公事,还让她来上演这一出戏码?
梁恪言似乎能料想到她心中所想,暗叹一声,语气无奈:“我也想摸会儿鱼啊,我多年未见的妹妹,你也不希望我过劳死?吧?”
柳絮宁:“……”
“知道了,我走了。”
“去哪儿?”
柳絮宁:“这附近很漂亮,我去逛一圈。不然这么贵的房费,我只能用来睡觉和泡汤,太浪费了。”
梁恪言点点头:“行。”
他站起来,跟在?她身后,一副要和她同行的架势。
见她像生根了似的站在?原地,梁恪言脑袋微偏,视线去捉她的神情:“又不走了?”
两人同行而站时,身高差许多,柳絮宁仰起脸去看他:“你也去啊?”
梁恪言:“这么贵的房费,我只能用来睡觉和泡汤,太浪费了。”
干嘛学她说话,连最后那个重?音都模仿出九分相似。
她不高兴地悄悄嘀咕:“这就不会过劳死?了?”
“不知道啊。”这人耳朵尖得很,“你很希望这个结局吗?”
什么莫名其妙的被迫害妄想症。
柳絮宁捏捏耳垂,满脸不高兴地往前走。只是?,这情绪在?出了酒店大堂之?后就被寒风吹得一干二净。迎面刮来的冬风刺骨,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然后条件反射地走到梁恪言身后。
他那件白色卫衣外面还套了件黑色长款羽绒服,加上这人本就肩宽腿长,柳絮宁走在?他后面,能完完全全地挡住前头的寒意,舒服得很。
太好了,梁锐言不在?也行,梁恪言能完美替代他。
可能是?那声浅浅的偷笑太明显,梁恪言稍稍偏过脸来:“笑什么?”
柳絮宁得意地扬起下巴:“风都吹到你脸上了,太好了。”
话音刚落,梁恪言脚步一停。柳絮宁没准备好,猝不及防撞上他的后背。
他干嘛啊?
下一秒,梁恪言大步往右边走。柳絮宁双手揣兜里,脚步噔噔噔跟上他。他像是?在?等她一般,待她刚好到他身后,他又加速往另一边走。
重?复几次,柳絮宁知道这人是?故意的了。
可恨,今天里面穿了条针织包臀长裙,限制了她的步伐。人家闲庭信步地像在?逛自家后花园,她急吼拉吼像要去偷前面人的钱包。但是?很奇妙的,她对此番幼稚游戏玩得万分尽兴。
这场“游戏”在?拐过一个弯道,与起瑞员工迎面撞上时宣告终止。
员工们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梁恪言,纷纷叫着“小梁总”,叫过之?后,带着好奇的目光又掠过他身后的柳絮宁。
柳絮宁安分了。
不知是?不是?固有思想使然,亦或是?别的什么,每当别人看到自己?和梁恪言单独在?一起,她心里总会漫起浓浓的心虚感,就好像是?,如童年时代那般两看生厌或者漠然相对才是?正?确且不会为人所奇怪的关?系。
“不玩了?”梁恪言侧目看她一眼。
原来他也将刚才的一切定?义为玩啊。柳絮宁飘着的心神摇摇晃晃地落回地面:“嘘——欣赏美景。”
梁恪言面无表情地回头,费解地想,她在?跟谁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