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1


质的门口上,扭开门的那一瞬间,许寄只觉得眼睛被夺目的光刺了一下,他反射性地闭了闭眼,复再睁开。

无论是汉景还是濒海,家里的构造都是一进门距离两米的地方有一堵墙,上边被许寄挂着用烂了用旧了的滑板,而现在,这些滑板的一旁,挂着那一个他曾见过的玻璃滑板,周遭还围着雪镜、手套、头盔、雪鞋和固定器,全是玻璃做的。

完成品比许寄想象中的要惊艳得多,大小同真实的滑板一模一样,整体呈粉紫渐变,每变换一个角度呈现的颜色都不同。

许寄走近,发现板面上还有凸起来的浮雕玻璃花,盘亘在上下两侧,他伸手摸了摸,认出来了。

是洋桔梗,当时黎听第一次开展,他抱着去的花。

他也还清楚记得,黎听当时说他像是来求婚的。

鼻腔涌上一点奇异的情绪,许寄眨了下眼睛,他很感动,久久立在礼物前,姿势没变过。

黎听用自己最爱的玻璃做出自己爱人喜欢的东西,而这些玻璃的存在,每一个都装着要溢出来的心意,叫嚣着:他真的很喜欢你。

许寄忍不住笑起来,谁能想到当时两个互看对方不顺眼的两人现在谈起了恋爱,他转过身,道:“谢谢,颜色好梦幻好少……”

话音猛地顿住,房子重新变得安静。

许寄一动不动,瞳孔倒映着黎听缓慢单膝跪下的身影。

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打在木质地板上,再重叠。

黎听长发束起,脸上笑意及眼,他手里拿着个红色丝绒小盒子,里面理所当然地躺着戒指,只是,有两对,有四个。

一对是婚戒,一对是用玻璃做的戒指。

“许寄,”黎听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我现在28岁了,要认真算的话,其实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我小时候经常哭,躲在房间哭,躲在学校的厕所哭,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无论什么都很倒霉……但现在我要收回这句话。”

他长成这个样子,很幸运。遭受各种暴力导致他养成收敛的性子,很幸运。黎家破产,很幸运。许父许母要给许寄挑选结婚对象,很幸运。

因为这样,他才和许寄搭上了关系。不然按照他的家世、社会圈层,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认识许寄这种天之骄子。

原来他的幸运,都在后边,那么前边遭受的苦难与不公平,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

许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半晌却只能“嗯”一声。

黎听继续道:“我有很多坏毛病,脾气上来了也会冲动。但那是气头上说的气话,冷静过后,你和我说,我会改的。”

许寄又低低地:“嗯。”

“我想,初恋即永远。”黎听仰着头,认真道,“许寄,你能j……娶我吗?”

许寄没有立刻伸手,他道:“你想好了吗?”

“……什么?”

许寄说:“因为这是我第二次结婚了,再离婚会闹得很不好看,对公司不好,所以这次结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了,你闹的话我就买个铁链锁住你关起来,关一辈子。所以你要不要再和我相处一段时间,看我是不是你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黎听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着“啧”了一声,“前半句还是很刺激的,后半句就不用了。”

许寄勾起唇角,没再犹豫,先拿过玻璃的戴在自己左手上,再拿过婚戒戴在右手上,“起来,我要为我的伴侣戴戒指了。”

伴侣。

我的伴侣。

黎听站起来,喉结滑动了下,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让许寄给自己佩戴。

戒圈从指尖滑到指根,严丝合缝。

最终,四只戒指都在它应该在的位置上。

黎听看了几眼自己的手,念:“现在这一对新人要亲吻对方了。”

许寄笑着直接扯过黎听的领子,侧头亲了上去。

直到门外有个小孩大声叫道:“妈妈这里有两个哥哥在羞羞!”两人才分开,抱着带坏小孩子的念头把忘关的门关上。

可门一关上,他们又抵在门口亲了起来,许寄趁分开的空隙,道:“怎么那么突然?”

“才不突然,我准备了好久了,”黎听抱着人,从鼻腔中哼了一声,“告白被抢走我本来就不开心了,要是求婚也被你抢去我会闹的。”

的确,许寄笑,他半个月前就去订做了戒指,准备出差回来就求婚。

黎听细密的吻落在对方的鼻梁上,低声道:“因为过几天就要出差了,我想以另一个身份和你出游,那种心情会很不一样吧。”

“嗯,”许寄道,“那明天去领个证吧,领了再去。”

黎听的唇抵在许寄鼻梁的那颗痣上,“正有此意。”

上天眷顾,第二天一早起来的许寄心血来潮地去看了日历,上边写着:1月30日,宜嫁娶。

天气晴朗,走过一遍程序的两人无比熟练,黎听手上拿着红本子,“哼,我还记得我就在这被哥哥甩了,哥哥走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头也不回,我都哭了也等不到哥哥的一个回眸。”

许寄侧过头去,“哭了?”

黎听大言不惭道:“快哭了。”

许寄:“……走吧老公,别丢人了。”

他走了几步,发觉黎听没跟上来,正疑惑地转头时,一股巨力将他从第二棵树的位置扑到第三棵树旁,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捧着脸急切地深深吻了下去。

许寄这才知道,原来被吻得太深太狠,真的会有那么一点窒息感的。

黎听额头抵着他的:“你刚刚喊我什么?”

许寄胸口微微起伏,他想了想,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啊?两个男的不就是互相叫老公吗?难道你更喜欢我喊你老婆?”

当晚,许寄被甩到床上的时候,他真的好恨自己力气不够黎听大。

“老公,再喊喊,”黎听咬着对方的后颈,“再喊一下。”

许寄闭紧眼,脖颈全是憋气的红,他一声不吭。

往往这个时候,黎听就会塞一根手指硬生生抵开对方闭合的牙齿,非要逼人吐出呻吟。

然后就会得到一个破碎着声音骂人的对象:“你……有病,肺、都要给你、你撞出来了……”

好在飞机黎听订的是头等舱,不然许寄连肌肉酸痛的腿都伸不直。

一个小行李箱立在黎听脚边,里边装得全是额外带的许寄的衣服,前者非要带,后者拗不过。

没一会,乘务人员把箱子拿走放好。

历经三小时,两人到达B城,一出机场,寒风将两人的头发吹乱,点点雪花飘在许寄的眼睫毛上。

黎听掖了掖对方的围巾,吐出一口白气,“冷吗?”

许寄摇摇头,他们早知道B城这边的温度,所以上飞机前就多穿了点,可长期在南方呆,一下子仍然有点接受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