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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杯,冷漠道:“抱歉,吧台仅提供展出的甜点和酒水。两位要不看看乳酪蛋糕和薄荷清酒?”
*
在等候的间隙,前厅迎来不少人。悠扬的风笛声变得快节奏了一些,逐渐喧哗起来。
十星慕捧着陶瓷盘,认认真真吃着慕斯小蛋糕,杏仁和牛奶混合成蓬松的海绵质感,绵长的香气回荡在唇舌之间。
沙发的另一侧,莱欧斯利慢条斯理地品着薄荷清酒。
侍应生拒绝了他把牛奶加到酒里的请求,并说出“您要是胆敢这样做,后厨会挥舞着菜刀杀到前厅”的残酷威胁。
莱欧斯利遗憾地叹气。
十星慕被不远处的喧闹吸引了目光。
她放下手里的小蛋糕,眼睛亮晶晶地转向莱欧斯利,在寻觅称呼的词汇时卡壳了一下,然后说:“我的情人先生,怎样能去到那张赌桌?”
莱欧斯利被这个新奇的称呼逗笑,顺从地放下细颈玻璃杯:“好,我去看看。”
他舒展了一下身子,那里围聚了不少人,倒是都克制着没有失态的大吼大叫,大概也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暖场的小游戏。
十星慕坐着的地方离大门很近。暗河在脚底流淌,折射吊灯和蜡烛的光芒,细碎的阴影游荡在她身侧,能听到赌桌喧哗的声音,以及门后检查邀请函的繁琐问话,似乎是出了什么不大的失误,那位受邀的客人耽搁了一会。
石壁上的挂钟走过一个刻度,大门推开,灌进一阵潮湿的凉风。
十星慕捧着吃到一半的慕斯蛋糕,嘴边沾了一点表示吃相不太好看的奶油,与那位姗姗来迟的客人对视。
他很高,装扮与这个盛装出席的场合格格不入,似乎是随意扯了一个朴素的灰面具,靴子也被岸边的浪潮打湿了,似乎奔波劳碌了一整天。
不知为何,十星慕忍不住就自觉把他靴子上的水给吸走了。
那位客人像也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动静,他站着不动了,只是盯着她。这一副疲倦的装束却反而衬得他的那双眼眸格外好看。
翡翠绿的瞳色,中间跳跃着赤红的火苗。
仿佛悬崖生长的冷松簌簌落下几片雪花,雪堆深处冻结着暖意的琥珀。
“先生,您的眼睛很像一块凝固的时间呢。”十星慕真诚地赞扬。
这位姗姗来迟的客人却没有回应她的赞美,相当自来熟地挨着十星慕坐下,柔软的沙发压出几个褶子。
然后他相当自来熟地擦拭掉她侧脸沾上的奶油。
温热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脸颊,像蝴蝶亲吻湖面一样轻拭过。
莫名其妙的,这具幻化出来的身体,第一反应居然是偏过脸迎合他的动作。
不太对劲。
十星慕任由他擦去奶油,一边神色严肃地思考,是有什么不容易注意到的差错?还是这人悄无声息地给她下了听从他心意的蛊毒?
“在想什么?”
他的语气没有起伏,平静地询问。
但话里话外不知为什么透露出一股风雨欲来的审讯气味。
比那天莱欧斯利带来的还要浓烈。
更加恐怖的是,她竟全无理由地浮现一出诡异的,背德感的心虚气弱。
好厉害的法术。
十星慕面色凝重。恐怖如斯。
如今的时代果然截然不同,进步显著。
“我并不认识你,先生。”十星慕说,“祝你拥有一个愉快的夜晚,我就先告辞了。”
她起身准备离开,手腕却被人扣在沙发的软垫上。
她皱起眉,认真地解释:“这位先生,虽然我是夸赞过你的眼睛,但不代表我们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联系。”
手腕上传来的力道大了一点,被反扣得更紧。
“哦。”
他打量着十星慕,相当不走心地敷衍了一个字。
似乎长高了些,脾气还大了一点,随意对着陌生人使用乱七八糟的赞美溢词。
面前的先生慢条斯理地说:“似乎没人教过你这类知识。”
他伸出手。
十星慕无比自觉,另外一只没有被反扣的手条件反射一样搭了上去。
两人掌心重合,对方的体温传过来。
十星慕困惑地歪头,面具上火红色的小狐狸都显得稍微呆愣了。
这人似乎听到了她跟莱欧斯利的对话。
“情人之间通常使用的称谓,一般是亲爱的。”
艾尔海森说。
作者有话要说: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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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三人成行
往来人影幢幢。
盛满美酒的玻璃杯碰撞,远处赌桌上骰子骨碌碌地转动,人们小声地讨论着今晚最后的神秘竞品。
十星慕撞上艾尔海森的眼睛。
周遭发出声音的一切事物便仿若蒙上厚厚的水雾,变得朦胧了。她的思绪被冻住,乱糟糟的像捋不清的毛线球,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乖乖回答他的问题。
艾尔海森把扣住她的手腕松开了,但是另一只手还牵着。他捏了捏她纤细的手指。
这种感觉貌似很熟悉。之前是不是发生过?
十星慕透过一层红纱布望向面前这个同样遮掩面容的先生。
“不记得我了?”
十星慕诚实地点头。
他思考了一会,接着问:“阿兰·吉约旦?奇械公?”
“这是两个人吗?”
不认识。
十星慕继续摇头。
翡翠绿色的绸缎仍然好好地系成发束,轻轻晃动着。
艾尔海森倒是对面前的场景有心理准备。
不如说,打从一开始,事情就没在他的设想里简单过。
毕竟捡到她的时候,就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
曾经扮演阿兰·吉约旦的机械鸟,之后坠落进通道,变成一无所知的小海獭。
他初步推测,如果掉进那个通道,便会失去一些东西。
如今十星慕还能好好地维持着人形,他已经相当意外了。毕竟要潜水挨个去海域里把所有的海獭都扒拉个遍,大概会花上不短的一段时间。
只是,好像她现在吸收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点多。
倒也不着急。
既然人已经找到,账可以以后慢慢算。
艾尔海森放松了一些,低垂着眉眼,视线散漫地落到他们交握的手上,接着问:“纯水精灵——”
面前的人反应忽然大起来。
她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