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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重逢的第一眼大概就能记起来。

她感慨着说:“似乎水里蕴藏着许多不同的情感。”

纯白铃兰女士猛地回头:“你也听说过?那维莱特大人曾说过,不同地方的水,质地,味道和温度都不一样,而我每时每刻都无不思慕着他。每日清晨都在虔诚地祷告,希望他品味的水中,能留有我炙热感情的那滴。”

十星慕:……?

十星慕:“啊?”

“一个喜欢最高审判官大人的人,一定不会坏到哪里去!”纯白铃兰女士知音难觅一样激动地抓住十星慕的手,“姐姐一定会在进梅洛彼得堡之前带你把锯腿先生的珍藏都逛一遍!打都给他打下来!”

“咦?为什么要进梅洛……梅洛彼得堡?”十星慕迷糊地问。

听起来像汉堡。她有点饿了。

“毕竟在欧庇克莱歌剧院接受审判之后,最终的去处就是梅洛彼得堡了吧。莱欧斯利公爵估计都快眼熟我了。”纯白铃兰女士随意解释道。

虽然完全搞不明白纯白铃兰女士在说什么,但是她强烈且真挚的感情深深打动了十星慕。

十星慕回忆起旅行者每天做完委托后会嘀嘀咕咕说的话,应该是类似打气之类的,于是她模仿着她的语气说。

“那我们就一起吧。向着星辰与深渊——”

“不。”纯白铃兰女士打断了十星慕,“是向着梅洛彼得堡和欧庇克莱歌剧院。”

“好的。”十星慕严肃地再度修正了词语,“向着莱欧斯利公爵与那维莱特最高审判官!”

纯白铃兰女士一下娇羞起来,脸颊泛上红晕,扭捏地搓捻衣角,几乎是瞬间变成了纯粉铃兰:“嗨呀别瞎说哇这多不好意思呀嘻嘻嘿嘿嘿~”

“~”

语气最后不可抑制地逐渐荡漾。

*

须弥城,晚间,暮色苍茫。

想要寻找到神出鬼没的艾尔海森并不是一件容易事,特别是在他递上了代理贤者的辞呈以后,更没有了什么理由每天都待在教令院。

虽然更深层次的原因应该不是这个。

不过提纳里敏锐地看到了坐在高处的灰发青年。他散漫地倚靠在一棵根横生的树木枝节上,一双长腿横跨过丛生的枝叶,手边一本的文献反扣着,大概是看到一半就没了继续阅读的心思。湖绿的眼眸眺望着远处茫茫的云雾。

尽管提纳里之前确实有过来个什么人治治他的想法,也确凿打趣过艾尔海森之后会不会舍不得放小海獭走——

但草神大人在上,他那时都只是随口一说。

真没想过一语成谶啊。

出于对好友的关爱,提纳里谨慎地措辞询问:“艾尔海森?你在这儿想做什么?”

他隐晦地目测了一下高度,应该跳不死人。

“在想辞呈什么时候通过,方便我申请一个长假期,出一趟远门。”艾尔海森平静地说。

他的语气依然是不带任何起伏的冷静,内容也与他往常的个性相符。

但即使是赛诺在这都听得出来,他的目的已然迥异了。

艾尔海森左手握着黄金怀表,金漆的锁链在他的指间绕过几个圈。偶尔他会想起十星慕最后推他的那一下,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水蓝色的卷发在半空划过一个扭曲的弧度,然后骤然下坠,掉进裂缝。

时针在那天倒退一格之后,再没有了动静。

——但是。

分针却仿佛彻底释放了天性,撒欢蹦迪一般,这几天一会倒退半圈,一会又往前凭空跳了好几格。

他虚眯起眼睛。

距离十星慕掉进裂缝已过去了好几天。

艾尔海森搜遍了须弥,她仍然下落不明。

但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某只小海獭,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鬼混。

作者有话要说:

说了鬼混就是真的在鬼混,毫不掺假的那种

对不住了海哥,有很大的概率你之后要去梅洛彼得堡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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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地下组织,卧底,酗酒

雨后的海岸,几只伞雀蹦跶几下,和和睦睦地凑在小窝里。

一声怒吼突然响起。

“废物!”

伞雀们惊慌失措地飞起,掉下几根颜色鲜艳的羽毛。

崎岖高耸的山石上,端坐着一位拄拐的中年人,左腿的膝盖裸露在外,是一片反光的铁皮。他厉声呵斥着面前不成器的弟子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连打捞工作都做不好,还想继承我的衣钵?”

纯白铃兰女士早就习惯了他的音量,她带着十星慕走到一群人面前:“算了吧锯腿先生,是我的小朋友先一步捞到了你的铁盒。”

“哦?”锯腿先生斜睨一眼,锤了锤拐杖,“那上前来。”

十星慕从纯白铃兰女士身后走了出来,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她双手捧着那个黑匣子。

“模仿是一门艺术。还需要人生的阅历。”锯腿先生打量着她,“一打眼看上去,就知道你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

十星慕有些受伤。

“不过,算了。谁让我是个讲诚信的好先生呢。”锯腿先生说,“要想继承我的藏品,就先去枫丹廷好好看,好好学一点人情世故。”

“我给你布置几份作业,你看着去办。”

作业。

不知为什么,这个词语一出来,十星慕莫名哆嗦了一下。

好像有些不妙的回忆浮上心头。

“行,那就麻烦了。”

纯白铃兰女士倒是对这个结果不感到意外。她揉了揉十星慕的脑袋,两个人转身离去了。

背后,锯腿先生说:“我这儿可不是托儿所啊,纯白铃兰。”

“先生,您觉得,我们这种人能教出什么好东西呢?”

纯白铃兰女士悠然地说,她回头,与锯腿先生对视,两个人心照不宣,诡异地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

十星慕捧着黑匣子,无聊地站在一旁等着,脚尖在地面画圈圈。似乎听到了关于自己的讨论,她茫然抬眼,皱起鼻子嗅嗅。

有失控的发条机关的味道。

“弱肉强食,丛林法则。”锯腿先生翘起机械义肢,老神在在道,“颠扑不破的道理!要是养只小白兔出来,怕不是一个螃蟹就能夹断她的细胳膊!”

沙滩石头松动,一只黄色的小螃蟹露出了脑袋。下一刻便被一个齿轮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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