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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家里便接到密旨,选定一个继承人暂时接管麒麟卫。”
“然后你们就隐姓埋名来了这里?”夏沁颜朝旁示意,“坐吧,别跪着了,孤没那么多讲究。”
“谢殿下。”卫璋小心翼翼的站起,坐也只敢挨着凳子一点点。
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是哪里露了馅,让这位连话都没说过一句的太女殿下注意到她,还把她带了回来。
不过家中曾有叮嘱,如若皇室后人问起,无需刻意隐瞒,她便也知无不言。
“太祖吩咐,我们自当遵从,但长辈还是牵挂朝堂,选了又选才选定了此地,一是离边关近,可以时刻留心外族的动向。二也是靠近围场,方便了解情况。”
她们在此深耕数十年,无论是城内,还是围场内,都少不了她们的人,多少能打听到些许皇家的消息。
譬如这位太女来之后做的种种……
卫璋咽了口唾沫,想起她四箭齐发射死猛虎的事,就有点心肝颤。
她的肉可比不上猛虎的一根脚趾头硬。
“你们倒是忠心。”夏沁颜语气意味不明,“等了这么些年,只怕也等急了吧?”
从权势滔天到泯然众人,第一代卫家人可能出于对太祖的敬畏不敢违逆,可是后人呢
?
本应能享尽荣华富贵,如今却只能缩在偏远城镇做个普通人,是人都会不甘心。
如果没机会也就罢了,偏偏她们有机会有底气,怎么可能不想搏一搏?
成了,家族再现荣光。败了,也不过是维持原样,谁又能忍得住这种诱惑。
夏沁颜盯着桌上那幅画,唇角的弧度略带讽刺,又是画又是茶,故意在她面前露出破绽,无非是想试探她。
她接了,她们投靠过来。不接,或是再继续蛰伏,或是寻找下一个目标。
“你们还看中了谁?”她似笑非笑,“二皇女,还是……四皇女?”
“没、没有!”卫璋被这句话惊得差点蹦起来,“真的没有!卫家对皇室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出叛乱的事!”
事实上,早几年她们就试图接触过这位太女,只是当时的她根本毫无所觉,即便这样,她们也只会想再等等,绝不会弃正统太女而择其他皇女。
夏沁颜不置可否,她可能没有,但保不齐别人不会有。
一个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和一个由她们拥护才能上位的皇上,哪种带来的利益更大显而易见。
人心是这世上最难测的东西,尤其在为皇室“忍辱负重”多年之后,那份忠义到底还能剩下多少,谁也无法保证。
不过她现在在乎的不是这个。
“孙内相提了什么国策?”
“不知。”卫璋坐立难安,她们说起来是守护秘密的人,实则连秘密具体是什么都不知道。
“当时屋中只有太祖、孙内相、两位皇夫和安国公……”
“皇夫什么也没说?”他们可都姓卫。
“没有。”卫璋苦笑,对皇夫而言,太祖永远是第一位,她不让提的,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别人提及。
哪怕那个别人曾经是他们最亲的家人。
“那就只剩下安国公了。”夏沁颜沉吟。
说起来传闻中这位安国公也算是太祖的皇夫之一,只是一直未曾得到名分,太祖故去后,他便削发遁入空门,此后再未露过面。
而他寄居的地方……
夏沁颜望向帐外,慈济寺吗?
*
“殿下真打
算去慈济寺?”洛溯端来一杯蜜水,小心的侍奉着夏沁颜喝下。
“其实那什么国策,殿下无需这般挂怀,既然已经找到了卫家,麒麟卫的踪迹肯定也能很快查清,不一定非要……”
不一定非要替太祖实现遗志才能接收那部分力量。
他看了眼车内其他人,咽下后半句话,“我瞧着卫家出仕的心很急切。”
有所求,自然能学会妥协。尤其在太祖成为过去式,太女才是真正未来主子的情况下,该听谁的话显而易见。
“那你可太小瞧太祖了。”夏沁颜含着蜜水,好一会才咽下,闻言笑了笑。
“孤想要的,可不仅仅只是那半个麒麟卫。”
麒麟卫为什么声名赫赫、大部分人一听到这个词就充满敬畏?
因为它足够神秘,除了皇家,没人知道它内里到底包括了多少人,平时又集中在哪里。
它可能是你身边的小厮、宫人,也可能是走在路上擦肩而过的行人,它无处不在,又找不到踪影,岂能不害怕畏惧?
但是更重要的还是它强悍到恐怖的实力。
它唯二的两次出现,一是对外敌,二是对内乱,前者打得对方几乎灭族灭国,从此只能退居偏远一角,百年不敢再进犯。
后者连丝浪花都没掀起,便被从根子上砍了个底朝天,速度之快、手段之狠、影响之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据说骇得当时几个老大人都病了一场,请求致仕的人不知凡几。
也是凭着这支队伍,太祖彻底稳定了朝堂和天下,再无人敢对她提出任何异议,乃至之后几十年所有政策的推行中,或多或少都有麒麟卫的影子。
只可惜在太祖故去后,这只长着獠牙的怪兽也不得不收起了爪子、盘桓起来,甚至逐渐只剩下刺探消息、监视大臣的暗卫功能。
为什么?
“因为它丢了它最要紧的武器。”夏沁颜看着窗外越来越近的山门,眼睛微微眯起。
一人的力量再强大,那也敌不过千军万马。她要的,是人背后能抵千军万马的东西。!
第167章 肆意妄为女尊太女9
今日慈济寺很热闹,这是夏沁颜上了山后的第一感觉。
以往庄严肃穆的寺庙里人来人往,有的牵着小孩,有的提着篮子,有人穿着绫罗绸缎,有人布衣褴褛,唯一相同的便是脸上的表情——
激动、兴奋,仿若朝圣。
“明心法师可算是云游回来了,这都快四年了吧?”
“三年九个月零十天,我天天算着呢,就盼着这一天。”
“不知道他今日会讲什么?”
“讲什么都行,哪怕是坐在那不动,只要看到他,我都能感觉浑身受到了洗礼。”
“我也是!果然是天生有佛缘的人,我看啊,他就是佛祖转世,来普渡众生的。”
交谈声由近及远,夏沁颜眼尾一扬,明心法师?
“原郑国公、现辅国将军的嫡孙,据闻出生时室内佛光大现,而后没几日便有一僧人忽然闯入府中,言及他是有大佛缘之人,必须舍给菩萨,不然恐性命不保。”冥夜戴着面具,亦步亦趋的跟着夏沁颜往里走。
他如今在渐渐接管麒麟卫,对京中这些事情已算是烂熟于心。
“当时府里没在意,将人打了出去,谁知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