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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信附和:“真男人从不留恋一花一叶。”
这是骆成舟曾经的义正词严,只处处留情,不留恋。
“……”骆成舟吃瘪,一时语塞,硬着?头皮回怼他俩,“你?们不是真男人?”
严慎、纪信:“可以不是。”
骆成舟:“……”
这下不止感觉被背叛,还有点怀疑这个虚假的世界,到?底什么?是真的。瞥见餐盘里的卤味,鸡翅膀都是一对的,看着?就?来气。
他烦得?快要出长气了,夹起排骨,递到?嘴边又放下,把筷子一放,“你?们还吃不吃,不吃我打包了。”
吃的什么?饭啊,吃得?他心肌梗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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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大路路口,时见微和曹叮当下了车。在山脚临时搭建的解剖室里简单看过尸体之后,两个人跟随师傅往山里走。
过年?期间,这个村子里发生?了一起命案。遇害者一家是桐江人,一家四口,来这里旅游。来的第三天?,小儿子深夜迟迟未回民宿,找不到?人,便报了警。
当地警方经过一轮勘察,怀疑失踪小孩被害,但划定的可疑范围太大,茂盛的山里又盘综错杂,两天?前?刚找到?人。眼下的困难是,暂时还未找到?第一案发现场。
时见微和曹叮当来这趟,一方面是给师父打辅助,另一方面是借此机会学习。在市区遇到?这样环境的案子不多,但往后的职业生?涯未必不会参与到?这类案子。
言简意赅讲完这个案子,师父停下步子:“路有点滑,乖崽你?走前?面。”
说着?侧过身摆了摆手,示意时见微往前?走。
前?面要上窄石阶,一次只能?走一个人。前?后都有当地的警方,他们仨和当地的一名法医,被夹在中间。
石阶上有青苔,又残留着?雨水的湿润,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滑倒。
“不用不用,师父您走。”
“我说话不管用了?”小老头佯装生?气。
“好好好。”时见微没辙,哭笑不得?,连声应好。踩上一节台阶,她扭头看向曹叮当,“你?护着?点师父。”
曹叮当已经伸出手了:“那当然了,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师父嘿呀一声,小孩儿似的挥挥手:“我身子骨硬朗着?呢!成天?爬坡上坎,比你?们这些小年?轻不知道?矫健多少倍!”
“是是是,师父您肯定是没问题的。”曹叮当哄着?他,“那我和师姐关心您嘛。”
时见微扬声:“对啊,关心您嘛,还不让人关心啦?”
两个人一唱一和,师父被哄得?开心,爽朗得?笑了几声。
后面的刑警见状也忍不住加入他们的群聊。
上山的氛围很好,还给他们介绍了当地的风景名胜,说他们工作结束了之后可以玩一圈,以后再?来,也随时欢迎。
到?了警方划定的失踪范围之后,氛围便沉重下来,所有人拿出专业态度各司其职,沉着?冷静。
分?组沿着?外围线往里找,避免漏下任何蛛丝马迹。
“这种?大面积被压过的矮草,有没有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曹叮当蹲在山坡那颗粗大的树后面,看着?面前?有明显压痕的矮草,“而?且还有几株折了。”
警员赶过来看了看,朝同伴招招手:“有可能?,先做个标记。”
越是这种?地方,越是不好找现场。植被破坏,可能?存在人为原因,也可能?是天?气导致,加上最近几天?下过暴雨,更是杂乱泥泞。
一个小时后,时见微蹲在平坡一棵树下的,草丛往里的地方,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弯腰低头看过去,她拨开杂草,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抹掉尘土。想?起在临时解剖室看到?的尸体,以及师父草拟的尸检报告。
“死者脖子上的痕迹可能?是指甲刮擦导致的,我找到?一片美甲甲片。”她举起手上的一只红色调穿戴甲,看起来很新。
曹叮当拿着?物证袋过来:“这东西出现在这里还挺突兀,只有一个,而?且很新,应该是近期掉在这里的。”
“对。”时见微赞同,把甲片放进物证袋。
除了这个,他们找到?天?黑,基本确定了第一案发现场,但物证可能?还需要再?进行一次地毯式搜索。
下山后,师父一脸欣慰地看着?时见微和曹叮当,点点头:“不错。”
“谁不错啊?”
有自知之明,怕自作多情,曹叮当下意识问了句。
师父:“你?俩都不错。”
曹叮当立马“嗨”了一声:“都是师父和师姐教的好,我的泼天?富贵。”
师父笑骂:“就?你?嘴贫。”
时见微在民宿门外的石池里洗完手,甩甩手上的水,笑嘻嘻的问:“师父,今年?的考核不会还给我打九十九分?吧?”
“这就?满足了?”
师父说,“这种?程度,别人可以打满分?,你?不能?。”
在他眼里,她有无限的潜能?,永远有一分?的进步。
“好吧。”时见微委屈巴巴地瘪了下嘴巴,“那我再?努力?努力?,争取让满分?早点来。”
擦干手掏出手机,才发现严慎给她发的消息,避开师父,她进民宿大堂,给他回电话。
“我下山啦。”
电话接通后,她在两面落地玻璃窗夹角的椅子上坐下。
严慎柔声问:“冷不冷?”
时见微:“不冷,我都出汗了。”
“别乱脱衣服,晚上洗个热水澡。”严慎说,“天?气预报说,你?那边明后天?有雨,伞给你?装在行李箱夹层。”
“知道?啦,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时见微扬声,“来福今天?乖不乖?”
严慎那端静了两秒,只能?隐约听见他的呼吸声。他像是特意去客厅看了眼来福,才跟她说:“不乖,妈妈出差,它不开心。”
可是他这个语气,时见微一时间不知道?他是真的在说来福,还是在隐喻自己。毕竟,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做过。当然,她也做过。
于是,她又故意问了句:“那我那只名贵的狐狸呢?”
“更不开心。”严慎原本微不可闻的叹息,从听筒里传过来格外清晰,竟然还有点委屈,“被人嘲讽是弃猫。”
时见微:“别听他们胡说,你?才不是弃猫,你?是祥瑞。”
倏地,严慎被逗笑,低磁嗓音荡漾着?笑意钻进她的耳朵。
“这么?会哄人啊。”
“那当然了,我技能?满点。不过今天?才第一天?,你?就?这么?想?我的话,真的要出大事——”
“了”字还没说出口,时见微转头看见师父和曹叮当趴在落地玻璃窗前?,姿态诡异,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