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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吾心里知道,这个人是多么渴望能够走出这片东山,这里对于狼神族和克烈来说,是最美好的家园,但对林舒来说,只是一片美丽的陌生领地。
他的家不在这里,而是在大雾之后,那个自己眺望不到的,遥遥远方……
林舒在狼巢温暖的红岩洞穴中舒服的睡了一宿,他先前还不明白为什么狼巢的地面是热的,真以为有什么非自然现象,还紧绷了一阵。但自从见过热泉之后他就豁然开朗,地下是岩浆,地上当然会有余热,这也说明岩浆距离地面非常的近。
一旦这种不科学的现象能用科学解释之后,林舒就不慌了,他甚至能再背一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不过,在迷迷糊糊的时候,他还想着,这样的地理环境,也不知道,冬季的东山,会是怎样的瑰丽奇幻。
那可能是他从没见过的美丽世界。
第二天,还在清早,被露水浸润了一夜的草地还微微的湿着,正水润的等待日光最后的洗礼。
昆吾一夜未眠,老狼王也不知怎么的,踏着月色出来了,他陪着昆吾,看了一夜的夜空,还有远处茫茫无际的山脉。
狼巢里守夜的白狼张着大嘴,打了个哈欠,在微凉的清晨中散这白雾,狼心里聊赖的想着,快要换班了。
一切静谧又安详。
在朝阳升起的前夕,昆吾终于起身,抖落了一身的凉气,迈步往狼巢里走。
到了自己的洞穴口,往里一看,里头那人浑身舒展着,睡在一群白绒绒的狼崽子中间,身躯随着呼吸缓缓起伏,衣服下还露着一截腰。
昆吾在洞穴边静静的站了一会儿。
老狼王就在他身后的山梁上,看着昆吾,最后,他视线从昆吾身上离开,像是回忆什么一般,又望向了远处连绵的雪山还有波涛起伏的丛林。
林舒正睡的舒服,却不料昆吾忽然叫醒自己,并在天亮前,把他送回了远处河边的村子。
还是那个林舒在来的时候,就常住的屋子,墙上依旧挂着黑色的古朴大弓,屋子的装饰也仍然简单,就连水壶在桌上的位置都没变过,可见在林舒离开期间也并没有人进来住过。
只是在转身临走前,昆吾却有忽然站住了。
朝霞的光从门外丝丝缕缕的浸透进来,渐渐铺了满地。男人就站在光的背面,一双眼眸金芒闪烁,暗暗透着荧光。他看着林舒,忽然开口,声音沉沉的,带着一种古老的韵调。
“Ashina·kunwu”
林舒一愣,但他立即就懂了这个词的含义,这是男人的名字,是他早就从默啜那里得知了的。
可这名字从昆吾口中说出来,与默啜的发音,却仿佛截然不同一般。
林舒无法言说,他直觉只从这几个音节中,仿佛就听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深沉与辽阔,像是东山嶙立的山川,与默默奔涌的江河。
林舒不自觉的点头,说我记住了,“阿史那·昆吾”,是你的名字。
昆吾点点头,而后转身离开了。
以后这个人无论在哪里,和谁一起生活,与谁成为伴侣诞育子孙,但依旧能记住我名字。
……
林舒有些不知所措,昆吾就已经走了,于是他下了地,出门追了几步,只是一出门,男人的身影就不见了。
环顾村中,也没有以往热闹,就连小孩儿也不出来玩了,要是以往,默啜他们早就跑过来找自己聊天了。
林舒想了想,还是迈步往铁厂走,这里只有阿勒与张玉良老爷子能沟通,他想去问问,最近这是怎么了。
只是一到铁厂,就连“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都没有了,他叫着阿勒的名字往院里走,看了看,并没有见到人,日日烧的火红,从不熄灭的炼铁灶都是凉的,可见摩厍已经好几天不打铁了。
于是林舒更加好奇,不过怎么找,这家人都不在。
门都没锁,就连老爷子也不在,只有他那张有些年头的摇椅,风一吹,在门口晃晃悠悠,吱呀吱呀的响。
林舒抬头,望着流云飘散的天空,感觉很孤独。
第13章 祭祀(补)
林舒在街上找了一会儿,阿勒没找到,但是他的声音却意外的引来了阿勒家不远处的邻居,也是一个同阿勒一样高挑又好看的男人,他还带着一串小贝壳的项链。
只不过他并不懂得林舒的语言,他比比划划的给林舒解释了一通,林舒也听不懂。
最后,那人索性也不解释了,直接把林舒拉到自己家里,把林舒和自己家的孩子安置在一起,然后就去做饭给他们吃了。
林舒也知道人家是对自己好,怕自己饿着,便安静的坐了下来,边和孩子们咿咿呀呀的说话,边环顾四周。
这家很宽敞,又放置了不少的织布机,机杼上还有织了一半的布,林舒都不用仔细看,就知道,昆吾那条能“速干”的裤子,就是出于此处了。
他轻轻捏了一把小孩儿的脸蛋,把孩子逗笑之后,就起身,走到机杼边,低头去研究织法。这一仔细看,别说,看着很单薄的布料,织起来还挺复杂的呢,比他在什么博物馆之类的地方了解到的织布技术都复杂,经经纬纬错杂的线,叫人觉得眼花缭乱的。
况且,这么些天,他也见识到了昆吾那破裤子的好处,虽然丑是丑了点,但轻便,透气,保暖又耐磨,能速干,沾血也遇水就掉了,具备一切布料的优点。
林舒心想,看来是他先前走眼了,他觉得很普通的东西,应该是这个族群里非常优质的物品了,不然也不会给他们族长穿。
当然,他们族长也挺节俭,就穿一条大裤衩,连上衣的料子都省了。
林舒回头一看,得,就连人家这小孩儿好歹也是用这布料织了个大肚兜,遮的挺严实呢,甚至屁股底下还坐了一大片布料。
于是他就和小孩儿笑着说,“难怪你们族长就一条破裤衩子,看来都给你们省出来做尿垫子啦。”
林舒想着昆吾那破裤子,真是连个兜都没有,那个随性洒脱的款式,简称老头乐。
要不是他们族长大人的身材和脸好,已经到了披个破麻袋都让人眼前一亮,并且别具风格的地步,那就真是一场灾难。
林舒挠了挠头,甚至有给这家人改改款式的念头。
不过没一会儿,那人做好了饭,和林舒说了几句克烈话,便叉着腰站在门口,中气十足的喊了句话,也或许是个名字。
林舒被震的直掏耳朵,心想牛哇,比起狼嗥来也不差什么了。
那人话音刚落,林舒就听见远处依稀有一个人应了一声,门口的男人满意的点头,然后就去盛菜了。
等到一家人都洗完手,饭菜也端上桌之后,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就回来了,鬓角还有汗,看来刚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