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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是太上?皇, 然后才会是皇祖父。

可两者起冲突时,他?便只会是太上?皇。

织雾对于这点, 一直都很明白。

……

打落哀山回来后,一切仿佛都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只是天气愈发炎热。

织雾一些奇怪的癖好便从藏得很深的地方?一点一点冒了出来。

她贪图冰凉,私底下甚至会在?两只袖子里藏冰块。

被太子发觉了,他?便会蹙眉将她身上?都搜一遍,防止她在?别的地方?也藏冰块。

有一次发现最多的时候,是在?少女?的两只足衣、两只袖口,甚至……甚至兜衣里都藏了一块。

她这样?怕热,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太子对织雾看得越严,甚至运入屋里降温的冰块都要?派两个宫人专程检查,确保冰块上?面有没有缺了个口子,被谁偷偷凿走一块。

织雾不敢当着宫人眼皮底下去偷,便转而去花园林荫处乘凉。

直到这日,徐修安终于在?织雾会去纳凉的必经?之路上?遇见了她。

他?似乎等了许多日,都有话?想要?和织雾说。

直到这日才成功和她碰面。

织雾心下略是意外?,却听见徐修安走上?前?来开门见山道:“我想求顾小姐一件事情。”

织雾颇为不解地看向他?。

徐修安却好似天人交战一般,额角都渗出了一层薄汗。

接着,他?才仿佛豁出去般,语气沉重说道:“我想请顾小姐可以与我……定亲。”

这样?,至少他?可以成全曲医女?。

徐修安想到自己从落哀山回去后,一直在?暗中关注曲晚瑶。

尤其是他?向旁人打探曲晚瑶时,旁人除了说出曲晚瑶身为一个医女?拥有仁慈的心肠以外?,还告诉他?,曲医女?和太子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在?曲医女?还是平民的时候,太子便一直保护对方?。

直到织雾这个意外?出现。

在?他?陷入这些回忆时,便听见少女?语气迟疑,“可徐公子该清楚,我和太子……”

织雾疑惑的是,她最后的确和徐修安定亲了,却没有活到和他?成亲的时候。

她以为,发生了她和太子有染的事情,这个剧情便不会出现。

不曾想,徐修安竟还会亲口和她提出这样?的请求。

徐修安回过神来,低声说道:“我从来都没有介意过这一点。”

他?以为,那天夜里发生了那件事情后,他?当时还会提出来,织雾便该清楚的。

身体上?的不纯洁,对于徐修安来说,从来都不算什么。

如一些男子时常会追求女?子身体的纯洁,可他?却觉得那些人肤浅、鄙薄。

他?只喜欢性情纯洁之人。

就如同当日荒诞的误会,他?错以为顾小姐便是这样?的女?子。

可她虽然不是,但身为医者的曲医女?显然却更符合他?想象中良善温婉的女?子。

所以徐修安想,这样?一来,至少可以成全曲医女?。

他?虽然下半生再无?法获得幸福,可至少曲医女?可以彻底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毕竟,顾小姐抢了曲医女?这么多年的丞相千金身份,顾小姐也该清楚自己有多对不住曲医女?……不是吗?”

他?想成全曲晚瑶,光他?自己一个人不够,显然也需要?织雾的配合才行?。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想来找她的理由。

在?徐修安接下来想要?开口拿一些利益与她交换之前?,少女?却垂着眼睫忽然答了个“好”字。

徐修安闻言略是意外?。

可他?反应过来后,却也只是语气更为生硬地答了一句“谢谢”。

他?攥紧手掌,想到若是从前?还喜欢织雾的时候,只怕也会高兴坏。

他?在?感情上?那般纯情,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即便现在?想到当时的感受都仍旧觉得怦然心动。

可是再一想到,那样?温婉、纯善的少女?,只是一个恶毒的假千金伪装出来的假皮囊,徐修安便觉心口犯梗。

他?当初有多喜欢她的美好性情,眼下便有多反感过去喜欢过一个满身污点的人。

徐修安脸上?并?无?喜色,只是仍旧淡淡失意道:“那好,那我回头去向太上?皇求亲,你……先好好休息吧。”

他?心神恍惚,顺利完成这件事情后,脑海中全是那日曲晚瑶救自己的那一幕。

值得吗?

曲医女?会将唯一的生机留给他?……善良到这种地步,即便这也许只是医者父母心,可这对徐修安而言,也是极致的震撼。

比起两个人都不幸,至少曲医女?可以获得幸福了。

只要?这样?,一切对徐修安来说,自然都是值得的。

织雾从始至终都不曾察觉到他?误解了什么。

只是单纯觉得,这样?剧情便又都对上?了……

一旁沉香听得目瞪口呆,上?前?语气激动道:“小姐疯了吗?”

可小姐却只忽然摸了摸她的发顶,发觉她长?高了。

小姐轻声道:“不许说,说出去……就罚你长?不高。”

沉香顿时涨红了脸,似羞恼又好似气愤。

可她毕竟还是向着织雾更多一些的,织雾不让她说,她不会说。

晚间。

织雾继续待在?窗下贪凉。

她似想到什么,忽然让沉香去告诉太子,她心口又疼了。

沉香诧异,“可是太子近几日一直很忙……”

几乎每晚都要?后半夜才会休息两个时辰。

“现在?去,会不会不好?会让人觉得小姐恃宠而骄、无?理取闹?”

织雾却执意要?让她去。

在?打发沉香去之后,织雾便继续贴着窗子乘凉,心里想到,自己原本的身体因为太过虚弱,夏日即便热得浑身是汗,都不被允许饮用?没有温度的凉物,甚至连在?窗边吹拂凉风都不可以。

她只是稍稍走神,不知过了多久,便有一双手掌忽然自身后将她抱起。

织雾回眸,瞧见了太子颇为漆黑的眉眼。

对方?问:“听沉香说,你心口痛?”

织雾答道:“从落哀山回来,便觉心口疼了……”

太子霎时蹙眉,“为何不早点说?”

织雾却按住心口,垂着眼睫轻轻撒谎,“我好像有心病。”

待霍羡春被传召来替织雾把脉时,他?愈查看脉象,目光就愈发忍不住死死盯住少女?。

少女?似心虚将视线躲入太子怀里。

接着便听见太子语气沉沉,“霍羡春……”

霍羡春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都说了她没病。”

织雾却缓缓接上?这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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