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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一处来。

蕴空很想训她几句,可又有点不忍心,于是改口温声道,“臣也不是说不见,只是要谨慎的好。像上次,在中书省那次……”

说着,他想起旖旎无限的画面和那日的缱绻,不由得心猛然一跳,闷闷道,“像那次的事情,未免太冒险。以后,断断不可了!也尽量少来中书省为好……”

浮玉脸不红心不跳地笑了笑,道,“我倒是想了个好办法。不如,我以后多找几位郎君陪我出去,招摇过市,看那些人还怎么传。”

蕴空唇角抬了抬,哂笑一声,“声东击西、避实就虚,好一个围魏救赵。不过那样的话,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怕是传言更不堪了!”

说着,他伸手将她往身前轻轻一揽,低声垂眸道,“公主这是想救我还是想报复我?”

浮玉忽然贴近他的脸,视线在他近在眼前的唇上打转,低笑道,“当然想是救你,可你要是不打算见我了,我也要报复报复。”

蕴空有些气恼,“你可真是……不让人省心!你要是这样,以后我半个月也不会见你一次!”

浮玉冲他颔首,笑着反击道,“那且试试,到底是谁先忍不住。”

蕴空一听,他这一通吓唬完了,可她也没有再软声温言地退让,自己不由得先失了底气,虚声哼道,“差点就中了公主的计策。怕是公主正有此意,趁机渔络一下年轻男色。这怎么行,臣可得看好点。”

浮玉听得神色欣然,咯咯笑道,“那你可得看紧了,别叫人把我追了去。”

说着,她离他越来越近,总算凑上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蕴空本来是肃着脸的,结果被她轻轻一吻,总算绷不住了,淡淡笑了一下,无奈道,“才说完的话,又忘了。”

“那有什么。这是车里,外头看不见。”

她说着,脑袋往他肩头依靠过去,抬手环上他的腰,好好地依偎一番。大概是有了上次那么亲密的初次之后,两人身体上的信任感有多了很多,也亲近了很多,连拥抱都变得更叫人沉醉。

可还是要分开,此地也不宜久留。

蕴空当然也舍不得说道别,可既然作为年长些的人,自然要成熟沉稳些,不能和她一样,是孩子脾气。两人温存一会儿,所以他只好先开口了,“那,臣先走了,你好好保重。臣那些话,你可得记住了。”

浮玉点点头,“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会多加留意的。还有宋洵,你也要注意些。至于宋九龄…….”她故意顿了顿,然后轻笑道,“我以后和他少说话,总可以了吧。”

蕴空当然早看出来了宋九龄对她的喜欢,可还不知道居然为了她连婚都推了。他神色总算释然一些,淡淡道,“那就好。想来臣与公主再见之日,就是千秋节了。”

浮玉伸手算了算,“还有十几日。”

蕴空说是,“那时候,今年的科举也就出了结果了。以后,臣也不会太忙,得了时机,自然会陪你的。”

浮玉笑着说好。

“那臣真的走了?” 蕴空又试探道,然后忍不住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指尖是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浮玉偏过头,蹭了蹭他微微粗糙的手掌,道,“你去吧。”

蕴空见她没有再挽留,心里稍稍有点落寞,可他也不能赖着,只得环袖拜了一下,从车里出去了。

等到走到半路才想起来,离别前他应该低头也吻她一下的,可惜,就这么错过了。他后知后觉,有些浅浅悔意,可随后意识到自己这些胡思乱想之后,赶紧摇了摇头,往大师府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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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秋天,长安城的天也变得格外通透高远,枫叶荻花烂漫了御庭园,正是一个好时节。

九月十六。千秋节。皇帝于含元殿受群臣朝贺。

天子生辰,与民同乐。

大明宫内,各个司或局的百官和宫人都为这一天的到来做了十足十的准备。

奉御备好了帐幕陈设,几席,案几。而太乐令也都按照礼乐的规矩备好了宫悬,磬,以奏朝乐。

御座之下,先是皇子公主席,再往后,文官居东,武将居西,以官位等级往下排之。异性亲列坐四五品官位之后,居西;而其余皇室宗亲者,列坐其东,遥遥相对。

今日群臣皆是着大典服制,比平日的朝服更为繁琐精美,显得大华汉官威仪英姿。

蕴空在中书省与其属僚正衣冠后,总算准备就绪,于是率中书省诸官前往含元殿准备入席。

大师走在为首的位置,穿过回廊的时候,听闻身后的人低声赞叹如今世道繁华昌盛,他欣慰地抬头望去,见回廊上皆挂满宫灯,四下里望去也是一片祥和融融。

他淡淡一笑,太平之世,总算不辜负陛下所托。

正自顾自地往前走,忽然身后传来齐齐一声,“公主万安——”

他愣住,有点没反应过来似的,然后回头,见身后的属僚们皆侧过身子朝对面的回廊躬身环袖。

蕴空顺着目光望过去,见对面站着的盛装女子居然是浮玉。

他不由得看得愣了,只见她在两颊的酒窝出点了面靥,头上盘起最雍容的发髻,上头对称地插满了花钿,珠钗,宛若一朵牡丹似的,在那里静静盛放着。

蕴空看得不由得眨了眨眼,见浮玉冲他抿唇一笑,他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躬身道,“臣蕴空拜见永阳公主,公主万安。”

浮玉与大师隔廊相望,见他这么一本正经地朝自己行礼的样子,几乎快要忍不住笑出来,可眼下群臣都在,不好说什么,她只得漾声道,“今日千秋节,诸公不必多礼。大华千秋鼎盛,全托诸公鞠躬尽瘁。”

众臣道,“臣不敢当——”

浮玉嗯了声,抬袖轻轻挥道,“不耽误诸公入席,诸公先请——”

众臣谢过,那不长不短地队伍却磨磨蹭蹭地走不起来,后头的人往前巴望,也不知怎回事。

原来,是大师站在那,两脚像是定在地上了似的,走也走不开了。那站在大师身后的那人却不敢说话,等了片刻,才低声提醒道,“佛子,公主说让咱们先走了……”

蕴空瞧她瞧得有些出神了,大概是真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眼下他们已经十几天没见,她也真的没来找自己。

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自己才是为思念之情所煎熬的那一方。

蕴空这才听见身后那人的提醒,‘啊——’了一声,显然是走神了,连忙抬手轻轻咳嗽起来,尴尬地看了眼浮玉,只见她死死绷着唇几乎快要大笑出来。

蕴空拂袖正经道,“诸君先请,某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随后就到。”

众臣一看,只得环袖拜过大师,称是,然后又拜别公主,说,“微臣告退。”

蕴空站在回廊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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