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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的表情。
阿眉几乎气笑了,道:“为了不让我戳你的肚子,竟然连瓜子都放弃了,你可真是……”
小猴子抬头瞧了她一眼,犹犹豫豫地道:“阿眉你很好,可是……可是猴不喜欢秃子。”
在它眼里,肤如白玉的阿眉没有漂亮的皮毛,实在不符合猴族的审美。它是一只有原则的猴,一定要选只毛色油亮好看,四肢灵活的猴做自己媳妇。
这般想着,小猴子只觉头顶一痛,下意识地就抬手抱住头,以至于原本还握着的瓜子撒在了桌子上。
阿眉不动声色收回手,默默将桌上的瓜子装回小荷包里,淡淡道:“不好意思,秃子现在心情不好,不想提供瓜子了……”
小猴子抱着头,泪汪汪地看着已经躺到床上的阿眉,只觉山下的日子真是越来越艰难了。
时间就在和小猴子为了瓜子的斗智斗勇中流逝了,而之前的医馆,也却如她所料的被元兵找上门来。
只是彭和尚同铁冠道人早已将于老大夫转移去了别处,他们在医馆扑了个空。没找到人,这医馆附近的人家遭了殃。
元兵可不管你知不知情,见你是汉人便觉你们都是一伙的,不吐些银子出来打点,便要叫你吐些血。
那是真正的血,可以将地面染红的血。
“啊!”更夫一声尖叫划破寂静的夜晚,临街的住户都悄悄将门打开一个缝,想瞧瞧发生了什么。但只看了一眼,所有人都惊恐地合上门,暗暗祈祷这事千万不要牵累自家。
死人了,而且不止一个。
前几日还在这城里耀武扬威,以搜寻乱党之名行敲诈勒索之事的那群元兵……都死了。二十五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大街上,血水顺着青石板的缝隙流淌,就像一张网把所有人笼罩其中。
砰砰砰!院子里的门被人拍得震天响,阿眉很是怀疑自己要是再晚一些,这门大概就要被对方拍烂了。
门一开,阿眉就恢复了对外的那副文邹邹病弱模样。见门外乌泱泱站着三十来个元兵,阿眉眉眼愈发低垂,小心翼翼道:“几位军爷,这是……”
见开门的是个书生,瞧着胆子就比老鼠大些,那人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冷冷道:“你小子昨天晚上有没有出过门?或者听到周围的人出过门?”
他的目光如刀一般狠狠盯着眼前人,满意地看到对方更加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回……回军爷,小的怕夜里费烛,很早就睡了。我们这几日也知道各位有事正忙,哪里敢出来添乱,想来……周围周围人家也如此。”
似乎是提起自己囊中羞涩之事,元兵发现眼前这书生的背肉眼可见的又塌了一些。他轻蔑地嗤了一声,道:“周围人怎么想用不着你说,你只要回答我们,昨夜有没有听到有人出门!”
阿眉作势认真想了想道:“好像没有……”
那群人没得着有用的消息,狠狠踹了一脚大门,呼啦啦又朝下一户走去。阿眉看着歪歪斜斜挂在门框上垂死挣扎的大门,悠悠叹口气,一副愁苦地模样敲响了隔壁的院子。
“请问……有人吗?能不能……能不能出来帮我个忙……”那群元兵恰好在敲另一户的门,此时见那书生一脸衰样地求人,都不禁露出鄙夷嘲讽的笑。
敲了好一会儿,门内传来一声比一声重的咚咚声,那声音最后停在了一门之隔的地方。只听吱呀声响,门被打开了。
“你……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我们阿眉终于要见到重要的人了!!
第19章
开门的是个披发长须的中年男子,一只脚从大腿处被截断,装了只怪模怪样的木腿代替。阿眉瞧着他的断腿微微愣了愣,对方显然也察觉了她的目光,木腿向后缩了缩。
将脑海中一些荒诞的想法抛开,阿眉慢摆上穷酸的笑,试探道:“这位是大叔,我家门坏了,不知你能否搭把手修理一番?”
那人往远处盯着他们的元兵瞥了一眼,迟疑片刻方道:“你等一下,我拿个东西。”
说完,他右肩向上一耸,木腿便跟着他的动作悬空转了一圈,落地时也不知是没站稳还是位置没放对,他身子一偏便往旁边重重摔去。
咚的一声,阿眉感觉地面都抖了抖,远处的元兵顿时哄堂大笑,指着阿眉两人的方向满是鄙夷嘲讽。阿眉甚至还隐隐听到随风吹来的只言片语。
“……断腿的……不可能……不用……”
只根据这话,阿眉便知那群懒货是不会再来这院子询问了。她忙跨进门里,蹲在一旁小心问道:“大叔……你不要紧吧?”
说这话时,她眼睛不经意扫了眼院中的陈设。和她那边的院子几乎没有区别,只是收拾得比她那还要整洁。
这般爱干净的人,若非有特殊原因,又怎会不修边幅。看来昨夜她听见的咚咚声就是这人出门发出的声音,就是不知那些元兵是否为他所杀。
“你先回去等着,我一会儿就来。”那人挣扎半晌,木制假肢因为不能同人的膝盖一样弯曲,总直愣愣杵在地上,以至于他好半天都站不起来。
阿眉心知他是不愿让别人瞧见自己狼狈的样子,便没坚持帮忙,而是起身跨出门外,反手将门轻轻带上。
那人提着工具来时,阿眉正坐在里屋的门槛上望着大门方向发呆,小猴子学她,坐在一旁门槛上偷偷摸摸从自己的小包袱里拿瓜子出来磕。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竟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大概有故事的人都吝啬自己的话语,那人将工具往地上一放,一声不吭就开始修起门来。阿眉回过神,忙走到一旁打下手。
“大叔,你姓什么,是什么时候搬到这来的呀?”那人依旧一声不吭,只低着头专心修补门框。
见他没有回答,阿眉仿佛粗神经地没发现对方不愿搭话一般,继续自言自语道:“唉,可惜我囊中羞涩,没能力请邻里们吃顿像样的饭菜,以至于咱俩做邻居多日,竟然相互之间都不认识。”
“好了。”
也不知是太不想听阿眉聒噪,还是他当真本事了得?原本摇摇欲坠的门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被那人修好了。
他也不瞧阿眉,提着工具就往外走。阿眉忽地叫住他:“大叔,等一等!”
说些,便快步进屋,从屋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递到他面前:“我昨夜睡得早,这点点心都没动,您若不嫌弃就拿去混嘴。左右这两日街上风声鹤唳,也不宜常去,有点甜的吃些总能叫人心情好些。”
听她又是说昨夜,又是隐晦提醒外面发生的事情,那人心中已猜到。这小书生定是知道了什么。只是当下瞧着这家伙似乎有帮自己遮掩的意思,不由得抬头细细打量他。
越看,他就越觉得这家伙瞧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