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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经常说的那句话是没事, 别害怕,我一直在。
现在快三十了,他说的是,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
迟拓站在安久久床边挠着头,想把?已经睡着的安久久再次摇醒再说一遍。
毕竟他本来的目的是想让安久久明白他们没变,哪怕她生病了半夜跑到他床上想要?掐死他哪怕知?道了她会把?他当成梦里面那个?解决自己生理问题的人, 他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这样讲起来逻辑就通顺多?了, 要?不他再说一遍。
他抬手, 对着安久久的脸跃跃欲试。
安久久却?在此时突然睁开?眼。
迟拓:“……”
她拽着迟拓的胳膊, 两根手指用力捏住一块皮肉, 顺时针一搅。
迟拓:“靠!”
他本来就有些精神恍惚不在状态, 这一下拧得他天?灵盖都快翻起来了, 痛得原地起跳。
安久久很诡异地扬起嘴角, 抱着自己的抱枕乐颠颠地睡了。
迟拓:“……”
有时候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真的不是骗人的,他一边揉着痛得要?死的手臂一边理解了安久久做这件事的原因, 她怕这是梦,所以拧一下。
真聪明,病着呢还知?道拧别人不拧自己。
迟拓把?放在她床头柜上的铁质小摆件往安久久脸上一贴,安久久被?冰得嗖地一声跳起来。
“不是梦。”他说。
在她翻脸前跟着白猫一起回了客房。
***
安久久应该是真的把?迟拓的话听进去了,她现实?解体的表现其实?很神奇,脑子里是有正常时间线的认知?的,但是又会恍惚地感觉自己不在现在的时间线内。
她第二天?醒来以后看到迟拓就没有像第一天?那么乖巧安静了,盯着她今天?的减脂餐,排列的整整齐齐的三个?虾仁和十几根芦笋,冷漠的要?求:“我要?吃馄饨。”
“你马上拍戏了,得控制体重。”迟拓说,“最近不能吃碳水,不然胖了突击减肥对身体更不好。”
安久久盯着他:“我要?吃闻起来有碱味的馄饨。”
迟拓放下筷子:“这边没有碱水小馄饨。”
寸土寸金的白港市市中?心,没有那种用碱水馄饨皮做的小馄饨店,外卖也叫不到。
安久久也放下筷子,一声不吭地站起来,把?那三个?没有调味的虾仁放到白猫的碗里,芦笋丢到垃圾桶,脏盘子丢进洗碗机,转身进屋,盖被?子,睡觉。
一气呵成。
迟拓:“……”
认命地拿出手机搜最近的传统菜市场,找了个?跑腿帮他买了一包碱水薄馄饨皮,和做馄饨的一堆东西。
当天?晚上,兰一芳例行来这边给安也带公司送过来的剧本工作什么的,一眼就看到她家?的安也大明星穿着一件软塌塌的T恤热裤盘腿坐在吧台前,唏哩呼噜地吃小馄饨。
兰一芳:“……啊。”
这么大一碗小馄饨起码四百大卡热量,而且一大半都是碳水,这太魔鬼了。
“里头是瘦肉,自己包的,总共就二十个?,加了一大碗蔬菜。”迟拓知?道她啊什么,“她今天?就吃了一顿,这碗她也吃不完。”
哦,那还可以。
兰一芳一步一步挪到客厅里坐好,迟拓发现她走的路线是刻意绕开?安久久的,安久久则在吃馄饨的空档抬头看了一眼兰一芳,什么都没说低头继续吃馄饨。
其实?在兰一芳进来的前一分钟,安久久还在问他英语试卷,她也不知?道是在哪个?时空,觉得老师发了四份试卷可她只拿了三份。
兰一芳这个?不应该在她觉得的时空里出现的人出现后,她只是顿了一秒,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仍然一口小馄饨一口青菜。
很安静。
可气氛明显是不太对的,兰一芳太紧绷,迟拓本来想问问她吃过没要?不要?一起吃一点,现在也咽了回去。
白猫虽然听不见,但是动物感知?力还在,早就意识到气氛不对,本来绕着安久久想偷吃一口馄饨的,看到兰一芳以后叫了一声,跳回到猫爬架的太空舱里。
安久久这顿吃得不少?,把?里头的青菜都挑光了,小馄饨也没留几个?,不过没和以前一样把?汤也喝了,擦擦嘴径直回了房,还关上了卧室门。
迟拓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安久久一直在提高中?的事情并不是因为她没分清现实?和梦境,可能只是因为那段时间在她的记忆里比较轻松。她是知?道自己现在是安也的,看到兰一芳不意外,吃东西也在控制热量,他跟她说马上演戏要?减肥的时候,她也没有太大反应。
她好像,只是在意识迷糊的时候很排斥安也这个?身份。
兰一芳等安久久进了房才松了一口气,太明显了,所以她对着正在看着她的迟拓又露出了熟悉的尴尬笑容。
迟拓没说话,起身收拾吧台。
他有些想买个?餐桌回来,十年前他有经济能力的话肯定直接买了,十年后倒是没敢这样,想着等安久久醒了问问她,十年生日礼物凑一起送她套餐桌组合她接不接受。
他现在因为安久久刚才的态度不太搞得清楚兰一芳和安久久的关系,他本来以为她嗜睡发作还留着兰一芳在旁边跟他交代那些事情,那应该是信得过的人,而且兰一芳那天?的表现也确确实?实?很关心安久久,不过现在,就有点不太肯定了。
于?是态度就没有之前那么温和,只是安静等着兰一芳把?昨天?的流程重新走一遍,她应该把?每个?房间都检查一下,留一叠剧本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在书房,人就走了。
但是今天?,兰一芳做完了这些,又去客厅找迟拓,坐在他对面半天?不说话。
迟拓不急,他工作不少?,今天?为了包馄饨还有几份文?书没来得及处理,工作群也都是@他的人。
只要?不是安久久本人坐在他对面,他向来很沉得住气。
“那个?……”将近半个?小时过去,兰一芳终于?搓着衣角开?口了。
迟拓从笔记本里抬头看了她一眼。
“严哥那边快要?瞒不过去了。”她期期艾艾地,怕迟拓听不懂,补充,“就是严万,安姐的经纪人。”
迟拓合上笔记本,摘下眼镜。
兰一芳不是城府深的人,第一次见她就知?道她这人实?心,情绪都写在脸上,对话的时候只要?沉默,她就能一直往外倒东西。
果然,下一秒,没得到回答的兰一芳又开?了口:“安姐这次发病谁都没告诉,她……现在在公司的处境……不是特别好。严哥给她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说明天?要?来家?里找她。”
再后面应该是真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