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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种从未打算使用过的禁忌大阵没有太多详细思考,但也终究是记得的。
几乎眨眼之间,她便发现了唯一一条仍旧“一息尚存”的水滴鱼灵魂体。
那是为阵法的传送功能引导并储存坐标的方位。
这让张十梦本已有些心灰意冷的绝望心情,产生了一丝悸动。
选择驯养之书上自己了解的法阵,触碰自己的命运,最后又留下了坐标。
很难相信这一切仅仅只是巧合而已。
莫离啊……果然还是不忍这样不辞而别,独留她一人在这人间的吧?
万年的孤独,她终究才是这世间最懂孤独恐怖之人。
等着我!红楼薯院
……
拐过两道转角,莫离便看到世界树投影主根上那特有的点点光斑。
在微光视觉加强的意象辅助下,她基本清晰地将核心的祭坛尽收眼底。
作为世上最大反派势力的老巢,这里怎么说都有些寂静过头了。
一如芷鹭老师榨取的超凡者噩梦所示,这里还保持着大团长取走虫之圣典时的模样,仿佛已经人去楼空。
但莫离并不会这么认为,因为是命运与因果将她引来此地。
那破灭现实的庞大阴谋,正在此处酝酿发酵。
就像水滴鱼的梦中记忆一样,莫离踏着与大团长同样的步伐,左顾右盼,瞻前顾后,却又坚定不移地朝着祭坛走去。
就在踏上祭坛之前一步,莫离突然驻足,抬头朝着头顶的根须主干望去。
她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厚重的泥土,穿透了一树一城的庞大根茎,顺着神树那独特的纹缕游走,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这一望,就是整整一分钟,一动不动。
“你在看什么?”像是比耐心失败了一样,声音自莫离背后不远处响起。
她收回视线,微微侧头,看到一只油毛锃亮,似有眼疾,姑且还算在正常尺寸的纯黑大猫迈着优雅的猫步从黑暗中走出。
“你是……黑猫?”莫离并不认识这口吐人言的生灵。只是想起张十梦所谈及她儿时的回忆,便试探着开口问道。
“曾经陪伴在张十梦身边的黑猫,是我的导师,”大猫优雅地鞠了一躬:“你可以叫我盲眼女士。”
“百目真实的幕后掌舵人,原来如此……”莫离喃喃自语:“没猜错的话,这里便是留给十梦的陷阱吧?
你打算怎么做?肥尾蝎被十梦干掉之后,难道你们还留有足以围杀半神的实力?”
她的语气轻松得很,就像是和失散多年的老友闲谈。
虽然莫离与盲眼女士第一次相见,但彼此都有着太多心照不宣,却偏偏互相知根知底的秘密。
“想知道吗?”就像莫离的平静一样,盲眼女士踱步到莫离身旁,四爪并齐,尾巴盘盖到前爪上,宠物猫一般姿势乖巧地坐下:
“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如何?”
莫离瞥了大猫一眼,微微颔首道:“成交,我已经先问了。”
盲眼女士撇撇嘴,答道:“你猜的没错。”
停顿片刻,似乎担心这样敷衍会无法得到满意的答案,便又补充道:“迎接外界意志,破坏壁障的事情,随时都可以做。
历史上已经有过无数次尝试,甚至有过接近成功。
但现在祂回来了,只要张十梦活着,一切都不过徒劳。
所以你是对的,我做的一切,我毕生最伟大的设计,皆只是为了诸杀梦神。”
“怎么杀?”莫离犹不满足:“若没看错的话,以你的实力,连现在的我都难以抵抗吧?
还是说,你觉得发动那些连半神都不是的愚蠢信徒,就可以与她一战?”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先回答我!”盲眼女士冷笑一声:
“你是怎么绕过所有的布置与窥探,仿佛命运不存在世间一样,还在此时找到了这里?”
“你在做的事情……不,我想只是你的话,做不到这种地步。
你们想做的事情,很久之前就被古神们注意到了。
我的命运,已经被众神隐去。”
莫离并未打算隐瞒什么。
双方都知道,只有一个能活着离开这里。
一方是自信定能赢家通吃,另一方则是被逼到没有退路。
所有那些珍贵的情报,便都成了两人压上这场赌局的筹码。
第383章 盲眼女士的剧本
“隐去命运?”
盲眼女士冷笑道:“不, 那种事情,即便是众神也无法做到。
祂们只是截断了你原本的命运,把你附庸在他人之上。
别人还有别人的人生, 而你,则只能同生共死,无法分离,无法摆脱。
莫离, 莫离……祂给你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要怎样利用你了。
真亏得你还心甘情愿,愿意为祂付出一切。”
大猫仿佛知晓一切般, 显得神秘莫测。
莫离却是全然不为所动。
她有万年的时光反思自己的选择是否值得, 假若真以为能够凭借点明一点早已经清楚明白的事情让她动摇, 那这幕后黑猫可就太让人失望了。
“梦神为我做的, 无论怎样都不够偿还。”她淡然道。
“啧啧,你们人类啊, 可从来都不是只因为应该去做, 就会心甘情愿去做的种族吧?”盲眼女士好奇地探究着。
说实话, 虽然它的老师黑猫曾经提醒过她可能会有人搅局, 并在危险的怀疑名单中提到过莫离的名字与过去;
但盲眼女士还是因为最后真的是莫离出现在这里而感到意外。
她甚至用超人时代所留下的最后一块真正的贤者之石, 换取了人造人阵营在这次事件中保持沉默, 并顺便将紫黛舒困住。
一切只为了将老师警告过,应当会存在的变数排除掉。
毕竟在大猫自己的观点看来, 莫离本应是最不可能充当这搅局者的一位。紫黛舒,郭怀忿, 人造人, 甚至于芷鹭老师, 都比她更有可能。
生而为猫的好奇心, 以及师从最强布局者多年学习操弄人心的自负,此刻都强烈地催动它探求莫离心意的真相。
因为只剩下最后一个想要知道的问题,莫离并不介意多说两句。
她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是在回忆什么甜蜜的事情,平日里一向高冷冰寒缺少表情的脸孔竟在面对最终的大敌时,离奇地泛起一丝笑容。
莫离的笑颜,丝毫没有万载高龄阅尽沧桑的复杂或淡漠;而是极其纯净,宛若未经人事的少女那样无暇纯粹到让人不忍直视的笑容:
“你说的对,即便是我,单纯为了恩情或责任,也不会甘心。
但是等待的那些岁月,我常会想象,最后等来的会是怎样一个人。
我亦想过,假若这人实在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