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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想起自己的初衷一样，后知后觉开始了解释：

“老夫当年被奇怪的家伙攻击，不敌那家伙手中的神器，最后被迫逃入真理之门……”

“等等，你当年竟然是逃进来的？”大团长狐疑地眯起眼睛。

当年的圣武帝，毋庸置疑是极强的。

刨除后来居上的第一巫女，圣武帝一个人按着克里特神国一大帮半神打，打得神国节节败退，不得不仰仗上古要塞的防御力量勉强支撑。

当然，也就是那个时候，年轻的出云希尔达横空出世，力挽狂澜，打下了至强者的威名。

不过当事人本人在场，听圣武帝的意思，将他逼入门内死界的，并不是第一巫女。

如此一来，算算当年在世的半神，即便把三大组织也囊括进来，应该并不存在第二个能够一对一战胜圣武帝的人才对。

如果是群起而攻或者设下埋伏或许结果还不好说，但听这老头子的意思，对方分明只用了一件神器就……

“哼！老夫一直还以为暗杀者是你们神国派来的呢！”圣武帝吹胡子瞪眼，随即又咧嘴冷笑：

“当然，后来困在这里这么多年，我也想通了。当时袭击我的家伙，多半跟神国无关。

如果神国真有那个本事，堂堂正正在战场上杀死我，对于战争的态势与两国的立场明显是更有利的。

后来我听闻，我死后帝国内部陷入混乱，四个小家伙连下任皇帝都选不出来。

即便如此，神国也没能突破边境防御，想必是和我的死无关的。

哼哼哼，或许你们到现在都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死了，所以才有所忌惮吧？”

“你说的神器……”出云希尔达当初同样为至强对手的消失而在意了很久，她曾拜托边境圣光进行调查，却始终没有结果。

现在被当事人提起，她还是十分在意的。

“没看错的话，应当是虫之圣典，《美尼欧斯呓语录》。”圣武帝确定道。

“算算时间，那时的虫之圣典似乎是在百目真实手里来着？”大团长不太确定地看向肥尾蝎。

肥尾蝎耸耸肩，似乎对过去的事情并不关心：“我有听盲眼女士提起过，她的老师似乎对当初的帝国统治者有什么安排，更多的我就不清楚了。”

“真是可恶！”圣武帝声如咆哮：“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夫仍然不知道那家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就说总觉着当初那家伙看我开门逃遁，明明有机会发动攻击，没准能在我进门前彻底抹杀我的灵魂也说不定。

听你这么一说，看来老夫被困在这里，也是有人特意布置的了？”

“说重点，神之塔！”肥尾蝎催促道。

“哦哦，对，”圣武帝似乎死得太久了，思维略有些迟滞耿直，被提醒后才意识到要说的问题关键：

“我进来之后，看到了被隐藏的位面。那是只有灵魂还未腐朽的新死者才能看到的。

女娃，你往前两步。对对，再往左一点，看到放在那两根大腿骨中间的骷髅头了吗？顺着它的眼洞去看！”

多年在死亡荒漠消磨，如今的圣武帝已经看不到他刚进来时发现的玄机了。

但既然知道唯一的出路神之塔就在此地，他当然也没有离开的道理，于是二十年来就一直这样默默等待。

当然，自从他还能看到神之塔的时候，到后来已经无法再观测到，他曾经无数次尝试打开进入高塔的大门。

但他每一次都失败了。

打开高塔的方式中，有一条圣武帝认为最为简单的，却偏偏需要至少两个人才能尝试。

人越多，成功的几率便越大。所以在一开始看到居然有三个新人出现在同样的位置，圣武帝才欣喜若狂起来。

要知道，死亡荒漠是极大的。人类的智慧对死亡越无知，死亡荒漠的范围就越大。

因为在唯心的梦界里，未知意味着无限想象的余地。

进入这里差不多二十年，圣武帝只遇到过一位游荡徘徊的半神。

他激动地将神之塔的所在和盘托出，并邀请那位半神一起尝试开启，结果却因为两人都已经死亡太久，根本无法与神之塔发生交互而失败。

最后那半疯的家伙与圣武帝展开了死战，漆黑的尸骨现在还插在不远的沙地中。

就是肥尾蝎正在查看的地方。

嗯，圣武帝怕自己随着灵魂的消磨，最后甚至忘记朝思暮想的神之塔位置，正好顺手用那位半神的尸骨做了标记物。

而最先进入的出云希尔达，正是因为通过标记真的看到了神之塔，所以才会几次三番积极制止其余家伙的死斗。

肥尾蝎站到骷髅身后，顺着那漆黑的空洞眼孔向前看去。

大团长双手搭上肥尾蝎的肩膀，在她身后不断上蹿下跳探头探脑。

他们首先看到的，是一片黑暗中，一道深暗得与漆黑相差无几的暗紫色。

紧接着，视线与灵魂都被那道紫光吸引，在即不存在于梦境，也不存在于现实的夹缝里，他们看到了紫色的高塔。

那是一座弯弯曲曲，头重脚轻，完全无视了物理定律甚至于人类想象的建筑。

与其说是塔，不如说是某种疯子臆想出的诡异，扭曲，丧病，狂乱，恐怖，冷漠，热情，神圣，至善至美，完美无瑕的集合体。

它不可名状，无数的维度以无序却又暗藏规则地叠加在一起，超出了一切存在的理解与认知。

只需要一眼，哪怕刚出生的婴儿或智力不正常的傻子都可以断定，那就是万事万物的起点与终焉。

或者说，是一道通向无限高无限远处的阶梯？

这样看着，一句真理闪过两人脑海：

世界的本质是疯狂的。

下一秒，金色的液体从两人七窍流出。

当半神的理智受到重大创伤，变会有真理像血液一样崩坏喷涌，从他们体内淌出。

照理说，已经理解真理，掌控规则的半神，即便是直面真神战斗也不存在被污染精神，冲击理智的情况。

但只要稍微尝试去理解或思考眼前的建筑，便会落得两人这般的下场。

不过再怎么说，两人也都是半神中的至强者，对真理与规则的理解哪怕是许多游荡在此地千年的古老亡者也无法企及。

所以圣武帝和第一巫女都没有干涉，任他们去用自己的灵魂去体验神之塔的真实。

不过两人终究不是一般的半神，稍稍新神动荡之后，很快找回了各自的理智，强迫自己不再去尝试理解神之塔的存在。

单单知道众生探寻的顶点就在眼前，对任何人而言，恐怕都是死而无憾的事情了。

“传闻当年是梦神封印了神之塔……”大团长一边拭去七窍流淌出的真理，一边不敢置信地嘟哝着：“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