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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想到这些吗？她是在有意争夺主动权？在试探？还是单纯年轻人血气方刚在不计后果的发疯？

真该死，之前对这个人的调查情报太有限了，她是怎么做到这么快崛起的？两年进入蓝级，近千年来有这样的先例吗？

一时间，郑毅陷入了两难。如果张十梦在打着和他一样的算盘，现在退让只会让对方察觉到联盟的软弱，之后得寸进尺；

但如果张十梦只是个不知道敬畏的愣头青，那不退让只会当场翻脸，最差的结果把帝国和学会推向对立面，最后所有人一起吃亏……

该怎么办？

郑毅万分纠结，也只不过是转眼间的事情。再一回过神，就见到张十梦已经走到了面前。

几乎是身体条件反射一般，他在不知不觉中侧身让开了路。

张十梦根本没有理会，弯腰查看起士兵的状况。

郑毅却彻底愣住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后悔自己的草率决定。第二反应则是开始质疑，这真的是自己的决定吗？还是那家伙不知不觉中用【神秘】影响到了我？

稍作思量，他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联盟对于张十梦其人并非一无所知，如果对方真的有这种能够悄无声息影响同阶前辈认知的底牌，没道理用在这种“意气之争”的小地方。

再三反思之后，郑毅终于理解了自己身体下意识做出退让反应的真正原因。

众所周知，张十梦对外表现出超凡之心的核心道途锚定。而郑毅敏锐的灵觉察觉到张十梦刚刚根本没有把拦路的他看在眼里。

这种情况下，只要无心踩上一脚，或者摆臂时打中他，都足以让他重伤。更何况他的灵觉在不断表示对方很有可能会故意这么做。

嗯，美其名曰灵觉避险。翻译过来实话实说，就是他的身体本能……怕了。

第234章 合纵连横

想通了自己失态的原因, 郑毅难掩有些恼羞成怒。

他终于意识到，在自己还在纠结眼前的小姑娘是否只是不知敬畏的愣头青时，人家已经把他的心思看了个底透。

类似的城府, 现实中并非不存在，比如他最讨厌打交道的叶家鑫就是这种人。

外加张十梦天衣无缝的演技，所以郑毅也并没有往【心眼】一类特殊【神秘】的方向去想。

他只当是洞悉人心的张十梦利用他的思维定式与内心渴望，将他玩弄于股掌。

既然想通了张十梦的根底, 看穿了她是条批了少女外衣的老狐狸，那么郑毅也就不再担心被愣头青鱼死网破了，满脸怒意道：

“你真就不怕把联盟推向帝国的对立面？没有意外发生的话, 以后的帝国会是你朋友的吧？

不, 不仅是朋友, 据我所知, 你们之间还是灵魂密契的关系。”

“你错了！”张十梦将士兵交给他的士官长，一把提起半死不活的特殊魇人, 第一次直勾勾与郑毅四目对视：

“是铁幕联盟站错了队, 率先挑起与帝国的敌对。

我这人没别的本事, 看穿人心的小技巧自信不输任何人。从一开始你们打的算盘就是让我们和保守派两败俱伤, 自己坐收渔利。

帝国的确没有联盟强大, 但真要对独立的重要大国发动战争, 你们以‘正义’，‘道德’教化出的联盟会员, 又有多少会支持这种不义的入侵？

而且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帝国皇位意味着什么。你要是敢动歪心思，教派和学会难道会放任？

虽然我相信有着千年悠久历史的联盟不会干出你现在脑子里想的蠢事, 但假如你们真的敢发疯……

玛洛, 就算把现实主义教派定为国教, 帝国改制又如何？”

尽管知道张十梦出了名的大逆不道无所顾忌, 出身保守组织铁幕联盟的郑毅还是被震惊到了。

震惊之后，逐渐回归的理智让他心中生出一丝疑惑。

门书出身的张十梦，背后难道不是自由者学会在支持么？她为什么会提到投靠教派的事情？

要知道铁幕联盟之所以在玛洛势力最大，其实正是因为他们的理念主张介于自由者学会与现实主义教派之间，天生便是各种不同思想阵营互相妥协的必然选择。

张十梦要和他翻脸，却无意间提到了教派，这让郑毅难免狐疑起来。

而就在这时，一阵狂放的怪笑从郑毅头顶传来：

“桀桀桀桀……说得好！十梦小娃，你要是真敢带着帝国投入我教派麾下，现实主义教派就敢庇护你们，不受任何其它势力干预！

谁敢说个不字，老子第一个灭了他！”

巫尔特拉主教从天而降，满面乱髯随风飘动，配合脸上那狰狞的疤痕，看上去活像是帝国古代状莽的武将。

但与这冲击力极强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巫尔特拉左手尾指上的指环持续散发着柔和的微弱蓝光。

魔法的力量聚集在脚下，维系着巫尔特拉每一步都会踩出一阶六边形的台阶，潇洒飘逸地走在半空拾级而下，与某些蓝级超凡者御空而行的手段颇有几分相似。

郑毅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度难看。

难道张十梦真的与教派勾搭到一起了？为什么情报里一个字都没有提？

失控感在郑毅的胸口，像是癌细胞一样肆意滋生。他此时的心情恨不得把联盟情报处的管理者吊死。

而在巫尔特拉落地的同时，另一道声音自屋内传来：

“张十梦，你这么玩可就不地道了。虽然门书并没有什么捆绑条款，但你也不能否认是学会培养了你啊，咳咳……”

原先两人藏身的衣柜被从里面推开，同时无数书页仿佛雪花一样从中飞散而出，又在半空中消失于无形。

一位戴着三角形眼镜的瘦小老妪从书页中走出，她正是自由者学会的大院士——哲：

“如果想为新皇找一个靠山，还是应该先考虑一下学会的嘛。你们想要实现的新政，怎么看也和那两家的理念合不来吧？”

“骚包……”巫尔特拉撇嘴不屑道，对哲那充满神秘气息的登场方式相当不满。却浑然忘记自己还不是借助外力奇物来彰显教派的实力。

莫名其妙在现实中爆发的魇人潮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庞大，所造成的危害也因为冷静提早疏散了南城河区居民而贴近于零。

事实上，被三大组织讳莫如深的噩梦入侵，所造成的损害反倒还没有叶家鑫使用土笛人为造成的伤亡更大。

这种形势下，兴师动众出动帝都所有隐藏实力剿灭魇人的郑毅和巫尔特拉，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戏耍的猴子一样。

调用的超凡者与奇物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即便明知道有人在算计他们，双方还是把拯救世界的危机公关变成了彰显肌肉瓜分未来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