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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张十梦笑而摆首:“不难。你们都知道的,所有的神秘, 必破灭于破绽。”
“可是三十八号怪谈的诡异, 并没有那么容易破解, ”莫离似是犹豫着什么, 最后还是压低声音说了出来:
“我有理由怀疑, 这种力量来自于更高位格的存在。”
“但归根结底, 这都是考官先生的梦。无论古神还是什么有多强大,我们都只需要破解考官先生这位凡人的【神秘】就可以脱困了。”张十梦笑道。
莫离的话让她立即想起了一家书店的主人。
在被抹去的时间线里, 那位门书的前辈将梦境转交给古神,以至于在自己死后留下一个除【时之果】外无可破解的死局, 以此筛选出张十梦的身份。
不过那时候的书店老板是早有预谋, 不知花费了多少时间为那次舍弃自己生命的试探做足了准备。
而眼下的密室之梦中, 梦主人考官先生却是被迫而行。非但不愿主动配合幕后主导者, 反而还有意在梦中留下诸多后门破绽。
“可是照你自己说的……考官先生不是已经死了吗?”紫黛舒困惑道:“我是说,现实中的,真的那种……”
“人死了,梦未必一定就会消失。如果牵扯到更麻烦的东西……”莫离欲言又止,明显想到了什么,脸色不太好看。
她猛地抬头看向张十梦:“有把握吗?”
张十梦点点头:“有一些,不过还需要你们帮忙。
首先确认一下,从考官先生‘有意’留下的笔记看,我认为他的精神弱点大概是偏执型精神障碍,你们认同吗?”
“大概是的,”郭怀忿显然对心理学也有一定的研究。这似乎是倚仗学识战斗的门书门徒们典型的共性:
“如果你前面关于他在有意留下线索,对抗控制的推理成立的话。”
“你是想说,这个梦境的‘破绽’就是他对于灭杀‘虫’报仇的执着?”学霸紫黛舒脑筋飞快。
在没有人系统教导她的前提下便已经从几人对话中掌握了不少超凡世界的定理:
“只要我们真的献祭一位虫之道途的学员,或者毁去有关于虫的某种意象连接,甚至字面意义上在尸体面前碾死虫子,就可以回到现实?
这样的话……慈珂一直执着去做的事情,岂不是正确的解法了?”
“恰恰相反,”张十梦摇头否定:“那是一个陷阱。”
张十梦不会向几人解释自己所经历的时间线,在紫黛舒首先发起“完成献祭”之后局面的混乱。
三十八号怪谈的【神秘】只是让受影响着变得易被暗示,而本身没有明显的暗示倾向。
借助这东西设局的幕后黑手除了在房间布置中埋下诸多暗示线索外,恐怕也乐得见到考官先生留下那本笔记。
笔记之中除了考官有意留下的情报外,布局者也借此藏下了致命的杀机。
可惜有【时之果】在,再巧妙的圈套也成了摆设。
“考官先生对于‘杀虫’的偏执从一开始就是在三十八号怪谈的影响下形成的,”张十梦分析道:
“考虑到幕后黑手的能量,他女儿的死甚至也可能是为今天布局的一环设计。红露梳院
你能指望用敌人有意留下的‘破绽’打败敌人吗?”
“所以我们要做的,是找到考官先生未受影响的,真正的执着?”莫离始终保持清醒。
“没错,”张十梦此时变得越发确定:“既然他意识到了自己入了套,甚至意识到了自己死期将至,有意为我们这些后来者留下线索……
那么他真正的执着,值得他舍弃生命也要去完成的事情,其实已经显而易见了。”
“彻底摆脱幕后黑手的控制!”紫黛舒立即想通。
郭怀忿却是皱起眉头:“那我们岂不是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死局?
考官人都已经死了,还怎么摆脱控制?”
“不,恰恰因为他死了,才让我们的麻烦变得非常简单。”此刻张十梦双目炯炯有神。
她走到考官的尸体旁边,在不接触尸体的情况下探手从下方直接抬起椅子,一直把椅子和上面的尸体托到密室另一侧的石膏像面前。
那里,正是张十梦偷袭慈珂时拟态伪装的石膏半身像原型。
唯有伪装成房间里原本就有的东西,才不至于被敏锐的杀手发现异常。
房间内的格式雕像,摆件,实在太过繁多,张十梦便是在赌慈珂记不下每一件物品的位置。
她赌赢了。
张十梦将椅子和上面的尸体随意丢在地上,上前一步轻敲石膏像上的标牌。
和先前在第二关大厅中的雕像一样,标牌上写着考官历史老师的职务和今天的日期。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本来没有发觉这个细节。但通常石像下铭刻的日期当是所塑人物的生平或忌日,不是吗?
看清楚,考官先生,这是你自己在清醒时留给我们的线索。
就在今天,你已经死了。
他们没有办法控制死人的思想,你已经,彻底自由了。”
石像面前,考官的尸体毫无反应。
这也是理所当然。张十梦自然不可能指望一具尸体能听懂她的陈述。
但考官已死,他的【神秘】与执着尚存,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遭受着三十八号怪谈的操弄。
这些,才是张十梦沟通的对象。
她拿出考官留下的笔记,翻开扉页,指着那暗藏有美尼欧斯之名的藏头露尾歌谣:
“我们还只是初入超凡的门徒,没有能力替你解决这麻烦的玩意。
但是你人都死了,就只剩下这个梦在为它服务。
只要你的噩梦终结,它的操弄,背后的阴谋,你所背负的一切……便全都结束了。”
说罢,她双手用力,将那隐藏暗示歌谣的扉页撕开。
张十梦感到手中的笔记发烫,薄薄一层牛皮纸宛如铁板般坚硬。有什么狂乱的声音在她脑海中无法遏制地尖啸哭喊,就像百万飞蛾在脑海里横冲直撞般让人头痛欲裂。
但即便如此,也不过是文字所蕴含的力量罢了。笔记本身并非超凡。
在心之道途的巨力加持下,哪怕手中真是铁板又能如何?
刺啦一声,笔记扉页连同上面的文字,在张十梦手中被撕成碎片。
众人头脑微晕,冥冥中仿佛听闻一声叹息。
下一刻,眼前景物巨变。
密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同样苍白的石厅。
不止张十梦四人,其余的考生也纷纷揉着脑袋从地面上爬起。
其中还有不少永远不会再起身,意识泯灭的尸体,包括慈珂在内。
“就……这么简单?”紫黛舒不敢置信地瞪着张十梦。
“别放松警惕,”郭怀忿压低